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他鬆了口氣。
錘了錘關鍵時刻發軟不抵用的雙腿,撐著牆起身。
身後涼風習習,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
印叔轉身,打開的窗戶外,一抹白色身影不知何時出現。
她低著頭,散亂的黑色長發擋住臉頰和大半身體,寬大白色長裙下身材削瘦,骨瘦如柴的手上抱著一名小小嬰孩,嬰孩正捏著手指,純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嘴角朝兩側裂開。
他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白衣女人緩緩抬起頭,黑發一點點往兩邊散開,即將露出真容。
啪……
印叔腦海中,名為“恐懼”的弦崩斷了。
“救命啊!!!”
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頭暈眼花、手舞足蹈地轉身就跑,往屋外逃竄。
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情況下出現的可疑白衣女人,印叔直接將她劃分為“不是人”的行列。
再加上如此經典的造型是從童年開始就最害怕的存在,即便白衣女人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會激發內心深處的恐懼也是理所當然。
“嘻嘻嘻……”
嬰孩看著印叔逃跑的背影,嘴角咧得更開了。
白衣女人緩緩抬起枯槁的手撫摸嬰孩頭頂。
一大一小很快消失在原地。
......
院子裡。
印叔剛逃出來,就不得不停下腳步。
三名同伴一個不少地站在門口。
不是他們多有同伴精神,要在這裡等印叔脫險,而是因為院子的院牆上密密麻麻擠滿了腦袋。
男女老少都有,扒拉著院牆看著四人,臉上寫滿了亢奮,眼珠子就像餓了許久的狼看到肉一般,冒著綠光。
四人瑟瑟發抖,感覺極不安全。
“他、他們怎麼回事?”黑衣男帶著哭腔,縮著身體顫抖問道。
“哥,我好害怕……”
“不怕,有我在。”寸頭男把妹妹護在身後強自鎮定,雙腿打顫,滿頭的冷汗。
老太太此時也帶著一男一女兩名中年人站在院子裡,陰沉著臉,目光不善地掃視院牆上扒拉著的人們。
她從牆角拿起一把鋤頭,嘶啞的聲音低喝道:
“聚在我屋外做什麼?都給我滾開!”
院牆外的人不為所動,反而不滿道:“張婆,我們都看在你是村裡人的份上,才一直留著你,你怎麼還護著外人了?”
牆外一張張臉出奇的相似,皆是精神亢奮,目光漠然,麵無表情又青白的臉色。
“哼。”
老太太冷哼一聲,根本不怵他們。
“我也是快入土的人了,活得比你們都久,哪個有本事敢動我一下?”
“彆以為我們不敢動你,一塊把你扯碎了,你什麼都剩不了。”牆外的人怒道。
“姓李的,你敢動我媽一根手指頭試試?看我不把你的骨頭拖出來喂野狗!”
不等老太太回話,身後的中年女人臉色凶狠地上前一步,眼中泛起血色。
她身旁的中年男人同她一起看向說話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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