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補(三更合一)(1 / 2)

藍老爺子領著兩個小崽子出去吃吃喝喝,莊誌希和明美兩個人自然不能讓老頭兒掏錢,爭爭搶搶結賬間,就聽老人家發出真誠的問話:“一個月工資連一百塊都沒有,還好意思說請客?”

莊誌希:“……”

明美:“……”

你這就很傷人了,敢問,您老人家知道四九城人均是多少嗎?

就連五塊錢的最低生活保障,也有很多人做不到的,您上來就走三位數,飄不飄?

明美心道,這知道的是我婆婆是重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您呢,這口氣大的呦。張口就三位數!

藍老爺子在莊誌希和明美兩個人的恍惚下,結了賬,領著兩個傻鳥兒一起出來,說:“該你們掏錢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要了。不該你們掏錢的時候,也不用爭搶。好像你們多富裕似的。”

明美不服氣,說:“我現在工資三十六塊五了!”

她仰首挺胸,十分的得意。

她這個年紀,一般可沒有這麼高的工資,明美這是連續加薪兩次才有的收入,再加上她上次的事情每個月還有補貼,算起來一個月的工資都有四十塊了。

要知道,就連莊誌遠這樣工作十多年,還有額外出差補貼的人,也就是這麼個工資。

可見明美的工資真是竄的很快。

而且,是難得的高工資。

再加上,她還沒有負擔,真就算是有錢人一族了。

明美:“如果算上我的補貼,我現在都要四十多啦,可一點也不少。”

這個工資,他們夫妻兩個其實都能過的相當不錯,綽綽有餘,更不要說,莊誌希本身也是工人。說句囂張的,他們夫妻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在四九城,至少可以蓋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了。

藍四海睨著她,說:“哎呦呦,真多啊,這可真是好多啊。”

明美哼哼:“本來就很多。”

因此得到外公一個白眼。

藍老爺子:“走,吃完飯散散步,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明美:“……吃胖走瘦。”

現在的人可沒有以瘦為美,這要是豐腴一點,都是家裡條件好的。

吃完了就運動這個習慣,那是真沒有,都消化了不是還餓?餓了不是還得吃?吃多少夠啊!

雖然嘀咕一句,但是明美倒是很樂意走回去的,畢竟今天吃的真是有點撐。

他們在東來順的時候,可一直沒提這些事兒,但是這個時候,藍老爺子倒是開口了:“小莊,你給事情說一說。”

莊誌希立刻點頭,說:“好。”

明美:“???”

她疑惑的看著這一老一少,隨即說:“我就奇怪哎,外公怎麼就突然叫我們兩個一起出來吃飯了,還真是有事兒啊?什麼事兒?”

她好奇的很,既然都要出來說了,想來是不能被人聽見的?

她挑挑眉,說:“你們不會是沒憋什麼好事兒吧?”

莊誌希打了一個響指,說:“被你猜對了,我媳婦兒就是聰明。”

明美:“……我隨口說一說的啊。你說說,什麼事兒。”

莊誌希立刻把事情這樣那樣的劈裡啪啦一聲,聽得明美擼袖子:“他娘的敢打姑奶奶我的主意!真是活膩歪了!這個混球兒!”

罵人這事兒,明美也是會的。

她就不能理解,怎麼就有人這麼不要臉!

大大的不要臉,她憤怒的很,說:“這個倒黴催的……”

凶巴巴的:“你們說,怎麼教育這個狗東西,教育他,必須好好的教育他!”

想一想這個人打自己的主意,明美就覺得惡心的頭皮發麻。表麵上看起來十分正人君子的一個人,實際上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卑鄙小人了。

饒是還在大街上,明美也忍不住口吐芬芳。

藍四海老同誌這個時候終於開口了,“差不多得了,你一個小姑娘怎麼還罵娘!”

明美:“我沒現在衝到他家給他揍成豬頭,已經是我控製著最後的定力,我都要惡心的吐了。”

藍四海:“糊塗!”

他隔空點了點明美,說:“我就說你像誰,你就是像你爹,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點也不走腦子。”

明美:“……”

咋還教訓人。

藍四海:“做人啊,得學著用腦子,你那腦子留著不用,是打算留著養魚嗎?”

明美:“……?”

莊誌希也認真求教:“養魚?”

藍四海:“腦子裡全是水!”

莊誌希恍然大悟:“學到了。”

明美嘟嘴:“外公,我還是不是您最疼的外孫女兒了?”

藍四海看她這個做派,險些把晚飯的東來順吐出來,可花了不少肉票呢。

他嚴重製止:“你給我把舌頭捋直了說話!還有你那嘴,你給我正常點,跟豬拱兒似的。”

明美:“傷心了!”

她撇了撇嘴,覺得自家外公果然一點也不友好。

他媽說的沒有錯。

大舅說的也沒有錯!

外公就是一個很不好相處的老人家,嚶!

藍四海:“說正事兒!”

明美:“您說!”

藍四海:“你去廁所裝神弄鬼嚇唬他。”

明美撇嘴:“這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吧?”

藍四海冷笑:“裝神弄鬼,也有高端和低端,我走的是高端線路,你以為就是隨便嚇一嚇?我這可是有劇本的。這一次絕對不讓他好過!你不給他嚇的心如止水,以後看到你心裡還琢磨有的沒的,你膈應不?”

明美:“那肯定是膈應的。”

她現在就要膈應死了。

“那不就得了,敢欺負我外孫女兒,我讓他以後看到女的就頭疼!”藍四海可不是好惹的。

莊誌希倒是開口:“這去男廁所嚇唬人……不好吧?到底是男女有彆。”

藍四海:“誰說是去男廁所了?我讓他進女廁所!”

莊誌希:“他那人那麼好麵兒,不能進去吧。”

雖然周群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這人是很要麵子的,這種掉麵子的事兒,估摸著他不會做。

藍四海:“那就想辦法讓他進,這法子有一萬種,就看你想用哪一種了。”他看著這個外孫女婿,發出真誠的感慨:“你這腦子也不怎麼夠用啊!”

莊誌希笑眯眯的說:“我這當然不如您老人家啊,要不我能在您這兒做學徒嗎?您說對吧?”

這話總算是得到了老人家的認可,老人家微微點頭,說:“你這話說的倒是還不錯,我這一次就讓你見識一下我老頭兒的手段。”

他摸著下巴說:“我不僅讓他對女人從此心如止水,我也讓他從此對糞坑瑟瑟發抖。”

莊誌希:“啊……?”

藍四海:“我這次的終極目標是讓他再進去徜徉一圈兒。”

莊誌希嘴角抽了抽,深深懷疑這老爺子是搬來的晚了,隻聽過江湖傳說,

沒見過現場掉糞坑,所以想要自己創造一次機會看個大熱鬨。

他覺得自己一點也沒有看錯。

但是吧,莊誌希十分真心的說:“外公啊,咱能商量個事兒嗎?”

藍四海眼皮兒一抬,說:“你說。”

莊誌希真心的說:“咱能不搞這個嗎?”

他苦哈哈著一張臉,說:“你是不知道,那個多惡心,真的我不騙你。咱們一家人不騙一家人。這個真是惡心透了,上一次是大冬天,冷得很都惡心的夠嗆。現在天暖和了,唉我去……想一想我都覺得反胃。咱們對付這小子,也不一定非要往惡心自己上走啊。再說了,您還住他隔壁呢。到時候他回家一洗澡,我跟您講,這糞水見了熱乎水升高完了溫度,那味兒簡直繞梁三日。我一點也不誇張,一個禮拜都消不了。咱們不能自己折磨自己啊!”

他不是想為周群求情,而是這個事兒真的惡心的無以複加。

他們雖然折磨了周群,但是自己也難受啊。

賊拉難受!

莊誌希:“你要是看完了,至少一個禮拜食欲不振。”

他這真是為了自己好,要知道之前那回,一個禮拜,整整一個禮拜,他是看見地瓜都惡心。這可不是他獨一份兒,據說他們那條街當場在場圍觀的人士,有一個算一個,據說哈。

那一段時間都是聞地瓜色變。

可憐的地瓜,它是招誰惹誰了,要麵臨這樣的對待,就是一個委屈。

莊誌希覺得,這一次堅決不能讓外公乾出這種事兒,收拾周群可以,但是求不要跟糞坑沾邊兒。大夏天的,肯定比冬天更遭不住啊。莊誌希簡直是發自肺腑的求饒。

明美在一旁白著一張小臉兒用力點頭,莊誌希能想到的,她都能想到,真的,那個味兒真的扛不住。

她也幫腔:“外公,你可給我們一條活路吧。我知道你沒看成戲很失落,但是你不能把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啊。再說,你自己還住在這個院兒呢。”

藍四海深深的看著這兩個人,說:“行吧。我做一些準備,初步定後天晚上。”

莊誌希和明美互相對視一眼,隨即點頭說:“好。”

他們他們也都想看看外公要乾什麼。

不過如果能教訓一下周群,他們都是鼓掌歡迎的,周群真是太惡心了。

真是惡心的事兒總是有,最近特彆多。

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說,倒是很快的到了家,一進院子就看家裡的虎頭和小燕子在院子裡蹦蹦躂躂的,一起玩兒的還有的後院兒的幾個小孩兒,金來幾個小孩兒倒是都不在的。

莊誌希直接進門:“哦豁!”

這一進門倒是看到好東西了,他驚訝:“唉我去~”

他把媳婦兒拽進屋,隨即把門關好:“媽,你去打劫了啊?這料子真不錯啊。”

趙桂花下午沒事兒已經把麻袋裡的東西整理出來了,這一次真是賺大了。

她自己數了數,能夠成為料子的就有八塊了,加上她自己還買了一些,真是真真兒的收獲頗豐。如果每一次都這樣,那麼他們指望著這個都能發財。

不過很顯然,她不打算再去了。

哎,小命兒要緊啊!

莊誌希湊上來,說:“媽,你昨晚就是去搞這個了?”

趙桂花點頭,說:“我找到一個門路買布頭兒,這是第二次去。”

“您管這個叫布頭?這也太好了吧?”

莊誌希戳著最大的那塊料子,一旁的明美也點頭。

趙桂花:“這一大塊不是

,這個是我買到,其他才算是布頭。”

莊誌希:“……那也很好了。”

趙桂花:“我上次也去了,沒有這麼好,這次是意外。不過也就這一次了,我不能再去了,昨晚差點被黑吃黑。”

“臥槽!”

莊誌希和明美立刻打起精神問了起來。

趙桂花簡單把事情說了一下,明美十分後怕,說:“媽,以後你彆去了,真要是遇到點事兒就得不償失了。”

被人抓到都是小事兒,這要是真的遇到黑吃黑下手狠的再給一悶棍,那可完了。

趙桂花點頭,說:“我肯定是不去了的,以前他們就是賣一點布條兒,現在開始內外勾結了,既然是內外勾結。我就不能再去了,免得被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可以確定,那邊廠子肯定是有所察覺的,這都安排人開始盯梢兒了。那瞅著這幾天必然要動手抓人了,畢竟這種事兒總是要人贓並獲更好的。

“媽,這料子,你彆一下子拿出來。”

趙桂花白了莊誌希一眼,說:“這還用你說?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我不清楚這個事兒?你沒看見,我連你大嫂都沒說。如果不是你們突然進來。我也沒打算告訴你們的。”

莊誌希:“媽,您這可不行,昨天還是我解救的您呢。如果不是我出去打茬兒,楊立新和白奮鬥吵起來招來人,您可就麻煩了。您看您一點也不感激我。”

趙桂花冷笑:“我還用感謝你?你不是我生的?那我生了你,你感謝我了嗎?”

莊誌希震驚了,他老娘太能強詞奪理了吧?這這這,這個時候還沒有一個詞兒,叫偷換概念。如果有,莊誌希肯定是要說自己老娘偷換概念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隻是感慨自己老娘會狡辯。

趙桂花摩挲了一下幾塊料子,彆看這不少都不是布頭兒,但是要說做一件成年人的長袖衣服,其實也不夠的。畢竟就算是內外勾結,也不是說要把事情捅破天。

不過這麼大的料子就很好搞事情了,畢竟正常一件成衣也不是一塊料子做起來的,總是要裁剪的,她隻要能在布頭裡找到相同的布料用在領子袖子之類的地方,就能做成一件毫無瑕疵的成衣了。

趙桂花得意的笑了出來,莊誌希湊過去問:“媽,那今年夏天給我做衣服嗎?”

趙桂花睨了他一眼,說:“再說。”

莊誌希:“那給我媳婦兒做一件唄。”

他可真是沒完沒了,趙桂花嫌棄的說:“一邊兒去。”

她說:“料子的事兒,我得在琢磨琢磨。不是不給你們做,而是我今年夏天要給你爸做一件衣服,如果你們每個人都有,難免會讓人產生懷疑的。所以我想等一等。”

趙桂花跟自家兒子自然不用說的太多,但是兒媳婦兒還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呢,她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

莊老蔫兒聽了這話驕傲的抬頭,他老伴兒對他最好,真是娶妻如此夫複何求,他真是太幸運了,有這麼好的老伴兒。他笑著說:“我什麼時候做都行,先緊著孩子們……”

趙桂花:“你閉嘴。”

她凶巴巴的:“他們的衣服都蠻新的,也不差那麼一年半年的。但是你看你,你都多少年沒做新衣服了?咱們年紀也不小了,不能所有好事兒都緊著孩子們。你也得為自己著想。他們都年輕,好日子在後頭呢。”

雖然趙桂花很凶,但是莊老蔫兒卻是高興的,他家老伴兒是向著他的。這能不高興嗎?

明美立刻點頭,說:“媽說的對。媽,你好厲害啊,還能找到這樣的門路。”

桂花翹起了嘴角。

明美:“媽媽,等以後還有這樣的事兒,你帶我去吧。”

她揮舞拳頭,說:“如果再有人想要黑吃黑,我就對他不客氣,非揍得滿地找牙。”

趙桂花搖頭:“這倒是不必,你出手太明顯了。”

明美:“哎?”

趙桂花:“這種事兒你們彆跟著摻和,我自己也不是總去的,你們都有正式工作,為了這些事兒冒險不值得。”

明美立刻擁住老太太,撒嬌說:“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趙桂花被她摟的起雞皮疙瘩了,說:“去去去,你個小馬屁精。”

她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拍馬屁,你看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去,該乾嘛乾嘛去,彆來打擾我。”

明美:“哦,對了,大嫂呢?”

趙桂花:“你大嫂今天下午回娘家了,她老娘上一次不是受傷了?她回去看看怎麼樣了,這還沒回來呢。”

明美哦了一聲,並不在意,照她看,麵子上的傷肯定是有的,但是內傷肯定是沒的。

“你大嫂……哎?什麼味兒?”

趙桂花突然又聞到一股子若有似無的味道。她立刻起身,來到窗口往外看,就見白奮鬥蹲在門口,不知道洗什麼,發出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味道。

“白奮鬥這是弄啥呢?”

莊誌希:“我出去看看。”

他很快的出門,溜達過去,“奮鬥哥,你這是乾啥呢?”

白奮鬥抬眼看了莊誌希一眼,不怎麼樂意理他,但是還是開口說:“羊—蛋!”

莊誌希:“噗!”

他真誠發問:“你咋也搞這個了?”

白奮鬥:“我怎麼就不能搞這個了?彆人吃得,我吃不得?”

莊誌希:“那倒不是。”問題是,你一個單身狗,吃這個乾什麼?用不到啊。

白奮鬥:“那不就是了?彆人可以吃,我也可以吃,我打算弄點吃,你知道這個怎麼煮嗎?”

莊誌希失笑,說:“這種事兒,你不是應該去問李廚子嗎?最不濟也該問楊立新啊。兩個廚子在,你問我?這也太抬舉我了吧?”

白奮鬥表情難看了幾分,說:“我才不會去問他們。”

這一家子得了他的幫襯竟然給他扔臉子,他是相當不樂意的。

雖說,雖說哈,他確實從中賺了點,但是他冒著風險幫他們,難道就白乾了?雖然他們也說了不會讓他們白忙活,但是李廚子那個人是個什麼東西,他可是清楚的。

他爹說了,李廚子這人打從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摳門的,他可以占彆人的,彆人不能占他的。他們一個院兒幾十年,他們也沒有吃到這人一丁點的東西。

他們家倒是背靠食堂,吃的膀大腰圓的。

所以倒是不如自己先把錢那在手裡,反正他們也是想買自行車的嘛!給他們一張自行車票,就很不錯了。

這是白奮鬥老爹白老頭的話,白奮鬥覺得十分有道理,正是因為有道理,所以他直接扣下了錢。他也沒有完全撒謊,楊立新的碟子確實是有裂紋,賣不上他那隻的價錢。

他那隻,人家直接給他搞來一輛自行車,有正式手續可以打鋼印上牌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