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被保姆拐走的孩子(完)(2 / 2)

警方隻能從其他方麵入手。柳警官詳細調查了林大明失蹤那幾天梁愛華的行蹤,鎖定了11月23號那天,通過全縣的監控設備,詳細調查那一天梁愛華的所有蹤跡。

最後發現,監控中,梁愛華那天上午最後出現的時間是中午12點,地點在縣城西邊的郊區,直到下午2點,她又再次出現在監控中,回到了家,再也沒有出來,第二天就生病了。

前後對比,柳警官發現,梁愛華去郊區時手裡拎著一個黑色大袋子,回來後卻兩手空空,隻帶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挎包。

“大家分兩組行動,一組在郊區找那個黑色的大袋子,另外一組打印一疊梁愛華的照片,找一找有沒有人在23號那天見過梁愛華!”

縣公安局和所屬鄉鎮派出所的民警齊齊出動,花了一天半的時間,在一個偏僻幾乎沒人用的廁所外麵找到了梁愛華所提的那隻塑料袋。從裡麵找出了一套灰色的羽絨服,從羽絨服上發現了另一人的毛發組織,經過與林大明大哥的DNA對比,確認了這上麵的毛發組織是林大明的。

此外還找到了一對目擊證人,明明和他的奶奶。他們指證,23號那天下午兩點左右,在馬路上看到了梁愛華,梁愛華慌裡慌張地跑過來,摔倒在了馬路上。

警方根據他們祖孫倆的指證,辨明了梁愛華回來的方向,再根據監控中她消失的時間推測,最後將範圍鎖定在了落秋山長河一帶。派出大量警力地毯式搜索。

一天後,警察在長河邊上找到了一隻礦泉水瓶子,瓶身上殘留有梁愛華的指紋,瓶子裡殘留的液體中檢測出了安眠藥的成分。

同時,警方在河邊打撈出了林大明的屍體,並從其胃中檢測到了跟礦泉水瓶子中一樣的安眠藥成分。

警方正式逮捕梁愛華!

那時候梁愛華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辦好了手續正要出院。她以為自己即將獲得自由,可柳警官推門而入,將一副冰冷的手銬拷在她的手腕上。

梁愛華錯愕極了,尖叫起來:“你們要乾什麼?放開我,我沒問犯法,你們沒有證據,不能亂抓人……”

“我們在落秋山下的長河邊找到了林大明的屍體。”柳警官一句話就打消了梁愛華的掙紮。

麵對鐵一般的證據,梁愛華失去了掙紮的力氣,默默地被警察押出了病房。

邱心文辦好出院手續,拿著單子和藥上樓接梁愛華,走到樓梯口卻看到梁愛華戴著手銬被兩個警察押著步下台階。

夫妻倆,分彆站在樓梯的兩端,望著對方,沉默了。

“怎麼回事?”邱心文聲音乾澀地問道。

柳警官說:“梁愛華涉嫌謀殺,證據確鑿,被逮捕了。”

邱心文張了張嘴,轉過頭,錯愕地望著梁愛華。

梁愛華垂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警察押著她走下台階,路過邱心文身邊時,她腳步不停,夫妻倆就這麼錯身而過。

邱心文怔怔地站在原地,手顫抖個不停,裡麵拿著的單子和藥撒了一地。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妻子竟然會是一個殺人犯!

梁愛華被捕後,麵對鐵一般的證據,沒有再掙紮,如實交代了犯案過程和原因。

林老實的身份也已經確定,他原是安市人,被梁愛華假借做保姆的名義偷偷從主人家抱走的。

警方根據梁愛華提供的信息,幫助林老實尋找家人。但被林老實給拒絕了,同時,他拒絕將DNA信息錄入中.國失蹤人口檔案庫裡。

警察們雖然不理解林老實的行為,但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有自己替自己做主的權利。

因為林大明被殺一案已經水落石出,警方將有關證據整理好後移交給了檢察院,由檢察院審查後提起訴訟。

在此之前,林老實委托律師,對梁愛華提起民事訴訟,要求法院解除其與梁愛華和林大明的母子、父子關係,並像梁愛華提出民事賠償30萬。

法院最終判林老實與梁愛華解除母子關係,與林大明解除父子關係,梁愛華賠償林老實精神損失費20萬元。

這個案子塵埃落定。

為了賠償這20萬,邱心文將超市低價轉讓了出去。梁愛華的事業夢一並落空。

次年四月,市中級人民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梁愛華死刑,立即執行。

梁愛華不服,提起上訴。

六月,高院駁回了她的上訴,維持原判。

八月,最高院核準執行死刑立即執行的命令,高院院長簽發執行死刑命令後,市中級人民法院按照規定在7日內執行死刑。

根據規定,在執行死刑前,罪犯可以提出會見其親屬或近親屬。

邱心文和邱月月去見了梁愛華。

大半年不見,梁愛華瘦得皮包骨,眼神渾濁,隔著玻璃看著外麵的月月和邱心文,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邱月月看到梁愛華,傷心地哭了:“媽,媽……”

她不明白,她好好的家怎麼一下子就沒了,母親進了監獄,親哥變成外人。

梁愛華伸手貼在玻璃窗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女兒白生生的小臉,舍不得眨一下,今天之後,她恐怕再也沒機會見女兒了。

“月月,不哭,月月,不哭……”梁愛華竭力安慰女兒。

這種安撫讓月月哭得更傷心了,她緊緊握住話筒,泣不成聲:“媽,媽,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死……”

“乖,月月乖,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梁愛華不住地哄月月。

可月月不是個小孩子了,這樣蒼白的話哄不住她。她淚流滿臉地望著梁愛華,抽抽搭搭著說:“媽,你騙我,哥走了,你也要走了……”

乍然之間聽到月月提起林老實,梁愛華怔了怔,問道:“他去哪裡了?他找到他的親生父母了?”

“沒有,阿實去A市上大學了。他拒絕尋找他的親生父母。”提起這個,邱心文想起另外一件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這是昨天阿實給我,讓我轉交給你的。”

獄警檢查了一遍信,沒有問題,給了梁愛華。

梁愛華捏著信沒看,她的時間不多了,她隻想看看她最心愛的女兒,她的丈夫。

一家三口都哭成了淚人,直到會見時間結束,邱心文才扶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月月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看守所。

梁愛華被重新押回了宿舍,她這才有空看那封信。

打開信紙,熟悉的字躍然紙上:東門人才市場,戴著黑框眼睛的胡姓男人!

這十幾個字打開了梁愛華塵封的記憶。那天,她挎著帆布包,局促不安地站在人才市場門口,一個戴著眼睛的白淨年輕男子過來,見她一身比較乾淨叫住了她,問她願不願意去他家做保姆,他自我介紹姓胡!

從此為她這悲劇的一生埋下了伏筆!

梁愛華瞳孔驟然一縮,紙也掉到了地上,原來給她寫那些信的不是林大明的鬼魂,而是林老實在裝神弄鬼。

她卻被嚇得自亂陣腳,生出了對他動手的心思,甚至還在醫院裡暴露了自己。

何其可笑!她最後輸給了一個悶不吭聲的十八歲小子。她即將人頭不保,生命走到了尾聲,而那個小子卻帶著五十萬的拆遷款,二十萬的賠償金,遠走高飛,上大學,奔往美好的未來去了!

***

安市,林老實背著包,隨著人.流走出了火車站。他循著原主的記憶,打了個的到了原安市機械廠的舊址。這裡低矮的樓房早就被高樓大廈所取代了,機械廠也早已破產拆遷。

林老實轉了一周,走到小區樓下的一家麵館裡,要了一碗雜醬麵。

很快,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端著一碗麵上來,放在桌上,客客氣氣地說:“麵好了。”

林老實抬頭看了一眼他鼻梁上的鏡框,笑著說:“謝謝!”

就在這時,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背著粉紅色的書包進門,大著嗓門喊道:“爸,我頭痛,明天不想去上補習班了。”

中年男人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哪裡不舒服?”

小姑娘噘著嘴:“哪裡都不舒服,你讓我在家歇一天,我自己就好了。”

“淘氣!”中年男人寵溺地捏了一下小姑娘的鼻梁,“餓了嗎?想吃什麼?”

小姑娘正是長個的時候,餓得快,馬上被轉移走了注意力,大聲說:“我要吃薺菜餛飩,大份的!”

“好,你先把書包放下,喝口水。”中年男人好脾氣地給她端了一杯水過來,然後跑進去給她煮餛飩了。

林老實吃完了飯,拿著錢到收銀台結賬。

見中年男人忙不過來,小姑娘丟下書包,跑到收銀台前,踮起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碗,熟練地說:“一份雜醬麵,十塊錢!”

林老實掏出一張二十的給她。

她手腳麻利地找了十塊遞給林老實,裂開嘴笑嘻嘻地說:“哥哥,找你的錢。”

林老實心中一動,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色的拳頭大小的福娃娃,遞給了她:“送你!”

小女孩滿眼放光地盯著福娃娃,很心動的樣子,但還是拒絕了:“這個蠻貴的吧,我不能要。”

林老實說:“不貴,這是我考上大學的獎勵。我一個大男孩用不著,送給你了。”

“哥哥你考上大學啦,你要去哪兒上大學啊?”小姑娘豔羨地望著他。要是她考上大學就再也不用去上補習班了。

林老實笑著說:“A大。小姑娘,保重!”

說完,他揮了揮手,大步走出了這家普通又平凡的麵館,陽光從他的臉上照下來,在背後拖起一道長長的影子。

中年男人端著餛飩出來喊道:“小燕,餛飩好了,吃飯吧。你哪來的娃娃?”

“剛才那個哥哥給我的,他好厲害,考上了A大,這是他的獎勵。”小女孩的語氣中是滿滿的崇拜。

中年男人借機勸道:“羨慕哥哥考上了好大學,那你也要跟這個哥哥學習啊……”

林老實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他打的去了菜市場畢竟的一座橋上,站在橋頭望著滾滾的河水發呆。

過了半個小時,一個穿著淺色長裙,烏黑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腦後的中年女子牽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過來。

快走到橋上時,一張紅色的通知書飄到了他們的腳邊。

小男孩連忙把通知書撿了起來,問女子:“媽媽,這是什麼?”

中年女子看著“A大錄取通知書”幾個字,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這是大學錄取通知書。你好好學習,以後爭取考上A大!來,把這還給那位哥哥。”

小男孩接過錄取通知書,仰起頭,露出少了兩顆牙齒的嘴,樂嗬嗬地說:“給,哥哥,你的錄取通知書。”

林老實接過錄取通知書,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從包裡拿出一輛巴掌大的合金小汽車,遞給他:“哥哥謝謝你!”

女人見了忙推辭:“小事,用不著,你快收回去。”

林老實擋住了她的手,含笑看著她說:“不用,我這麼大了也不玩小汽車了,就送給他玩吧。當是我對他最真誠的祝願,希望他以後也能考個好大學。”

哪個母親不喜歡這樣的祝福,女人說:“那就謝謝你了。”

“客氣。”林老實合上了錄取通知書,對女人和小男孩點了點頭說,“遇見你們我很開心,再見。”

“跟哥哥說再見。”女人拉著小男孩的手提醒他。

小男孩騰出一隻小手,朝林老實揮了揮,笑容滿麵地說:“哥哥,再見!”

林老實超後擺了擺手,抬頭迎著奪目大步離開了橋頭。

係統:恭喜宿主,任務完成,獲得願力1,總願力2,還要繼續任務嗎?

林老實輕鬆愉悅地說:上完大學後再繼續!

……

林老實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綠色脫漆的上下床的下鋪上,屋子裡擺著一張黑色的舊桌子,上麵擺了幾個碗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前一刻,他才領到了本科學位證和畢業證,下一瞬就來到了這地方,係統真是一分一秒都不讓他浪費。

他坐了起來,發現這是一間能睡四個人的宿舍。正對著床的那麵牆上有一扇小窗,窗外一眼望過去是亂糟糟的石頭,不遠處還有一輛挖掘機在孜孜不倦地工作。

這是一處工地,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在工地上打工的農民工。原主沒有學曆沒有技術,家裡又窮,三十幾歲還沒討上媳婦,後來經人介紹,娶了隔壁群死了丈夫的寡婦錢玉芳。

錢玉芳丈夫病死了,隻留下一個五歲的女兒跟她相依為命。在農村,丈夫死了無異於天塌下來了,錢玉芳身體弱,種地不行,養不活自己和女兒,就改嫁給了原主。

她在生女兒的時候傷了身體,不能再生孩子。原主跟她結婚後,將她小小的女兒柳眉視若己出,辛苦地撫養長大,還供其上了大學,讀了研究生。

柳眉也是個爭氣的,研究生畢業後,留在了帝都,還找到了一個家裡有兩套房的本地男朋友結婚。

婚後第二年,她就懷孕了。

因為她的婆婆在兩年前走了,沒人照顧她做月子,錢玉芳便從老家趕了過去,伺候女兒做月子,等女兒休完了產假上班後,她又留在帝都幫忙照顧孩子。

白天,小兩口都要上班,就她和女兒退休的公公在家,時間長了,兩人處出了感情。秉著肥瘦不落外人田,加上一直擔心公公以後在外麵給他們找個後媽,小兩口遂同意了錢玉芳和父親的事。

兩人去扯了一張結婚證,正式成為了一家人。

至於還在老家工地上辛辛苦苦乾活的原主,誰在意啊!他已經幫彆人把女兒養大,再也沒用了。

原主有苦說不出,農村早些年很多不扯證的,他跟錢玉芳也沒領結婚證,導致現在他想告錢玉芳都沒辦法。

辛苦一輩子掙錢,全幫人養了女兒,最後落得一場空,沒錢也沒老伴兒,原主氣得暈了過去,被送進了醫院,最後被查出來腦子裡有一顆腫瘤。

經過檢查,這顆腫瘤是良性的,但要切掉這個腫瘤不是小手術,得花不少錢。原主隻能找上錢玉芳,請她看在過去的份上,幫忙出了手術費和營養費。

但錢玉芳不肯,隻私底下給了他五萬塊,聲稱不欠他的了,讓他彆再去找她,不然她就報警了。

原主沒轍,隻能喪氣地回去了。

因為手術費不夠,看病的事隻能暫時擱置,在鄉下過一天算一天,兩年後,因為腫瘤壓到了視覺神經,他的眼睛瞎了,然後在一個雨夜的晚上出門上廁所,不小心掉進院子裡的那口井裡,淹死了。

原主這一生,為了供繼女讀書,為了給錢玉芳治病,掙多少花多少,村裡人都蓋起了小洋樓,就他還住在老舊的瓦房裡。一輩子辛辛苦苦,最後卻落了個這樣淒慘的結局。

林老實任務就是為他討好一個公道,從錢玉芳母女那裡拿回她們所欠他的。

回顧完了原主的一生,林老實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此時,正值原主不遠千裡來帝都問錢玉芳要錢治病。為了省錢,他找到了在帝都打工的老鄉,借住在對方的宿舍裡,打聽清楚了錢玉芳的住址,準備明天去找對方。

林老實摸出原主放在口袋裡的那張紙條,掃了一眼,將地址記下後,瞬間就將紙撕了。

找什麼錢玉芳啊,要找也該找柳眉,柳眉的丈夫,柳眉的公公啊,這些人有身份有地位有工作有單位。真把丈母娘跟公公攪和在一塊兒,拋棄鄉下含辛茹苦將繼女養大的丈夫,這才有意思呢!

林老實決定,明天就挨個地去找這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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