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的歌劇院(二)(1 / 2)

世界重啟中 蕭暖陽 7693 字 4個月前

遊戲內。

吃完哈裡森太太準備的早飯之後, 孩子們就分成兩路出了門。

十九世紀末的倫敦是大英帝國最後一個安居樂業的時代,但這並不代表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們生活幸福安康。表麵上美好的倫敦實際上貧富差距非常大, 窮人沒有食物沒有飲水也沒有容身之所, 而富人則恰恰相反。

這導致了這個時代的社會治安相當差,澤田兄妹倆出門之前,柯南就已經關照過他們,但澤田綱吉依舊沒有想到街頭的治安居然能夠差到大白天發生搶劫案的地步。

當然, 被搶劫的不是他,而是路過的一位衣著考究的女士。

那倒黴搶劫犯搶了手包直挺挺從澤田兄妹倆身邊跑過, 姿勢擺得太好, 澤田綱吉默默伸出腳,“啪”地一下將人絆倒後三兩下就把他製服了。

趕過來的女士拿回手包後對他們千恩萬謝, 並且毫不猶豫抽了幾張紙鈔塞進他手裡當謝禮。

澤田綱吉:“……”

那個, 他真的不是為了這個來著……

“嘿, 拿著吧,你今天讓她避免了一大筆損失,這是應該的。”

身後傳來街邊的麵包店老板看熱鬨的調笑,澤田綱吉覓著聲音回過頭, 對方還朝他爽朗地笑了笑, 好奇地問,“小弟弟, 你是不是專門練過?功夫之類的?”

澤田綱吉:“……”

不,這玩意兒叫做“白打”,而且你一個生活在十九世紀末的倫敦的英國人為什麼會知道“功夫”啊?李小龍這個時候還沒出生吧?!

澎湃的吐槽欲望塞滿了澤田綱吉的腦海, 於此同時他微妙地意識到自己果然不是真的穿越了時空。他依舊處於遊戲裡,這個bug也不知道是哪個遊戲設計人員一時疏忽放進來的。

這個地方距離失蹤案件中那位叫做瑪麗的受害人的住所已經不遠,和開膛手傑克的作案範圍也大致重疊——這兩個案子都發生白教堂區,也不知道白教堂區的人們是倒了什麼黴。

見麵包店這個老板似乎挺有跟他們聊天的興趣,澤田綱吉乾脆站在售賣窗口前跟他聊起來,順便詢問他知不知道失蹤的那個叫做瑪麗的歌女的情況。

“瑪麗啊,哦,她的確住這條街來著。”麵包店的老板說,“她失蹤十幾天了吧,她家裡人去找了蘇格蘭場,據說都已經登報了。”

“我就是在報紙上知道件事的,”澤田綱吉抓了抓頭發,“那個,請問您有什麼有關她失蹤的線索嗎?”

為了讓自己顯得可信一點,他有點點歉意地把借宿的房間的主人也扯了過來當幌子,“福爾摩斯先生正在查這個案子,我是幫他來搜集線索的。”

“哦哦,那位大偵探嗎?”麵包店老板果然相信了,隨即他猶豫了一下,彎下腰從窗口伸過頭來,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悄悄告訴你一件事吧。”

澤田綱吉沒想到路邊隨便抓的一個人卻好像真的知道什麼秘密的樣子,一時間表情都懵逼了起來,乖乖湊了過去。

“我跟你說,其實我覺得,瑪麗不是失蹤,她是跟彆人私奔了。”

澤田綱吉:“……哈?”

“是我偶然看到的。”麵包店老板維持著這個“我有一個大秘密”的表情,繼續道,“瑪麗每天下班都會從我的店門前經過,她失蹤那天晚上霧特彆濃,但我還是看到了的確是她。她原本已經快走到家門口了,霧氣裡忽然走出來一個人跟她說了幾句話,她是自願跟著那個人走的。”

澤田綱吉:“額……”

是,是這樣嗎?

所以這不是什麼神秘失蹤案,隻是一起普通的小情侶私奔事件?

麵包店老板似乎對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還在旁邊補充,“小瑪麗會跟人私奔我一點也不意外,她的那對父母又窮又摳,把她賺來的錢全都收走了,還說是怕她在外麵亂花幫她收著,依我看最後肯定不會還給她……”

“額……”澤田綱吉木著臉聽了滿耳朵的十九世紀倫敦式的雞毛蒜皮家長裡短,一時恍惚地以為自己錯頻進了哪個專講一地雞毛的婆媳鄰裡關係的電視劇。

哥哥在和麵包店的老板聊天的時候,澤田彌小蘿莉牽著他的手站在一邊有點無聊地左看右看。

她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街道,東方天際迸發出金色的晨曦,浸泡在清晨薄霧下的倫敦大街已經蘇醒。路過的行人埋著頭穿過長街,穿著工裝褲馬丁靴的工人階層,手持文明杖西裝革履的上流社會紳士,時不時還有架著馬車的車夫甩著鞭子從麵前駛過。

這是維多利亞時期的倫敦,大英帝國的黃金時代中心。

街角處,一位衣著得體的紳士正扶著一位女士登上馬車,澤田彌目光掃過去時忽然覺得那位紳士的長相有點眼熟。

大部分時候她都是記不住彆人長相的,比起相貌直接看靈魂不是更簡單嗎?還能一針見血地看穿靈魂成色不會被皮相迷惑——是的,就是這種陰陽師式的無理取鬨的看人方式。

而現在在她視野中打了個晃的這位皮相優越的紳士就是個靈魂與之成反比的貨色,小蘿莉隻短暫地掠過一眼就默默扭頭,想要去看著她哥洗洗眼睛。

於此同時,她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人眼熟了。

“尼醬,那個人是劇院的老板。”

正在和麵包店老板說話的澤田綱吉一愣,下意識回過頭。載著人的馬車恰好駛過麵前,裡麵兩位乘客的側臉在打開的窗口一晃而過。匆忙一瞥下,澤田綱吉還來不及將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和報紙上登出的劇院老板對上,他身後的麵包店長已經隨口道,“哦,沒錯,那的確是奧爾科特.布朗,歌劇院的老板。”

遠去的馬車留下一點濺起的煙塵,慢悠悠朝著歌劇院的方向駛去。

澤田綱吉目送著馬車走遠,想起自己在報紙上看到的報道。事實上蘇格蘭場也不是傻子,連續那麼多起失蹤案都發生在歌劇院附近,許多受害人還是劇院的工作人員,他們當然會懷疑劇院本身有問題。但懷疑也隻是懷疑,他們拿不出證據證明失蹤案件和劇院有關,再加上這位劇院的幕後老板似乎和某位貴族搭上了線,蘇格蘭場傳訊他幾次之後最終還是放棄了從他這裡找突破口。失蹤案還在不斷發生,許多家庭親眷失蹤的無助和恐慌還在繼續,這位劇院老板也依舊在他人悲苦的呼號中享受他參加宴會欣賞歌舞的悠閒生活。

麵包店的老板同樣望著馬車走遠的背影,感歎道,“這家夥現在應該是處於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吧,畢竟剛剛讓繼承的歌劇院起死回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起死回生?”

報紙上沒提過這件事,澤田綱吉詫異地問了一句,“布朗先生的歌劇院之前情況並不好嗎?”

“那當然,一個多月前的歌劇院可不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好像是經營不善,而且聽說演出質量也不高還都是些老舊的劇目。”

麵包店老板像個八卦廣播站,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聽到這些消息的,還說得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