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二)(1 / 2)

世界重啟中 蕭暖陽 7894 字 4個月前

澤田彌小蘿莉所有的技能點中,點得最高的是召喚。

畢竟她大部分時候都隻是一隻身嬌體軟的蘿莉,並不能打,隻好自己給自己開掛。

就像現在。

茨木童子剛被召喚出來時還有些懵逼,但在周圍掃了一圈之後他很快就看明白了局勢。

陰陽師中的確有一個術能夠把附近最厲害的大妖怪拉來,但僅此而已,大妖怪被拉來了也不會聽陰陽師的,大部分情況下反而會被激怒轉身一口把施術者的頭咬掉。這個術也不知道是哪個閒極無聊的大陰陽師發明的,厲害是厲害,但根本沒人用,除非哪個施術者也跟著閒瘋了想表演一個當場自殺。

但茨木童子知道得多一點,那個傳說中閒極無聊的陰陽師就是安倍晴明,而這個時候敢用這個術的人……

他一轉身,宛如從籠子裡掏出倉鼠一般從身後的牛車內拎出一隻銀發蘿莉,提在爪子上猛地晃了兩下,唇邊咧出一個獰笑。

“長出息了啊,敢陰我?”

關鍵是陰完之後居然還敢用陰陽術拉他,茨木童子活這麼多年就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人類。

其他妖也沒見過,旁邊兩隻拉車帶人逃跑的野豬精快要嚇傻了,白發大妖輕飄飄的目光朝他們掃來時,兩隻豬差點原地暈厥過去。

幸而,大妖怪隻是掃過一眼就不再關注他們,他的注意力顯然全都放在了爪尖上被他晃過來晃過去的蘿莉身上。

銀發蘿莉跟個娃娃似的被晃得暈暈乎乎,小手努力地抬起來抱住他的鬼爪,一邊還十分委屈,“我說了下次再來找你玩嘛。”

“你還想有下次?!”

“……”

“你偏過頭去是什麼意思?看著老子的眼睛說話啊!看到這個爪子沒有?信不信我一爪子就把你的頭捏碎?”

“……”

那你倒是捏啊。

一人一妖旁若無人地吵架,兩隻野豬精在旁邊發了半晌的抖後,忽然看明白了。

白發大妖口裡倒是凶巴巴的,一口一個要把某人類幼崽吃掉,但是手上根本沒有半點行動。彆說動手了,他拎著蘿莉在暴雨裡站了半天,連點雨絲都沒讓她淋著。

兩隻野豬精麵麵相覷,小小的黑豆眼裡填滿了同樣的疑惑。

茨木童子大人好像壓根沒在認真生氣啊?

真相了的不隻有他們,對麵不遠處的山道上,興世王看到被召喚出來的大妖怪先是一驚,往後退了一步。發現他衝著澤田彌去的時候還鬆了口氣,然而緊接著他就發現某隻大妖怪光打雷不下雨,一點真的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興世王會吐槽大概會十分憋屈地朝著白發大妖吼一句,“你大妖怪的排麵呢?怕不是遇到了個假的茨木童子?!”

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覺,那邊原本正和小蘿莉吵著架的大妖忽然往這個方向掠了一眼。

金色的眼瞳冷漠得仿佛在看死物,眼底蘊著點漫不經心的殘忍暴虐,若換個人來大概會被這一眼看得僵立當場,冒出滿身冷汗。

興世王雖不會被大妖怪一個眼神嚇到,但卻忽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茨木童子的視線隻在路邊那個人類身上停了片刻便一晃而過,仿佛是對他根本提不起興趣一般,緊接著就被正在和源賴光對戰的人影吸引了注意。

“嗯?你們還真把平將門複活了?”

大妖怪眼底忽然流露出一點興致盎然的光。

聽到這句話的澤田彌抱著他的爪子的動作一頓,默默鬆開手。

果然,下一秒她就被大妖怪團了團,手一揮就扔回了牛車裡。她落地的瞬間聽到瀧姬一聲尖叫,似乎下意識地要撲過來接她。小蘿莉在車內打了個滾,將蓋住眼睛的衣擺掀開,木著臉朝對方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茨木的動作看起來粗魯,其實相當“輕拿輕放”,她拍了拍袖子從車裡爬起來探頭往外看時就見到大妖怪果然已經一臉興奮地衝向了路中央的戰團,儼然一個見獵心喜出手搶怪的討厭路人玩家。

而源賴光的脾氣當然不會那麼輕易就把怪讓出來,於是很快這場戰鬥就發展成了三方混戰。

現場飛沙走石,一片混亂。

“父親!”

瀧姬擔心完姬君,回頭就看到這麼個場麵,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她是已經想通希望父親能夠得到安眠沒錯,但是像現在這樣被一人一妖壓著打……好像也有點過於慘了?

素衣女子臉上頓時露出了糾結又擔憂的神情。

這個時候,一聲悠長的鳥鳴穿透暴雨傳來,緊接著便是大片駁雜妖氣。

澤田彌趴在車門前抬起頭,就見到姑獲鳥熟悉的身影率先衝破雨幕,緊接著便是緊隨其後的各種各樣的妖怪,大江山前來追他們一行人的妖怪們終於也到了。

望著底下的場麵,姑獲鳥明顯愣了一下。

茨木童子和源賴光以及一個不認識的鬼三方混戰,周圍圍了一圈不認識的妖怪,還有三個人類站成了個對角線圍觀,這場麵怎麼看怎麼奇怪。

姑獲鳥默了默,終於從一片亂象中挑出個重點。

人類可以先不管畢竟其中有一個是姬君,但不認識的妖怪這麼多,還敢跑到他們的地盤來……

旁邊漂浮在半空中的雪女拎了拎紛飛的衣袍,落下的大雨才靠近她就凝成了冰晶,剔透的聲線輕飄飄問,“打嗎?”

姑獲鳥:“打。”

他們身後妖怪們紛紛應聲衝下,帶著又有架打了的喜悅,氣勢洶洶地朝興世王的手下撲去。

大好計劃被橫插了好幾杠,興世王臉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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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把湊過來的狐之助撈回懷裡,澤田彌小蘿莉作了一個大死,又被大妖怪手一抬輕飄飄放過,自覺自己的部分已經過去,接下來已經沒她的事了,於是趴在門板認真旁觀起外麵的戰局來——其實不用這麼認真也可以,戰局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