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美花看著他,“睡了,你可以回去了。”
沈堯青看著她,語氣無波,“娘,剛才我問你那事……”
他的再次問話,讓孫美花心微微一滯,她咬著牙盯著沈堯青,這孩子從小就這樣,問的話一定就要個答案,現在就為了問這個,還特意在門外等了這麼久。
她現在若是不說,很可能他會跑去納蘭村問那兩個舅舅,反正他遲早要知道,索性直接她直接說了,或者還能打消他即將可能產生的任何念頭。
於是她嘴一咬,微提一口氣,淡然道:“孫婉芸是你小姨,病死的,發燒感冒肺炎沒錢治,然後死了。”
話落,一邊的幾人微提了幾口氣。
“娘,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個小姨?”沈大哥驚聲問道,“你以前沒帶我去外婆那邊嗎?”
孫美花淡道:“你小姨生病的時候你還沒滿三歲,堯永才一歲,堯青也才出生,我們又不經常過去,你不記得有什麼奇怪?”
那時候兩個孩子都小,肯定是沒什麼印象了,她又看著沈堯青道:“你問她的事乾什麼?誰讓你來問我的?”
“好好的提死人乾什麼。”沈曉霞看著幾人道,眸子裡掩飾不住一抹嫌棄,“真是莫名其妙。”
沈堯青微轉眼看著顧錦文,心一怔,他沒有忘記剛才過來的時候,她跟自己說的話。
韓團長喜歡的姑娘,就是他小姨?
這麼有緣分的嗎?
顧錦文也愣住了,不過隻是一瞬間她便回神,難怪她覺得孫婉芸和孫美花長得那麼像,原本兩人就是親姐妹!
不過感覺孫美花後麵的似乎的語氣有些怪異,病死了就病死了,怎麼連問不可以了嗎?
顧錦文就挑著眉道:“娘,是我有個病人想知道,而且我看著小姨的照片感覺跟你有點像,所以就問了。”
“你那病人是誰,他打聽這個乾什麼?”孫美花語氣不善,那個什麼病人有孫婉芸的照片?他查孫婉芸乾什麼?是不是又有人要查孫婉芸的死因?還是有另的目的?
沈堯青上前欲要開口,顧錦文直接上前道:“沒什麼,就是他說他們兩人以前認識,所以就順道問了一句。”
孫美花聞言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查孫婉芸的死因都好說,“你小姨都病逝這麼久了,難為他還記得。”
顧錦文本來是想說的,可現在可能會涉及到病人的**,所以其他的事情她也不想應了。
得了答案,有了交待,兩人就直接回了家。
“你不覺得好奇嗎?”顧錦文一進門就問沈堯青,“娘剛才的態度好奇怪啊?凶巴巴的。”
沈堯青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小姨,而且他出生的時候小姨估計也沒了,所以對她的事腦海裡也很空白,“哪裡奇怪?”
顧錦文直接道,“她好像有點不高興我們問這話。”
沈堯青微彎著眼,想著剛才他娘的神色,是有那麼怪,“可能是生了什麼不好的病,不喜歡被彆人提起。”
“娘對咱們的態度也一直不太友善,所以不高興也是正常的吧。”
作為醫生,顧錦文也覺得生了奇怪的病不喜歡被彆人問起也有可能,“那明天我把小姨的事跟團長說說吧。”
“他真可憐,要不是去當兵,咱們跟他也算是一家人了。”
沈堯青垂首思慮,按他的出生日期推算,韓團長應該是在剿匪的時候跟小姨認識的,然後兩人因為韓團長去了朝鮮的原因就分了手。
“可能有緣無份。”他微抿著唇,將女人拉著坐在火盆邊上,“那時候剿匪做亂,殺人放火,□□擄掠,死了很多人,那時候鄉下衛生做得不好,也有不少人染病死的。”
顧錦文對這方麵認識和了解不多,而原書中,也沒有提到五十年代的事,所以一直沒說話。
沈堯青看著她不語,伸手拉著她的手腕,直接道:“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顧錦文回神抬眼看著他,男人一臉凝重,好像要說什麼天大的事一般,“什麼事?”
“我前兩天偷偷開了個會,跟幾個小隊長提了今年三月播種的時候取消工分製實行以戶為單位的責任製。”沈堯青慢道,“他們正在考慮,如果答應下來了,我這個大隊長也失業了。”
顧錦文心裡微訝,沒想到沈堯青這麼快就決定要做這件事,“那他們幾個小隊是什麼意思?”
沈堯青微揚著眉,“我看著大家都覺得可行,不過還有一些人不太同意,我隻是先跟你說一說。”
顧錦文不太記得農業改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了,隻覺得這私下做的決定估計是有安全隱患的,“這樣做安全嗎?大海叔怎麼說?”
“上麵是提了,不過沒文件。”沈堯青道,“大海叔不太讚同,但我想試一試,實在不行我到時候再去縣裡謀生。”
“一直這樣下去,沒有什麼大出息。”
顧錦文聞言,抬眸看著他,語氣微訝,“你是想做生意?”
沈堯青微頷首,“是,如果他們不同意再說。”
顧錦文握著男人的手,“行,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們再商量。”
門外的雪似乎越下越大,風呼呼的吹著,一陣陣嘎吱的聲響從門外傳了進來 ,火烤久了,身子也出了汗,顧錦文直接起身把外衣脫了下來。
女人麵色暈紅,一雙漆黑的眼染上了水霧,沈堯青看著她,感覺身上有個地方又有些蠢蠢欲動。
看著她欲要坐下,沈堯青一伸手,直接將她拉入懷中。
顧錦文嚇得回頭看了一眼他前麵的火盆,氣得直砸他胸口,“一會我掉火盆裡你就慘了。”
沈堯青直接起身,抱著她邁了兩步將她按倒桌子上,俯下身用微熱的眼盯著她,“那這樣呢?”
顧錦文後背貼著桌麵,直接抬腿去踢他,男人迅速攫取她的腳按住,順便把她的鞋襪給脫了。
她的腳很小巧,跟她的人一樣小巧,好像一用力就能直接捏碎。
他的手捏著她的腳,腳底一陣發癢,顧錦文癢得咯咯直笑,下一瞬男人直接將她的腳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
一陣熱流從腳底傳入了四肢百骸,顧錦文腳踩著他胸口,貪婪的留戀他的溫度以及他堅實的肌肉。
“你的身很熱,你的手腳都不夠暖。”沈堯青滿是**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她,“應該要多運動。”
原主身子本就虛,一到冬天手腳就比常人要涼,顧錦文這時候正被男人這舉動感動著呢,大冬天的,沒有人這麼直接讓她這麼取暖過,所以並沒有留意男人說這話時候的目的。
“大冷天的難道你要叫我去跑步啊?”她道。
“不用。”沈堯青一雙眼眼尾微彎,他雙手撐在她身子雙側慢慢俯身下來,在她耳邊說:“我帶你去運動。”
當他的吻似雨一樣落下來的時候,顧錦文才明白他話裡帶了什麼目的,她雙手推開他的臉,語氣嗔道:“這裡冷死了。”
沈堯青薄唇微勾,直接將她抱起,轉移了陣地。
天氣冷了,顧錦文不樂意動,她像條鹹魚一樣躺著,任由男人自己發揮,身心舒暢的時候哼幾下,幾個回合來回,天也黑了,她不用擔心自己的叫聲會被彆人聽見。
第二天兩人是被一陣廣播叫醒的,廣播裡提醒社員,因為下大雪的原因,前往公社和縣城的路部分被封,路麵狀況不安全,非急事不建議出門。
顧錦文本來打算今天回公社,這麼一聽廣播,又退縮了。
沈堯青直接起身,給兩人做了早餐。
吃完早飯,沈堯青又拉著顧錦文做運動,他對這種事樂此不疲,幾乎每次都想要把自己溺死在她的身體裡。
顧錦文就知道,這男人很想要孩子,吃完飯做了幾回運動,她又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廚房裡傳來的飯的香味。
顧錦文起床,男人剛好從門外進來對她道:“山旺嬸有事找你。”
顧錦文來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山旺嬸到底是誰,於是綁了個頭發就出了房間。
堂屋裡,一個穿著碎花大襖子的女人坐在火盆邊烤火,看到她出來,忙笑著打招呼。
顧錦文看了她一眼,笑道:“嬸,你找我什麼事?”
那婦人眼眸閃爍看了沈堯青一眼,沈堯青瞬間領悟,指著廚房,“我去廚房炒個菜,嬸一會在我們家吃飯的吧。”
那婦人隻顧著笑,看著他進了廚房後,忙轉頭看著顧錦文,“那個……堯青媳婦,你去醫院學了這麼久,應該會看病了吧?”
顧錦文微挑著眉,難道又有急診?“嬸,你有事直說吧。”
婦人抬眼看過去,顧錦文這個人存在感很低,雖然以前他們不怎麼接觸,但也知道她跟孫美花關係不和,除了之前離婚不好的傳聞,她平時好像也沒有什麼長舌的毛病。
於是,她微微咬牙,下一瞬,直接跨過火盆走到女人邊上。
“我……想讓你幫我開個弄小孩的藥。”她小聲道。
顧錦文聞言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什麼藥?”
婦人見她聲音稍大,忙噓了一聲,再把聲音壓了一分,“就……就是打胎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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