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著的墓碑(2 / 2)

她的兒子兒媳也跟在身旁,垂涎地看著幾人。但幾人顧不得那麼多,村民紛紛翻過院牆,正要將他們包圍。

印叔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腿也不敢軟了,抓著鐵鍬一邊左右狂揮舞,一邊衝向大門。

寸頭男一把扛起嚇暈的妹妹,背包也不要,跟著印叔後麵跑出去。

黑衣男緊隨其後。

“小心村子外麵那座墳,是那個女人的。找到河裡的獨木橋,度過就能安全了。能不能活下去,聽天由命吧!”

老太太飛快說道,待印叔等人跑出大門,連忙將大門合上,重新插上門閂,自己則用身體擋住門閂。

院子裡,亢奮中的村民們伸手抓向老太太,卻被她的兒子兒媳擋住,廝打在一起。

大半的村民剛翻牆進來,就被老太太關在院子裡,不管是打開大門還是再次翻牆出去,都需要一兩分鐘功夫。

而留在牆外的村民隻有四個,這讓印叔等人逃脫的幾率大大提升。

“快,快,往村外跑!”

印叔幾人撒丫子跑得飛快,後麵跟著四個尾巴。

寸頭男扛著妹妹跑得沒有印叔和黑衣男快,落在最後,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沒讓四個村民圍住。

身後四個村民中,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竟跑在最前麵,距離寸頭男最近。

她興奮地看著寸頭男後繼無力,越跑越慢,努力伸長了手去夠被寸頭男扛在肩膀上,身體一甩一甩的女子。

“呼……呼……”

寸頭男氣喘如牛。

他沒有回頭,因此看不到身後,女孩伸出的手越來越長,越來越長……

她睜大眼睛,咧開了嘴,亢奮不已。眼瞳的黑不斷擴大。

手臂已經兩米多長,指尖距離寸頭男肩上的女子隻有幾厘米距離。

碰到她了!

抓住她了!!!

女孩整個人融入女子的身體中,追趕的村民隻剩三個。

寸頭男什麼也沒察覺到。

......

“呼……他們……呼……沒追上來了……”

跑出村子後,印叔回頭一看,村民們不甘地站在村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卻沒有踏出村子半步。

他手裡還抓著鐵鍬,改跑為走,用鐵鍬撐在地上走路。

黑衣男氣喘籲籲地跟在他後麵。

“哥,我醒了,放我下來。”女子拍拍寸頭男的背,寸頭男累得說不出話,隻是將她放下來。

“我暈過去很沉吧,辛苦你了。”

女子揉了揉被寸頭男肩膀咯得生疼生疼的肚子,差點沒吐出來。

渾身陰冷,四肢發寒,頭暈腦脹。她隻以為是因為被扛在肩上跑導致,並未多想。

印叔摸出手電筒,照著夜路往前走。

他打算聽老太太的話,去河邊找獨木橋。

這條路他們來回走過兩次,倒是不擔心夜黑摸不著路。

“唉,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留在河邊,最差不過是被狼叼走了,比起這些事,我倒情願被狼叼走。”

黑衣男緩了口氣,想起今晚驚悚恐怖的經曆,忍不住發牢騷。

“噓……”

印叔突然頓住腳步。

“怎麼了?”黑衣男立馬放低音調,悄聲問道。

寸頭男和女子在他們身後,也停下腳步看向印叔。

印叔拿著手電筒在側前方左右掃視幾下。

是一尊三足大鼎,大鼎前麵立著塊牌子,似乎是石碑,上麵應該刻著些字,但已經模糊不清了。

印叔和黑衣男對視一眼,黑衣男表情逐漸變苦。

兩人心中都有種不妙的預感。

手電筒又晃了晃,將大鼎周圍照得更清楚了。

鼎下有個隆起的土丘,看那形狀,再結合石碑,分明是座墳!

“小心村子外麵那座墳,是那個女人的。”

老太太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恐懼的氣味在空氣中蔓延,被幾人吸入。

夜更深了。

此時的涼風輕拂在身上,都能讓人汗毛直立。

靜立了幾分鐘,什麼也沒發生。

倒是冷汗打濕了後背。

印叔乾笑兩聲,咽了口唾沫:“沒事兒,咱們彆自己嚇唬自己了,沒事的。”

“……對,對。”黑衣男跟著點頭。

“走吧,到河邊還有半個多小時呢,獨木橋不知道在哪兒,也太難找了。”

他試圖用說話來緩解恐懼。

“是,我們多找找。”黑衣男繼續搭腔。

印叔長呼一口氣,將手電筒的光束從大鼎上移開,準備照亮前路。

然而,將手電筒光束照在前行道路時,竟照到一抹白色身影!

長發遮擋著臉,寬大的白色長裙……

她就站在大鼎旁,不知站了多久。

“啪。”

手電筒摔落在地上,骨碌碌滾動兩圈,光線最終停留在墳前石碑上。

照亮墓碑上的一個字,依稀能看清,那是一個倒著的“雲”。

這墓碑,是倒著埋進土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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