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原喜助這個人在日番穀冬獅郎這段記憶中出場並不多。他就像一個平淡的影子, 隻在有澤田彌的畫麵中偶爾搭個邊,一點也不鮮明,留下的印象還沒有另一個死神四楓院夜一深刻。
那個聲音雖然聽過他的名字, 但是沒見過他本人, 寥寥幾個出場畫麵也並不能夠提供多少有效信息。然而大概是這一位大佬的名聲足夠響亮, 他在懵逼了片刻之後,在並不了解他的情況下卻莫名有種“這的確是他會做得出來的事”的感覺。
“所以浦原大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不知道, ”日番穀冬獅郎說, “他可能有什麼計劃,需要我變強。”
小冬獅郎在彆院裡等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 東邊的天際浮起一抹魚肚白,晨曦一路漫過重重廊柱亮到他腳下, 浦原喜助這才帶著澤田彌從瀞靈廷回來。
在見到他身影的瞬間, 冬獅郎就立刻站了起來, 有點無措地望著彆院的侍女匆匆上前接過他懷裡沉睡的小女孩,送進臥室。他的目光一路跟著她, 直到沒入屏風後麵,這才轉過頭有些不安地問送她回來的死神,“她怎麼樣了?”
“勉強是重新穩定下來了。”
浦原喜助頂著一張滿是胡茬的臉在廊下坐下, 眼睛底下一圈明顯的黑眼圈, 滿臉疲憊地緩緩吐出一口氣。
日番穀冬獅郎默了默, 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她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明明很健康。”
“啊,日番穀君原來和彌醬那麼早就認識了嗎?”金發死神垂著腦袋抓了抓頭發,“真巧啊哈哈……”
冬獅郎察覺到了他的避重就輕,微微皺了皺眉, 沒有接著問。
“不過日番穀君,”死神忽然略微偏過頭,輕聲說,“你的靈壓依舊徹底覺醒了呢。”
“啊……”
“這樣的話,就沒辦法繼續待在彌醬身邊了啊,她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了你的靈壓。”他伸出手指了指他們的腳下。
白發小孩微微一默,低頭看向那片被冰霜壓得萎靡凍結的夏草,“……我知道。”
“所以,需要我幫忙訓練嗎?”旁邊人忽然話音一轉,笑眯眯地說。
小冬獅郎的眼睛驀地睜大了一下,驚訝地回頭,“……哈?”
“隻要學會控製住靈壓就可以了嘛,我和夜一都是這樣做的。怎麼樣?”浦原喜助彎著唇角,淡金色碎發後的眼眸像一潭幽深的水,“要試試嗎?”
隨後的畫麵是不少零零碎碎的片段,浦原喜助說的幫忙訓練就真的是訓練,不打一點折扣,用的不少辦法讓正常從真央畢業的式神來看絕對會目瞪口呆,覺得這個人簡直是亂來。
畢竟,作為一個用特殊辦法隻用三天時間就學會了卍解的人,能指望他怎麼正常地教導人?
那些飛快掠過的片段中還出現了三日月宗近和市丸銀的影子,前者作為小冬獅郎的劍道老師,後者作為出來撩閒的大反派。
等日番穀冬獅郎被變身大魔王的浦原以各種手段充分壓榨了潛力,以年少得過分的年紀勉強掌控了自己強大的靈壓,然後精疲力竭地從訓練室出來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再見麵的小夥伴臉色好像比最開始好一些了。
並不是他的錯覺,身嬌體弱的小公主身體似乎的確是在慢慢變好。
彼時距離那場被錯過的煙火大會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月,季節輪轉,將近入冬。去年冬天他們才剛認識,那時候她的臉白得近乎和屋簷外飄飄揚揚落下的雪花一個顏色,讓人忍不住擔心竹簾間漏一點風進來,就會將她吹得病倒。但在這第二個冬天將近時,她的臉頰終於有一點血色了,衣袖底下的手也不再冷得像冰,隻能靠暖手爐煨暖。
日番穀冬獅郎鬆了口氣,覺得那個叫做浦原喜助的死神總算沒騙人。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飛快,無論那時候的屍魂界底下有多少暗流湧動,但住在流魂街的兩個小孩子被人暗中保護了起來,生活並沒有受到影響。
去年還在真央靈術學院上學的市丸銀和澤田綱吉以快得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畢業,創造了學院曆史,然後一個進了五番隊一個進了十三番隊,但還是有空就會跑出來看他們。
澤田彌搬到流魂街的第二個夏天,四個人加上被拐出瀞靈廷的白哉少爺,一起逛了一個完整的夏日祭,看了場將整片夜空都照亮的絢爛的煙火。
“要是時間停在這個時候就好了,”那個聲音看著還是少年的隊長們被火光照亮的臉,天真赤誠地感歎,“那個時候你們多好啊。”
日番穀冬獅郎沒有說話,天空中一朵煙火拖著長長的光尾升到最高空,然後“嘭”地一聲炸開,瞬間綻放的光華流光溢彩,直到火光燃儘,終於無可避免地暗了下去。
就算是朋友也不可能永遠同路,他們終究還是分道揚鑣。
低調奢華的牛車緩緩駛出了彆院,白發小孩在院門口和隔壁要回瀞靈廷治病的小公主道彆。
“喜助說這一次他找到辦法可以徹底把我的病治好啦。”銀發小女孩說,淺色的眼睛清澈明亮,“不會很久噠,等我好了之後再來找你玩呀。”
“我知道了,”日番穀冬獅郎頓了頓,有點彆扭地說,“安心治病吧,不用著急,我會等你的。”
他目送著小公主被侍女抱上車,牛車緩緩啟動,她掀開車簾從窗口探出頭朝他招手,“我走啦,要好好吃飯啊冬獅郎,不然會長不高噠。”
日番穀冬獅郎:“……囉嗦,等你回來我肯定長高了!”
澤田彌:“咦,真的嗎?我很快就回來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