她說完毫無遮掩地看著男人,他沉著臉,薄唇緊抿,相握的手她還能感覺到他粗糲的掌心。
她已經看出來了,沈堯青對這具身體並不反感,但原主鬨出這麼一件讓他臉上無光的事,他心裡應該是有些芥蒂的。
但讓他臉上無光的是原主,不是顧錦文,她就不信自己‘改邪歸正’,近水樓台勾不到他的心?
既然決定了,她就不會廢話太多,所以開門見山就這麼說了。
沈堯青不可置信地看著女人,她眸底晶亮透著旖旎,那衣領微敞,胸口隱隱有春.光乍泄,他直接抽出手移步,冷然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顧錦文抿唇道,原主這才雨夜下跪求離婚呢,她現在再來說不離婚了,這一天一個心情的,擱誰誰都不敢相信,何況沈堯青。
她微垂著眼,一副自知羞愧的樣子,再繼續道:“以前我是豬油蒙了心,再加上被彆人哄騙,稀裡糊塗鬨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現在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經過這幾天休息的反省,我應該要跟你道歉!”
“你不想跟周孝成去城裡了?”沈堯青臉色發冷,以前她寧可不顧自己的身子也要跪著求他,怎麼今天就竟然就說出了這話?
“不去了。”顧錦文邁了兩步又轉到他麵前,裝做若無其實地拉了拉衣服,努力的讓上方隻扣了兩顆扣子的衣領敞開來,想用自己身體的優勢來占一絲好被原諒的機會。
“以前是我太瞎,他不是什麼好人。”
可是男人卻偏過頭讓目光避開了她身子,從嘴裡說出來的聲音暗沉還帶著點壓抑,“顧錦文,我能相信你?”
顧錦文知道他的顧慮,這事急不了,他需要時間來消化,“我知道你不信,但這是我生病這兩天裡考慮過的後果。”
“我跟周孝成真的什麼都還沒有。”她說完伸手遞到男人麵前,可對方卻直接擒住她的手。
顧錦文微微蹙眉,她咬了咬唇,看著他,“我沒彆的意思,隻是你下巴有些東西。”
沈堯青立刻鬆開她,伸手去摸自己的下巴,可摸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東西。
顧錦文看著他沒有防備便墊起腳尖伸手摟著他脖子,迅速的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女人的唇香立刻縈繞在男人的鼻尖,他似碰到了烈火一般,在一瞬間推開了她,在兩人分開的瞬間,他還似乎還聽到女人唇齒間溢出一記輕輕的低呤。
兩人結婚的這一年多裡,夫妻之事屈指可數,但在情潮湧動時,偶爾她也會從嘴裡哼了幾聲,但現在這種似勾魂的呻.吟,他沒有聽到過。
他身子一僵,然後用力扯下了女人掛在自己頸項上的手後退幾步盯著她,“你想乾什麼?”
顧錦文就看著他,咬著唇語氣堅定道:“沈堯青,我還想跟你好,我還想當你媳婦。”
沈堯青垂立在側的手微微握起,他麵色鎮定,心如浪湧,那下頜緊繃,從齒縫間吐出一句話:“你考慮好再跟我說。”
而後,他便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房間。
顧錦文神色愉悅走到門口,悄然打開了門往外看,堂屋一片漆黑,有幾記聲響從各自的房間裡傳了出來。
那個男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這個時候煤油燈很貴,大家都知道節省,所以基本上天一黑沒什麼事便都各回房休息,現在天已經黑了很久,顧錦文見不到人也沒打算出去找,所以就直接上了床。
她躺在床上,本以為沈堯青很快就回來,但是在她困得意識迷糊時,都沒聽到他回來的動靜。
第二天醒來,顧錦文起身看到男人的床已經空了,她下意識朝衣櫃旁邊的小凳上一看,上麵有男人備好的早餐。
她收拾過後出了房間,家裡的男人都已經上工,周芙和孫美花帶著孩子去看了病,現在家裡就隻有楊秀秀,她正在堂屋喂孩子吃餅子。
看到她出來,楊秀秀就笑道:“錦文,你終於醒了?”
顧錦文看著她一張假笑的臉,也笑著應和:“是啊,最近吃藥,早睡但是也起得晚。”
楊秀秀打量了她一會,女人麵色有了些氣血,看上去精神了很多,“你身子好了吧?剛才娘出去時交待我說讓你明天開始要做飯了。”
原主身子不好,平時的主要任務就是做一家子的飯,然後帶帶孩子洗洗衣服,現在顧錦文身子已經有所好轉,再不乾活估計孫美花又要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