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視線一路跟著她,奇怪地問,“小哀,你去哪兒?”
“去洗手間,順便吃藥。”
說完她就快速走了出去,毛利蘭下意識站起身,“那我陪你一起……”
澤田彌迅速把手機從弟弟手裡抽出來塞到身後的沙發裡,然後拉著他往外跑,“我們也要去。”
“誒?等等……”
房間裡的大人們還沒反應過來,三個小孩已經一前一後跑了乾淨。等他們追出去,門口的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
“怎麼,跑得這麼快?”幾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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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把堂弟堂妹們安頓好後安室透重新回到案發現場。他在車廂裡轉了一圈,著重檢查了一下門前被繃斷的鎖鏈,然後遇到了過來向第八號車廂的乘客取證的毛利小五郎和車長。和便宜老師打了聲招呼,他跟在幾人身後聽了一輪案發時乘客們各自在做什麼的陳述。
視線在其中某個人身上停了片刻,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跟著大部隊,直到偵探放嫌疑人回房休息自己和乘務人員一起整合證詞時,找了個機會無聲無息地離開。
一邊漫不經心地發出去條消息,安室透重新回到第八號車廂,停在某一扇房門前。
房間的門忽然被敲響,裡麵的乘客疑惑地走上前。打開房門看到外麵的人時,他愣了愣,“你是,毛利偵探的那個弟子……”
“是我。”金發青年禮貌地微笑道,“我可以進來嗎?”
“啊,可以。”以為是偵探落下了什麼問題,乘客疑惑地點點頭,側過身子讓他進門。
房間裡十分整潔,看起來這位職業是鑒定師的安東先生是個很有教養的人。平整的桌麵上攤開著一本書,另一側的沙發放著他之前提過的被客戶委托鑒定的油畫。
安室透的視線在油畫上停了一下,然後轉過身,用“今天天氣不錯”的語氣淡淡地問,“死在B室的那位室橋先生是你殺的吧?”
安東諭剛把門帶上就兜頭迎來這麼一個炸雷,登時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你,你說什麼?”
偏偏扔出了這顆雷的人表情依舊平靜,他在沙發上坐下,一手搭上旁邊的畫框。
“你不用找我要證據,這些是偵探該做的,我隻是來問你一個問題。”
安東諭在他在油畫旁邊坐下時心臟就開始狂跳,額前湧出冷汗,他看到這個人筋骨分明的手搭在畫框邊緣,修長的手指暗示性地在上麵敲了敲,簡單動作下的無聲威脅像一把鋒銳的尖刀刺入他的心臟。
“安東先生準備去殺室橋悅人的時候,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嗎?”這個時候,他的聲音居然依舊是溫和的,像隻是簡單詢問他出門買了什麼東西的平淡語氣。安東諭卻急促地喘息了兩下,莫名感覺到喘不過氣來。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顫抖的瞳仁緊盯著麵前的人。金發青年的態度始終閒適,像隻是簡單過來打聲招呼,舉止間卻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強勢。他似乎已經完全看穿了他的殺人手法,甚至連證據都被暗示性地指了出來,對比之下還想負隅頑抗的自己像個堅持出演著拙劣戲劇的小醜。
安東僵硬地在原地站立半晌,終於頹喪地垂下腦袋,半是承認般,“……您說的不對是指?”
“室橋悅人,或者房間裡有沒有其他人?”
“!”
安東諭表情再次僵住。
安室透:“看起來是有了?你遇到了誰?跟他說了什麼?”
青年緊盯著他,灰藍色的眸子暈開一層深沉的暗色,某些黑暗的,隱藏在“安室透”這個表麵身份下的危險氣息隱隱從眼瞳深處漫出來。
安東諭翕動著唇,白著臉囁喏了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我進門的時候,房間裡的確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在找室橋逼問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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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彌帶著鳴人跑回了第七號車廂B室,因為這裡原本的主人已經被殺害,房間裡暫時空無一人。
“姐姐。”被拉出來的小鳴人好奇地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我們來這裡乾什麼?”
澤田彌在沙發上坐下,朝他招招手。
金發小正太聽話地跑過去,看著他姐朝他伸出手往肩上一拍。
一個奇怪的符文從他肩膀上浮起,被澤田彌隨手一勾,抓到了掌心裡。
鳴人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
“定位符。”
小蘿莉望著那個淡金色的紋路觀察了幾秒,還是沒看出它來自哪家流派。
鳴人撓了撓頭發,恍然問,“是那個陰陽師放在我身上的?”
“對。”
小鳴人於是著重看了看這個長得有點像蟲子的符文,奇怪地說,“姐姐你還留著它乾什麼?”
銀發小蘿莉比他更奇怪地朝他看過來,“等著那個人找過來呀。”
“誒?”
然後他就看到他姐淡定得十分凶殘地說,“不在這裡把他解決掉,難道等他跟著下車找到我們休息的地方去嗎?”
到時候讓他跟堂哥撞上了怎麼辦?
她家堂哥可是個柔弱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