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黑吃黑(1 / 2)

今天的事情,可真是太大了。

大家一個個都顧不得做飯了,全都圍在院子裡,白家父子在醫院還沒有回來,不過想也知道,就算是他們處理好了傷口,也不可能被放回來的。

這事兒可不算是什麼小事兒了,又是被抓到了個當場,廠子裡可不能當做沒事兒發生。

白家父子沒回來。周群夫妻就是焦點了。不過很顯然,周群也不怎麼想聊這樣的話題,他的臉色十分陰沉,就連對著自己老娘周大媽,也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怨懟。

不過這個時候大家還是有幾分理解周群的,畢竟周大媽做事兒太不地道了,這腦子就跟竄了煙一樣有毛病,外人還沒往她兒媳婦兒身上潑臟水呢,她自己都是立刻就潑上了,生怕薑蘆太乾淨。

哪裡有這樣的自家人。

“周群啊,那白奮鬥那事兒,怎麼說呢?廠裡要怎麼處理?”

“對啊,他跟白老頭的工作,還能保住嗎?”

“彆說什麼工作不工作多了,他們是不是得去蹲笆籬子啊?”

“或許是吃花生米?”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詢問,在這些人裡麵麵色最差的不是受傷的周群夫妻,也不是剛才被兒子罵了的周大媽,而是蘇大媽。蘇大媽是最著急的,也是最打心眼兒裡關心白家父子的。

當然也不是真心,而是跟她的好兒媳婦一樣,擔心這個飯票廢了。

如果真是有個什麼,他們家受到的影響是最大的,所以她也擔心極了,死死的盯住了周群夫妻,想知道一個結果。

周群冷靜一下,說:“我也不知道,還在調查。”

他聲音十分的刻板,但是卻也帶著怨懟:“這種人,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大家滋了一聲,都感歎他的凶狠。

不過將心比心,換了其他人,恐怕也是一樣的憤怒。

趙桂花站在人群裡,難得的跟周群竟然同一個看法了,她開了口,說:“乾壞事兒之前就該想想結果是什麼,如果不是被人拆穿,那麼現在受苦的可不是他,所以現在他得到什麼結果都是應該的。”

這話一出,周大媽都詫異的看著趙桂花,不敢相信趙桂花是站在他們的立場說話。

但是再一想,趙桂花在很多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還是很公道的,周大媽就點頭說:“你這話說的不錯,這白家兩父子乾這個缺德的事兒,他們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大家都是鄰居,何必鬨成這樣啊,保不齊其中有誤會呢?”

“呦,這是心疼你的姘-頭了吧?你不要臉,我們還要呢,什麼誤會,我看一點誤會也沒有。”周大媽冷嘲熱諷:“還誤會?說出去你相信嗎?就這樣的人在這裡住著,我們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那倒是,我家媳婦兒也水靈著。”後院隋家的大嬸子也不怎麼愉快,這白家父子這個行為,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來。要說他們院子不知道是不是風水不好。

這前一段兒周群爆出對老娘們下手,這轉頭兒白奮鬥就想對這些大嫂子下手,真是想一想就讓人心裡發顫。

“王大媽,你是管院兒,這個事兒你的去跟街道說一說,可不能讓這人繼續住在院子裡了,不然往後這些小媳婦兒還怎麼進進出出的?他家就在門口呢,這想一想都覺得害怕。”

隋家嬸子這麼一說,大家紛紛點頭,相當讚同,趙桂花也點頭:“就是,我家還兩個小媳婦兒呢,反正我們是不放心這麼個玩意兒。”

王大媽:“行,這個事兒我會給街道反應的,不過也得看廠子裡是怎麼處理,咱們這一片兒都是廠子裡分的住房,廠子裡肯定是要有個說法,街道才能動作的。”

“這個道理我們懂,反正我可不想事情這麼算了,不然這見天兒的多嚇人啊。”趙桂花也不客氣。

這麼多年的老鄰居,說算計人就算計人,那麼也彆說他們不顧及什麼情麵,可沒什麼情麵可講。

“桂花說得對。”

周大媽因為大家都算是支援,立刻又支棱起來,說:“對,趕走他們,把他們兩父子趕走。”

王大媽安撫大家的情緒,說:“這件事兒我會跟進的,大家放心就是了。”

“王大媽這事兒可麻煩你了。”

“對啊,我們真是不容易的。”

“大家怎麼都在院子裡?”大家正群情激昂呢,就看王香秀回來了,她腳上包著繃帶,一走一瘸的。蘇大媽趕緊上前:“秀兒你這是怎麼了?”

她趕緊問:“你腳怎麼受傷了?是機器砸的嗎?還是怎麼了?媽知道你這人乾活兒用心,但是也得鼓著自己的安全啊。”

王香秀虛弱的笑了笑,說:“媽,你扶我回家吧。”

她實在是太彷徨了,根本沒有心情想彆的。

蘇大媽:“行,咱回家。”

周大媽在一旁冷笑,嘲弄說:“這是相好的出事兒了心慌意亂啊。”

王香秀沒接話,婆媳兩個很快的回家。

王大媽看了微微搖頭,她大概也曉得為什麼王香秀這麼失魂落魄,其實其他人大概也是曉得的。原本以為是自己的男人,沒想到看上了彆人,這是個人都有點落寞吧。

不過吧,王大媽也好心的提醒大家:“昨晚一場大雨,今天路不好走,你們一個個的走到小路的時候注意點腳下,彆崴了腳。巷子裡頭的於小子就扭傷了腳。今天一大早出來腫的像是豬蹄子,去醫院了。”

“他那是遭報應了吧,整天跟著打砸這家,打砸那家的,老天有眼就該有點報應了。”不知道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王大媽咳嗽了一聲,裝沒聽見,說:“散了散了,天色不早了,趕緊回家吃飯吧。”

這天都黑下來了,他們院子竟然一家開火的都沒有,都聚集在院子裡呢。

趙桂花一家人也回家,這個季節就不像是冬天菜色那麼少了,蔬菜的品種還是很多的。梁美芬洗了一把韭菜,趙桂花吩咐:“打一個雞蛋放進去炒。”

梁美芬眼睛一亮,趕緊說:“好。”

趙桂花正在和麵,打算做二合麵餅子,婆媳兩個忙活,趙桂花問起來:“他們說的那個於小子,是哪個啊?”

梁美芬嫌棄的說:“還能是哪個,就是咱們這條箱子最裡頭那個於家。缺德冒煙兒的玩意兒,真是夠嗆。”梁美芬嫌棄的呸了一口,說:“那就是個喪良心的,搶了他家姐的工作,還把他家姐逼得下鄉了,您不記得啦?去年的事兒,您還說他出門不讓車撞死都是老天沒開眼。”

趙桂花嘴角抽了抽,額了一聲……

你說這話的時候,怎麼不考慮一下你自己啊。

你還不是把工作讓給你弟弟了?說彆人倒是義憤填膺的。

梁美芬看到趙桂花明顯的表情,小聲解釋:“那他這逼著姐姐下鄉,攪合姐姐的婚事,可過分多了……”

趙桂花點點頭,沒在這上頭糾纏,琢磨起這個於小子。

雖說,這事兒是去年的,但是吧……

去年是不假,但是她已經過了一輩子啊,不過這要是這麼說起來,她倒是對著人有點印象了。要說起來,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個人也算是他們這條街出來最早的有錢人了,這貨為了不下鄉,搶了自己姐姐的工作。而因為他家已經報了下鄉的名額,是一定要有人去的,這個小子逼著他姐姐替他下鄉。他姐姐已經準備結婚了,生生因為這件事兒跟戀人斷了聯係。一個年輕的姑娘,孤身一個人去了偏遠的山區下鄉,最終嫁在了農村。因為不舍得孩子,就連回城大潮開始,也沒舍得離婚抓住這個機會。

他倒好,拿到他姐姐的工作也並沒有好好上班,反而是響應了時代的大浪潮,整天跟著一群人帶著紅袖箍打砸,稍微成分有點問題的,他們都不放過。甚至沒有問題還要製造問題,去折騰人。

這種陰險小人,這些年蹦躂的可歡了。

就幾年後一切都過去了,他也隻是被廠子開除,並沒有受到什麼懲罰。不過這老小子倒是趁著東風開始練攤兒了,糾結了一批當年的好兄弟,仍是活躍在大街小巷。

先是賣服裝,緊跟著是搞盜版磁帶。

再後來,找了關係去山西搞黑煤窯,還騙了不少人去挖煤。

他本錢足,一開始就乾的猛,倒是讓他發家了,算是這條街最早發家的。不過彆看他是最早發家的,也是有錢人了,但是他家的親戚朋友可沒沾上一點光。

且不說其他人,就那個替他下鄉的姐姐,他都是一點情誼也沒有。就這麼號人,八十年代末就開上小汽車的,可見富裕。可是他那替他下鄉的姐姐上門借錢給兒子看病,區區二百塊都不肯借。

那個時候可不是現在一個月掙二三十塊錢,二百也就普通職工一個月的工資。他在外頭領著狐朋狗友下個館子都不夠。可是他仍是不借錢。他九十年代就發的更厲害了,不過甭管他多有錢,他老爹老娘兄弟幾個還都住在這個胡同。

彆說錢,就連一頭蒜都看不見。

他的幾個哥哥更是說,這小子就連給爹媽養老都不出錢,就是這麼毒!據說,也甭據說了,就他幾個哥哥說的,他們家條件很一般,於小子之所以能夠一開始就竄的高,有本錢,靠的可都是這幾年的“積極”。

許多人隻看到這些年打砸了不少東西,但是卻沒有看到,這對有些人來說也是一門賺錢的生意。就算是再無知,有些東西是好東西,這總是能看得出來的。

也許是有一些人是真的被忽悠的上頭,純粹是因為立場而跳的歡。

但是也有一些人就是像於小子這樣的,從中看到了“機會”,不僅蹦躂的歡,還順手牽羊的厲害。或許他們不認識什麼古董,會砸掉古董瓶子,但是一些金銀珠寶,是個人都知道是好東西。

隻要有機會,大膽又貪心的人怎麼可能不心動。

而這樣的人現在並不是一個半個的,其實也不少的。

就像是之前明美在公交車上遇到的那個人,那個人也是一樣的情況。頂著一個這個進步的身份,從中撈錢。不過那人蠢了點,拿了所有金條,這不是擎等著出事兒。

再加上連個介紹信都沒有就要千裡迢迢的往港城跑,這純屬是腦子不夠用。

像是於小子這樣的,並不會像這位蠢貨這樣一下子貪一大筆,反而是細水長流,倒是一直都穩得很,沒有被發現。他們這些街坊鄰居這麼久了,也是完全不曉得的,如果不是十來年後他突然拿出大筆的錢做生意,誰曉得他還是那麼有錢的人呢。

他家幾輩子都是貧農,現在都過的緊緊巴巴的,要說是祖上傳下來的,真是狗都不信。

那這麼看,昨天晚上他藏起來的東西,就很有問題了。

是的,趙桂花之所以把心思放在這個人身上,就是斷定昨天藏東西的人應該是他。他昨天從梁上往下跳的時候扭到腳了,往回走的時候都一瘸一拐的,趙桂花當時瞄了一眼,他也確實是往最裡頭走。那麼這麼看,昨天晚上那個人應該就是他。

而如果要說這個人是他,趙桂花倒是一下子就了然這人為什麼給東西藏到外麵了,他家一共三間房,但是住了滿滿一大家子。他兄弟姐妹多,他們又都成婚了,家裡大大小小足有二十多號人。

他如果不敢給東西放在家裡,也是正常的。

這人,藏的是什麼?

“媽,媽,你怎麼呆住了?”

趙桂花回過神,說:“沒事。”

她開始燒火,虎頭一次次的跑過來探頭看,說:“奶,飯還沒好嗎?”

他都餓啦。

趙桂花:“快了。”

梁美芬歎息著說:“於小子他姐姐,那可真可憐,她對象還是個工人呢。這下子她去陝北下鄉,人家男方家裡是怎麼都不能同意的。現在都再娶了。我聽說,於小子還打著要為他姐姐討說法的名聲上門要了一筆賠償,想也知道,這個錢沒給他姐姐。真是人被他逼走了,還要榨乾她身上最後一分價值。”

梁美芬也是一個重男輕女的扶弟魔,但是她還算是有點底線,做不到全部奉獻,如果拿丈夫兒女比的話,她這天平,多少還是往丈夫兒女身上重一點。

彆說讓工作的事兒,讓工作,那她是想占三房的便宜。

要是單純的拿婚姻丈夫孩子和弟弟比,她肯定還是更重視前者的。

“你說這種人怎麼就沒有報應呢。”

趙桂花嗬嗬一聲,心道:還真沒有。

彆說是於小子,就說周群,上輩子也算是一個缺德冒煙的了,有報應嗎?最後也是沒有的,就連周大媽這種缺德的老太太都沒有什麼報應。

還有蘇家兩婆媳,雖說是為了生活,但是他們做的也不是什麼體麵的事兒,還不是一樣沒有的?有時候啊,真的指望天降懲罰,那咋可能啊。

不過他們院子裡這種缺德小人跟於小子比,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她記得這人後來去山西跟人合夥搞黑煤窯,賺了不少錢,害了不少人,最後出了大事兒,他還跑路了。這個人,頂頂不是個好東西了。

“行了,你也彆說他們了,這種人咱們離得遠一點,他對自己親人都能下狠手,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梁美芬:“我曉得了。”

今天的晚飯,他們家吃的多少有點心不在焉。莊老蔫兒他們想的是白奮鬥的事兒,但是趙桂花想的倒是於小子。

準確說,是於小子那個包袱。

趙桂花就在“去拿”與“不去拿”之間徘徊,瘋狂的徘徊。

其實她心裡是明白的,如果這個真是於小子平時抄家收集到的好東西,那麼她就算是拿到了也不能用的,也隻能藏著。而藏著好東西,多少是要承擔一點風險的。

可是如果說不拿走,她心裡還挺不甘心的。

於小子的東西本來就不是好來的,她無非就是黑吃黑,這人這麼缺德,讓他損失一點,到時候他起家時候的本錢就少一點,也算是削弱這人的力量了。

趙桂花覺得,她腦子裡的小惡魔在不斷敲擊她的腦袋。

吧嗒吧嗒,一下又一下的,不斷的催促她做出一個決定。

是的,她必須儘快做出決定,慢一點,如果於小子把東西轉移了呢。

趙桂花從不覺得那是於小子選擇的地方,沒人敢把那麼重要的好東西放在外麵公共的地方,她覺得,哪裡十有八-九是一個中轉站。於小子肯定是要把東西再拿走的。

她能把握的,可能也就是他扭傷腳這幾天了。

趙桂花揉了揉太陽穴。

“老伴兒,你怎麼了?”莊老蔫兒擔心的問了起來。

趙桂花:“我想大事兒呢。”

莊老蔫兒以為她說的是白奮鬥的事兒,他低聲:“這癟犢子就缺德吧,落不下個好。”

其實這件事兒,莊老蔫兒是有些傷心的,他自認為跟白老頭關係不錯,他們院子裡幾個老頭兒,早些年就去了兩個了,剩下的比較年紀相仿的也就是他、李廚子還有白老頭。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白老頭竟然用這麼惡毒的手段陷害他的兒子,如果不是他家老太婆機警,現在怕是就要吃了大虧了。所以他心裡相當的埋怨,幾十年了啊,竟然這樣麼。

沒有一點情誼。

他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梁美芬看著公婆的表情都不是很好,低頭不敢言語,就連虎頭和小燕子會察言觀色的小孩兒都不敢言語了,乖乖吃飯飯。

莊誌遠:“爸媽,你們也彆太生氣,你們跟傻子生氣,氣壞了自己多不值當,白奮鬥是個什麼玩意兒你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大家犯不上跟他們家兩個腦子有病的一般計較。”

“知道,吃飯。”

“咚咚。”

敲門聲響起,趙桂花問:“誰啊。”

過來敲門的竟然是蘇大媽,蘇大媽露出一抹柔弱的笑容,說:“還在吃飯呢?”

趙桂花:“有事兒?”

蘇大媽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二合麵的餅子,菠菜粉條湯,還有一個韭菜炒蛋。

她心裡罵了一句不會過日子,什麼日子啊,炒韭菜還放雞蛋,真是浪費。雞蛋那好東西,哪裡是這麼吃的?她心裡嫉妒,麵上卻說:“我有點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

趙桂花:“跟我商量?什麼事兒啊?”

蘇大媽:“進去說吧。”

她主動進了門,趙桂花挑挑眉,說:“你說吧。”

蘇大媽眼看這家人客氣都不客氣一下,心裡更是不虞,這個時候就該問問她吃沒吃啊。這趙桂花自從新媳婦兒進門,真是越發的摳門了。

她壓著不愉快,說:“我過來,主要還是為了白家的事兒……”

還沒說個一二三,就被趙桂花打斷,她說:“白家的事兒,你彆來跟我說。這樣的事兒,你不是該去找周家嗎?他家的事兒來我家商量什麼?”

蘇大媽噎了一下,隨即說:“大家都是鄰居……”

“你可彆說這種話,我們可不想有這種鄰居,你說這都什麼事兒啊,以後人家說起我們四十四號院兒,該怎麼說我們啊,我想想都覺得丟人,反正他家的事兒,你彆來跟我說。我也不想聽,如果說是要投票把他們趕走,我是肯定要參加的。如果是彆的,你還是回去吧。”

趙桂花冷言冷語,蘇大媽紅了眼,說:“這哪裡就至於這樣了?”

她紅了眼眶:“白家兩父子是多好的人啊,他們就是有點愛開玩笑,但是人不壞的。”

“對你們家是不壞,我說蘇大姐,你就彆在我們家演了,誰不曉得你們兩家關係不一般啊。你願意為他們奔走是你的事兒,但是想讓我們摻和進來,你就彆想了。你拿誰當槍使呢。”

“我沒有。”

“去去去,我們家還要吃飯呢,你要是就想坐下嘮嗑,我不介意;但是你要是想說白家的事兒,我是一點也不想聽的,你出去從外麵給我把門帶上,行不?”

“你……”她咬著唇,眼看趙桂花不搭理她,莊家其他人也不搭理她,心情一下子就滴落下來,說:“你們怎麼就不能顧及一點鄰裡之情呢?大家明明都相處的很好啊。”

有一種人,就是這樣的厚臉皮,你都拆穿她,她仍是能根據自己的戲碼演下去,並且楚楚可憐。她也不看趙桂花了,看向了莊老蔫兒,說:“老莊大哥,你跟老白大哥可是好兄弟啊。這個時候咋能不管?

趙桂花直接起身,擼袖子,說:“你用我推你出去不?”

蘇大媽不可置信的看著趙桂花,不敢相信這老娘們怎麼這麼野蠻,趙桂花二話不說。直接給人推出去,說:“蘇大姐你趕緊回家吧,彆出來為你相好的奔走了,這事兒跟我們家沒關係,我們沒興趣。”

她真是動作麻溜兒,一推,一關,咣當。

門關上了。

蘇大媽咬著唇,抹了一把眼淚,隻感歎人間無情。

不過她是不能不管老白父子的,這可是他們家最重要的飯票,她心裡埋怨著大家的無情,但是同時又埋怨著老白父子兩個不著調,好端端的,他們故意折騰薑蘆乾什麼。

雖說有些不好的傳言,但是該說不說,蘇大媽婆媳兩個還是相信白家父子不是真的想對薑蘆做什麼的。畢竟他們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人,但凡是換個人,為自家花了這麼多錢,這些年早就下手了。可是蘇大媽跟老白可還是清清白白,王香秀跟白奮鬥也是清清白白。所以趙桂花覺得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膽子。

如果是故意氣一氣周群,倒是有可能的。

要說他們要對女同誌圖謀不軌,那她絕不會相信。

不過就算他們是真的圖謀不軌,他們婆媳兩個也是要相信白家人的,畢竟這可是實實在在的飯票啊。

蘇大媽又去了後院兒,梁美芬有點不懂,說:“媽,這明明是周家的事兒,她怎麼偏要繞過周家找其他人家啊?”

就不怎麼能看得懂。

趙桂花:“她是想聯合所有人家,一起給周家施壓,如果周群和薑蘆堅稱這是開玩笑,是個大誤會,那麼廠子還會追究嗎?你以為蘇大媽是個傻的?她精明的不得了,她這是一下子就看透事情的關鍵所在了。”

“可是,可是她直接求周家不是也一樣嗎?”

“她有什麼分量,自己一個人去求周家?周家會聽她的嗎?她真是要聯合群眾的力量。”

梁美芬撇嘴:“誰要管他們。”

趙桂花挑眉:“你可彆看不起他,她這個人很會賣慘的,說不定就有人聽了她的話,被她說動了。也就是我這樣老早就知道她是什麼人的才不會中計,但凡是換一個你看看,不說彆人,就說你,她要是反複跟你哭,講什麼鄰裡之情。說得多了,保不齊你都得被忽悠住。”

梁美芬:“那不能。”

趙桂花:“嗬嗬。”

你當你上輩子被忽悠的還少?

這輩子她一早就話裡話外,若有似無的表現出了對他們家的不喜,所以梁美芬也沒敢太過接觸了。這要是跟上輩子一樣,她不上班跟那家人接觸多了,被忽悠的可真是不少。

蘇大媽這人最是善於利用可憐又善良的嘴臉獲得人家的同情心與信任。後期趙桂花琢磨過,他家好多次的家庭鬨劇,都有蘇大媽在其中挑撥。

就煩死個人。

趙桂花:“梁美芬。”

梁美芬一愣,抬頭看向了婆婆。

趙桂花分外的認真:“你給我離那兩婆媳遠一點,但凡是讓我知道你跟他們黏糊在一起,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