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看對麵那家夥的狀態……不會突然走火入魔了吧!
與此同時。
原本還陽光明媚的霧虯山忽然整個暗下來,黑沉得像是暴風雨前夕,但抬頭望天,又不見烏雲,山上陰氣森森,詭異的風吹拂,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一會兒卷起枯枝碎葉,原地打著轉向上漩起來。
嗚——嗚——
奇怪的風聲像是惡鬼哭嚎,山路上影影綽綽的人影閃現。
山上遊玩的旅客紛紛裹緊衣服,匆匆往山下走。
有人一晃眼,忽然看到前方山路上站著一個人,麵無表情看過來,像是在等他,心中驚了一跳。待再看,卻什麼也沒有,剛才看到的像是幻覺。
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連跑帶走地離開此處,等追上同伴才稍微鬆了口氣。
“快走,快走!”
他拉著同伴快步往山下跑,被對方責怪也不敢多作解釋。
“乾嘛啊!你差點把我摔著,慢點,危險!”
“快走,下去再跟你說!”
另一邊,在山上等樊飛源等人上來的兩名員工坐在石塊上,麵麵相覷。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一個人說。
另一個人看看天,皺著臉道:“要下雨了?經理和他朋友怎麼還不上來,好冷啊,手機也沒信號,聯係不上他們,咱們要不先下去吧?”
“我,我剛才看到那邊有幾個人死死盯著我們,一轉頭就不見了……”
“你彆瞎說!”
“我沒有!不管了,我們先回去吧,留在這裡也沒用,不如先回去打急救電話。”
“行吧,反正你彆嚇我啊,我沒看到有什麼人……”
另一人嘴裡嘀咕著不相信,卻忍不住去拉同伴的手,兩人互相握緊對方冰涼冰涼的手,對視一眼,轉身就快步往山下跑。
霧虯山一時間隻剩古怪的風聲,蟲鳴鳥叫半點聽不著。
蝴蝶穀深處,待在正殿的樊飛源和雲浮生隻覺得有點陰冷,陰氣突然充足了許多,反倒沒有彆的感受。
正殿裡有陣法保護,所以他們還沒有霧虯山的遊客感受強烈。
隱隱聽到沉鳶的喊聲從偏殿傳過來。
“喂喂,你清醒一點!”
正殿牆壁覆上一層冰霜。
“雲川?”
“快停下!”
偏殿突然湧出大量黑發,宛如無數惡鬼,帶著滿身惡意,張牙舞爪朝著正殿裡等待的人撲來,正當雲浮生、樊飛源、藍裙女子要用各自的方式或擋或避開時,噴湧而來的黑發突然消失。
雲浮生立馬質問藍裙女子:“你們是不是偷偷在裡麵欺負我兄長了?那是兄長的氣息!”
藍裙女子茫然:“不可能,域主不是嗜殺的人。”
一聽這話,雲浮生就炸了,眉毛扭成震驚的樣子,雙目怒睜,表情扭曲,差點跳起來,破口大罵:“狗.日的小鬼子,你們還想殺我兄長!?”
說完就跟一條狂奔的野狗一樣奔向偏殿,藍裙女子阻止不及,隻薅住他頭上幾根長長的小辮子,卻被雲浮生的衝勁猛地拽飛過去。
還沒到偏殿門口,又聽到沉鳶的聲音。
“你正常點,彆掀我房子……我相信你行了吧。”
“雲川,你就是來老娘這裡踢場子的,走火入魔能不能待老家禍害彆人,彆特麼亂跑來禍害我!”
“行,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焦急中帶著煩悶。
話音剛落,正殿裡的陰冷一掃而空,整個霧虯山也恢複正常。
當雲浮生探頭往偏殿裡看的時候,就見沉鳶緊緊貼著牆角而站,整個偏殿的牆麵上、地下有無數裂紋,比危房還危房,看著就搖搖欲墜。
而雲川還穩穩當當坐在偏殿的座位上,慢條斯理地摸出一包紙巾擦拭眼下。
雲浮生看到紙巾上是紅黑色的血。
“兄長,兄長!”他麵色慌張,飛快衝進來,連帶著扯動捏著他小辮子的藍裙女子跌跌撞撞闖入。
“是不是那個女人欺負你了?她把你欺負吐血了!”
雲浮生飛快搶走雲川擦血淚的紙,看了一眼,氣得眼睛發紅。
“我幫你報仇!”
然而話音剛落,頭頂便傳來轟隆聲,偏殿搖搖欲墜,大塊大塊的牆壁和天花板往下落,就要堅持不住。
“雲川你個狗東西!”牆角的沉鳶見自己房子要塌了,氣得直跺腳,嘴裡忍不住罵人。
這小樓幾百年了,怎麼說也是個古董房,雲川拆了偏殿,毀了偏殿的基石,若是任由偏殿倒塌,整個樓都得沒了!
沉鳶連忙取下一隻手鐲甩出,手鐲迅速變大,充當偏殿的房柱子,硬是將小樓撐著,這才沒塌下來。
“你罵兄長,我要把你吃掉。”
雲浮生手掌揚起,尖利血紅的長指甲彈出,衝向沉鳶。
雲川伸手拽住他剩下的十幾條小辮子,差點把雲浮生頭發扯禿,才讓其停下來。
“咳……麻二小,彆衝動。”
雲川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方才他把氣勢全部放出來,神智的確又像上次一樣受到了影響,不過尚且能保留一絲清明。
但不知怎麼的,聽到沉鳶同意幫他後,突然就好了,整個人都沒問題了。
就……很尷尬來著。
明明還帶了上門禮物,怕被人家認為是來找茬踢館的,結果沒想到最後還把人家老窩拆了半邊。
還好沉鳶有所顧慮,不想和他打起來。
否則差點就玩翻車了。
暗色直播間的觀眾則一邊被雲川剛才的狀態嚇到,一邊忍不住刷彈幕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