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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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項海葵不明白了:“你速度那麼快, 咱們怎麼還用乘飛舟?”

平時都是他帶著陰長黎四處溜達, 飛天遁地無孔不入, 無論疾風穀, 鳳凰園,還是萬骨窟,都不過一兩個時辰的功夫。

白星現搖搖頭:“那是‘逐月’自身的力量, 它速度快,卻有一個缺點, 無法分辨方向。”

“逐月”就是陰長黎的小黑球宮殿, 項海葵懂了, 小黑球屬於發動機,囤囤鼠隻是個方向盤。

兩人出山來到城裡, 繳納兩靈珠的入城費。

靈珠是這裡的貨幣單位, 項海葵沒錢, 是白星現當場卟卟吐出來的, 吐的幾位守城官眼睛都直了。

購買船票之後, 兩人在碼頭附近的飯館裡吃午飯。

白星現平時不說話,現在能說話卻不習慣說話,麵對麵坐著,氣氛太尷尬,項海葵扒拉口米飯, 問他:“小白,你的天寶劍是怎麼練的?”

“比你的天狂簡單,拿寶物喂給它吃就行了。”白星現十分有教養的模樣,說話之前,先咽下口中食物,放下筷子,“等它吃的足夠飽,便可以釋放一次神通,接著,又得重新喂了。”

“而且,它還非常挑食,吃過一次的寶物,就不喜歡再吃第二次,除非特彆美味。”

項海葵尋思著,他喂食寶物,應該與自己積攢狂意差不多,天寶劍的“神通”,對應天狂劍的“狂化”。

難怪陰長黎整天四處尋寶,原來不是收集癖,而是為了幫白星現養劍。

她又問:“那你現在是什麼修為?”

他答:“比你高了一品。”

說起來,項海葵根本不知自己是什麼境界,凡人築了道基之後,就進入一品,然後一路升級,可以升到九品。

她爸現在就是九品。

九品之上是渡劫、合道,這些基本都是隱世不出了。

而像陰長黎這種不屬於人界的,估計用的是另外一套修煉體係。

白星現又說:“我六品。”

項海葵詫異:“那我豈不是已經五品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一般人修到五品起碼得百十年,這速度真像是坐了火箭。

“小葵妹妹為何驚訝?”白星現不理解,“每次你睡覺時,陰叔叔都幫你推功過血,疏通經脈。這個速度,已經非常慢了。”

陰總妥妥的人間好老板,項海葵心中感慨,難怪她疲憊的倒頭就睡,一個時辰後醒來,立馬又生龍活虎了,還以為是丹藥的力量。

但是,怎麼個“推功過血”法?

為什麼要趁她睡覺的時候搞,還不告訴她?

項海葵將某種邪惡的念頭驅逐出腦海,又問:“那彆人為何看不出咱們的修為?”

中州城市都是修仙者與普通人混居的,修仙者處處有優待,普通人對他們極為敬畏。

可他倆一路進城,除了白星現吸引了眾多少女、美婦、大媽的目光之外,並沒有感受到什麼優待。

“小葵妹妹沒有靈根,天狂便是你的靈根與丹田。”白星現指了下桌麵上的劍匣,“這劍匣是隔絕氣息的,你打開匣子,他們就會感受到了。”

項海葵點頭,她隻是好奇,沒想過拿出來顯擺。

白星現再提醒:“隻不過,品階對於我們十二神劍主來說,沒有多少意義,咱們的力量不穩定,得看神劍吃的飽不飽。”

吃的飽,有大招,那就鬨完東海上九霄。

等積蓄的力量用儘,就隻能躺平當條鹹魚了。

項海葵忍不住嘀咕:“我始終都想不通,那位劍門老祖,怎麼會想到鍛造出這些傻逼劍。”

有個問題,白星現也想問很久了:“小葵妹妹,‘傻’我懂,但傻逼是什麼意思?”

項海葵:……

望著美少年這張純潔美好、洋溢著求知欲的臉,她實在不好意思說,這是一句粗話。

“就是……指一個人傻傻的,好可愛的意思。”她搪塞過去。

白星現點頭,又學會了一個新詞,開心:“你好奇的這件事,其實我也好奇過,還問過陰叔叔。”

項海葵:“那前輩怎麼說?”

白星現托腮回憶了下:“陰叔叔解釋了許多,大致總結出來就是,劍門老祖之所以鍛造出來這十二柄傻逼劍,就是專門給我們這種傻逼練的。”

項海葵差點兒一口氣喘上不來。

救命!

為什麼都已經遠離陰長黎十萬八千裡了,還要遭受他的心靈暴擊!

……

第三日,他們上了駛向銀沙城的飛舟。

等三日已經算很少的了,這艘飛舟,通常要等一個月。

並非距離遠,是去銀沙的客人不多,船家需要湊夠數才走。

正如同項海葵之前的一個疑問,既然從萬骨窟設了傳送陣過來,怎麼不直接設在銀沙城附近?

條件不允許。

銀沙城的周邊環境,實在是太過惡劣。

她爸穿越的這個修仙世界,地理麵貌和地球具有非常高的相似度,隻是整體麵積大了許多倍。

而位於邊境的銀沙城,有些類似於華夏古代的玉門關附近,關外內遍地是些妖魔鬼怪。

她爸這個大城主,如同一個戍邊的大將軍。

飛舟行駛兩日後,進入沙漠地帶。

眼瞅著銀沙城近在眼前,飛舟卻突然間停在半空中。

船主解釋說,前方有沙暴,不能再繼續往前走了,需要繞路或者等待沙暴過去。

沙暴在這裡是個十分恐怖的存在,會阻礙神識,令人無法視物,而怪獸經常會躲藏在沙暴中,靠近飛舟,一舉攻下。

船上的客人,基本都熟知當地的環境,習以為常,表示理解。

可等半日過後,飛舟依舊不動,就有人著急了,從船艙裡走出來質問:“究竟還要等多久?”

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仆從,很是惹眼。

項海葵正在打盹,她和白星現來的晚,沒有買到艙票,就和一些人在甲板上坐著,被他吵醒後抬頭看了一眼,是個劍眉星目的小哥。

船主待此人極為恭敬:“路少爺,這不好說啊,這是要看天的,運氣好的話,可能再等兩三個時辰,運氣不好,兩三日也是有的。”

“兩三日?”這位路少爺一聽,眉頭頓時蹙起來,“不等了,繼續走。”

“這……”船主為難。

“怎麼了,有我在,你還怕區區沙怪?”路少爺一副沒得商量的態度,“速速啟程!”

“好的。”船主無奈的應下了。

倘若對方不出手,項海葵現在還摸不到看人修為的竅門,小聲問白星現:“他什麼修為?”

白星現抬頭時,那人一條腿剛入艙門:“六品,和我一樣。”

六品就敢這麼囂張?

夢境中項海葵是在銀沙城生活過半年的,這些潛藏在沙暴中的怪物可大可小,遇到高級沙怪出來覓食,七品修士都是它的菜。

所以她爸從來不準她隨便出城。

起初她以為爸爸是在故意誇大其詞,直到有一天,她正和爸爸聊天呢,突然有人來報,說有個從王都過來銀沙城附近曆練的世家子弟,途中遇到沙暴,卻非得讓飛舟前行,結果被高級沙怪給吃了,整艘飛舟上的人全部遇難……

等等,項海葵愣了愣,不會就是這艘飛舟吧?

不會這麼巧,她第一次坐飛舟,就登上了一艘死亡號?

他姓路。

項海葵拚命回想,啊,路溪橋,就是他!

可等她想到時,飛舟已經駛入沙暴區!

項海葵真是長見識了,以前看,瞧見這種配角,她總認為作者是為了推動劇情,強行給人降智。

可現實生活中,真有相當一部分人對自己的能耐心裡沒點數,熱衷於作死。

“小白,準備好。”

“怎麼了?”

“沙怪要來了,是一隻出來覓食的高級沙怪,這艘船上沒有一個人能打得過,我倆聯手,拖延上一陣子,我爹很快會到。”項海葵說著,拉高灰撲撲用來擋風沙的披風,蒙著自己的腦袋。

她的頭發被閃電球燒焦以後,被她剪成齊肩,紮成丸子頭。

隨後,將天狂劍從劍匣裡取出來,再將裝劍的匣子,扔進儲物戒子裡。

她不能被人認出來,不然那個摁死她的人,稍後就不會輕易出手了。

這是陰長黎提醒過她許多遍的事兒,生怕她一時衝動,遇到點小事兒,拔劍就和人乾起來。

剛說完,飛舟在沙暴中左右一個趔趄。

昏天暗地中,一支支沙箭從四麵八方射來,射在飛舟保護罩上。

罩子上出現水波漣漪,且發出嗡嗡聲響。

船主是個老江湖,一看這陣勢,立刻判斷出撞上的這隻沙怪來頭可能不小,心中也是呼了一聲倒黴!

他喝一聲:“都進艙裡去!”

停留在甲板上的人,紛紛驚恐的往艙裡跑。

瞧見白星現也起身要進去,項海葵拽住他的袖子:“你乾嘛去?不是說好了咱倆聯手?”

白星現道:“我不行,這種情況我不能出劍,沙怪用的不是法寶兵刃,借助的是自然之力,我的劍對它沒有影響,很有可能還會幫它的忙。”

項海葵聽不明白:“什麼意思?”

“我的天寶劍,會影響法寶法器的力量,神通是讓它們暫時失去靈力。”

白星現說完,眨眨眼,意思是你懂了嗎?

沙怪用的不是法寶,他的劍對它不起作用。

但會影響到飛舟,很有可能會將飛舟的陣法盤給搞失靈了,直接報廢。

項海葵驚了:“那你跟著我,豈不是坑我嗎?”

白星現連忙解釋:“不會的,咱們十二神劍之間誰也無法傷害誰,若一劍受損,另一劍還能為它療傷。”

那還好,項海葵鬆口氣。

也算認清楚一個事實,往後也彆太指望白星現了,他就是個錢袋子和輔助治療。

項海葵鬆開手,又擺擺手,讓他回艙裡躲著去。

這時候,沙怪終於現出真身,是個由砂礫組成的巨大人臉。

伴著風聲,發出桀桀怪笑。

船主聘的一乾打手皆已就位,手中拿著不同模樣的法器,各顯神通,可法器發出的力量,擊中沙怪時如泥牛入海,沒個卵用。

“還真遇上了。”當眾人鑽入艙時,路溪橋反而逆著人流走了出來,手持一柄長劍,模樣瞧著有點兒興奮。

飛舟的保護罩破碎在即,項海葵正在積蓄狂意。

路溪橋先持劍衝了出去,船主喊都喊不住:“路公子,切莫不可輕舉妄動,這可是沙……”

離開飛舟的保護罩後,風聲呼呼過耳,路溪橋根本沒聽見船主在喊什麼,但他的臉色立刻變了。

先前的興奮變成恐懼。

彆說殺過去,他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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