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奮鬥怏怏的,隨即說:“你凶什麼,我就是問一問,可是這花生米怎麼不見了,真是,肯定是周大媽,她砸了玻璃,拿走我們家的花生米,我找她去。”
白老頭趕緊:“等一等。”
白奮鬥:“怎麼?你護著她?”
白老頭呸了一聲,罵:“你是不是蠢,我乾什麼要護著她?你仔細想想,怎麼可能是周大媽拿的?她那個人雖然不要臉又刻薄,但是要說偷東西,是從來沒有過的。”
白奮鬥皺眉:“那是誰拿的?”
白老頭幽幽歎息,說:“是誰?你想想還能是誰,這做人怎麼就不動腦子呢。”
白奮鬥沒言語,不耐煩:“你說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院子裡,按理說也沒小偷兒啊,就算是有小偷兒也不能不拿鍋碗瓢盆,反而拿點花生米。花生米可沒有鍋碗瓢盆值錢。
他想了想,說:“該不會是讓耗子吃了吧?”
白老頭聽得簡直想心梗,這個時候他十分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有生二胎。
他惆悵的歎了口氣,說:“不是耗子,是孩子。這還用說嘛?肯定是金來幾個孩子來拿的。”
這幾個孩子是什麼樣,他們也不是不曉得。
以前他們在家,他們還要隔山差五的偷溜進來摸點吃的。因為的蘇大媽和王香秀的心意,他們也不會特彆斥責孩子。如今他們不在家,那可不是更得進來了。
白老頭:“你仔細想想,真的有心誰會隻偷這麼點東西。”
白奮鬥想了想,點頭:“你說的倒是也對。”
“那可不是了。”
白奮鬥剛才還火氣上升,現在倒是平靜了,他說:“這幾個小兔崽子,怎麼還拿了個精光,不過孩子也缺嘴,吃就吃了吧。我這麼大的塊頭,不差這麼一口吃的,孩子可不成。”
他自己給孩子找到了理由,又小碎步回了房間,這扯淡的事兒,可大可小,他也是很悠著的。不過再次躺下,他的肚子倒是咕嚕咕嚕的叫。
他說:“今早在食堂買了飯再走就好了。”
白老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他們兩個不是自己主動出院的,也不是自己想出院的,是讓醫院……趕出來的。
開天辟地頭一遭,竟然有病人被醫院趕出來了,醫院也有醫院的說法,他住了三天晚上,鬨了三天的事兒,還有之前,遙想幾個月前,就是白奮鬥跟周群一起住院那一次。那一次也打了群架,在病房裡啊就開乾了。
雖說最後也還是賠償了,但是他們醫院是真的糟心啊。
在白奮鬥麵前,醫院就是飽受惡霸欺淩的小可憐兒啊。
鑒於這人前科滿滿,醫院是斷然不能留下這麼個禍害了。雖然他確實是不少傷,但是主要是打吊瓶消炎,這個他們廠醫務室也是可以做的。
如果真是做不來要換藥,那麼再來醫院也行。
但是想要住院,不好意思,恕不接待。
也就是現在沒有醫鬨這個詞兒,但凡是有,白奮鬥就算是最早的一批醫鬨了。
但是這個醫鬨和後期醫鬨還不一樣。因為他這個醫鬨,全稱是:在醫院瞎胡鬨。
這麼個“醫鬨”。
跟一般的醫鬨,還是不一樣。
總之,醫院為了公共設施,為了醫生護士還有病人的安全,是堅決不能留下這麼個禍害。
所以,白家父子就這麼被掃地出門了。
他們很堅決的被強製出院了。
可以想象以後他們想住院,八成是要換一家醫院了,反正這一家,那是不好進了。可是他們不知道,整個四九城的醫院誰家不知道這麼號人啊!
畢竟蛋碎這種事兒,他們可是第一次接診。
這四九城的醫院,多少個人都偷偷的來看過了。
白奮鬥有屬於長得很有個人特點的,反正這人已經出名了。
本來就是個奇葩的人,又因為這巨大的鬨事兒能力,可以說是讓所有的醫院聞之色變。
這要是趙桂花知道了保準要說一句:大家還是見識少了啊,現在人老實,沒見過這種。這要是擱了幾十年後,那醫鬨可嚇人多了。不過這都是後話,沒得啥可討論的。
反正現在就是,白家父子被醫院強製出院了,反正人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甚至不算是重傷,醫院處理完了就是換藥和吊瓶消炎,廠醫務室都能做。
所以,出院,必須出院。
白家父子不肯說自己是為什麼出院,但是這個世上有秘密嗎?沒有的,特彆是被強製出院這麼大的事兒,那更沒有了。於是一上午還沒過去,大家就都曉得這一老一小是為什麼出院了。
敢情兒連醫院都不要他們。
周大媽感歎:“我以前覺得自己就不是一個什麼好相與的老太太,走到哪兒是招人煩的。但是我真是沒想到,有人比我還過分。你說我再怎麼著也沒被醫院攆出來啊!這醫院有錢都不爭,這爺倆兒是多麼招人恨啊。”
敢情兒這位對自己還有點自知之明。
她竟然曉得自己不招人喜歡的。
但是周大媽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是很驕傲,因為她都沒有被人攆出來啊。
“這老天爺有眼啊,哈哈。”
趙桂花看著周大媽高興的樣子,依舊的搓洗衣服,這家庭主婦啊,看著整天沒啥事兒好像是不用上班在家裡帶著就行。可其實活兒那是頂頂不少的。
就算是有個兒媳婦兒幫襯,那自己的貼身衣服還能讓兒媳洗?老伴兒的衣服能讓兒媳婦兒洗?
反正她是乾不出來。
趙桂花在院子裡洗衣服,就聽門口傳來聲音,“趙桂花在嗎?”
趙桂花趕緊的:“我就是。”
她一抬頭就看到蓮大媽了。
周大媽臉色一變,盯住了蓮大媽,隨即又看趙桂花,眼色狐疑的在她們兩個身上飄來飄去。
蓮大媽也看到周大媽了,笑著打招呼:“大姐你也住這個院子啊?真是太巧了。”
她倒是自然的很,說:“趙大姐,你看,你找我換的東西,我給你找來了。”
趙桂花昨天才找了蓮大媽買能下蛋的老母雞,今天她就搞來了,這做事兒真是很快了。蓮大媽樂嗬嗬的:“這兩隻都是我鄉下親戚家的,以前都是每天下蛋的,這一次要不是我好說歹說,人家也不會割愛的。你看這丫頭,這羽毛,這尾巴,這屁股,妥妥的下蛋母雞。你儘管養著,不過這雞折騰了一趟,舟車勞頓的過來,恐怕能受點驚嚇,未見得立刻就能下蛋。你且養上兩天,讓它們緩一緩。要是一周不下蛋,你再來找我。”
趙桂花:“成。”
這做生意也不是一天,蓮大媽要是連這點信譽都沒有也不會能倒騰這個。她說:“我這可好幾年沒養雞了。”
蓮大媽:“它們初來乍到的,可能胃口也不好。”她掃了一圈這個狹小的雞窩,說:“人家在鄉下都是散放的,你這邊地方這麼小,雞住慣了大房子突然來小房子,多少也能鬨心點,你多喂點好的。你要是家裡有小孩兒,捉點蟲子給它們吃,保準給你好好下蛋。”
趙桂花:“成。”
她客氣:“謝謝啊。”
蓮大媽:“嗐,謝什麼,我這個人就這樣,彆人找我幫忙,我可是很儘興的。你說對吧周大媽?”
周大媽突然被戳,露出一點點尷尬的笑容,說:“沒想到你們還認識。”
蓮大媽淡定的很:“前一段兒看熱鬨認識的。這不是正好聽說我在鄉下有門路,趙大媽就找我換兩隻下蛋母雞。”
她還衝著周大媽眨眨眼,意思就是,我的彆的私活兒,你就不要說了。
周大媽看著蓮大媽給她使眼色,恍惚好像懂了,她咳嗽一聲,說:“你這下蛋的母雞,多少錢啊。”
她這樣大庭廣眾的問,蓮大媽也沒惱,反而是笑著說:“什麼多少錢啊,咱不要錢,就是換東西,這不是城鄉互相幫助,大家交換一下也是好的。這哪能隨隨便便談錢。”
他這麼一說,周大媽也反應過來了,這要是私下裡肯定還是要錢的,但是麵兒上人家不會這麼說的。
周大媽眼看著趙桂花擺弄老母雞,嫉妒的撇嘴,隨即說:“來。你進來坐,咱們也好久沒見了,進來嘮嘮嗑。”
“行啊!”
周大媽絲毫不覺得給趙桂花的客人領走有什麼不妥當。她囂張的看了趙桂花一眼,有幾分拆了台麵兒的得意。不過趙桂花理會她嘛,壓根不理會的。
什麼比老母雞更重要啊。
沒有的。
反正她跟蓮大媽的賬是昨天就結算了的,今天也不涉及這個,蓮大媽一個人生活,你得允許人家開拓一下賺錢的門路啊。所以趙桂花也不矯情,在斷人錢財這種事兒上,她是堅決乾不出來的。
趙桂花喊人:“梁美芬,梁美芬。”
梁美芬趕緊竄出來,著急忙慌的問:“婆婆,我在呢。”
趙桂花:“前兩天不是下雨了?你去河邊兒那塊陰涼的地方找一找,看看有沒有蟲子蚯蚓什麼的,挖一些回來。”
梁美芬:“行。”
她嘴上答應了,卻惆悵的看了老母雞一眼,這老母雞是下蛋給妯娌吃的,她卻要去挖蟲子,這日子怎麼就這麼操蛋呢。趙桂花看她發呆,聲音大了:“你看什麼看!還不趕緊的。整天跟個驢似的。不抽鞭子不走!”
梁美芬飛快的提著籃子,推著自行車以迅雷而不及掩耳之時就竄出去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看的“客人”蓮大媽目瞪口呆,她驚訝的說:“這趙桂花管兒媳婦兒可凶。”
周大媽冷笑:“那可不是嗎?你當他是什麼溫柔人呢?這就是個刻薄的,還偏心眼子。你看見那老母雞了嗎?給她小兒媳婦兒下蛋吃的,但是你看,活兒讓她大兒媳婦兒乾了。”
蓮大媽:“哎呀這可真是……”
她不說旁人壞話的,大家都是她的財神爺,財神爺分高低嗎?不分!
能讓她賺一分也是財神爺。
而且吧,這周大媽可是名聲在外了。她說趙桂花凶,趙桂花可沒她刻薄的名聲大,不過蓮大媽不說這個,誰管那些真假,她說:“你這叫我過來是……”
周大媽:“我也想要兩隻老母雞,你這什麼價錢?”
蓮大媽:“……你要是養雞的話,我肯定是比趙桂花要的價格低的,畢竟咱們是老相識,我跟她就是剛認識。不過我是勸你最好不要養的。”
眼看周大媽要急了,蓮大媽趕緊說:“你家跟他家不一樣,他家人多,你看這不是都出去挖蟲子。你家條件好,兒子兒媳都有正式工作,家裡就你一個人。你如果養雞,肯定會比較累的。你要是隻喂得簡單,那肯定沒有彆人家喂蟲子養得好。到時候你不怪我?說不定你還覺得是我坑了你。可是你要是整天出去挖蟲子,這也就太累了。咱畢竟年紀大了,不能跟年輕人比。我是想做你這個生意的,但是我也不能讓你說我坑你啊。”
周大媽點頭:“嗯,你說話就是實在。”
蓮大媽:“我做買賣是做買賣,都是小生意。肯定是實在的。不然誰還找我?但是不管是哪個買賣,你什麼時候聽說我是個騙子了我說你家這邊的廁所鬨女鬼,你看我說假的了嗎?”
周大媽臉色變了變,但是又覺得蓮大媽這人還是實在的,點頭說:“你說的倒是也對。”
蓮大媽:“就是啊,你如果不喂蟲子,就是不如人家喂蟲子養得好。這我都得實在跟你說。”
周大媽:“那我也得養!”
她這個人最愛攀比,說:“我必須養,彆人家都有,我家不能沒有。不就是蟲子?我也行。”
蓮大媽:“那行,你要是確定要,就給我錢吧,我明天後天給你送過來。”
周大媽:“多少錢?”
蓮大媽比了一個數,周大媽一怔,隨即瞪大眼:“這麼多?”
蓮大媽:“你彆看多,這是下蛋母雞啊,你想想誰家正在下蛋的老母雞能往外麵賣?我會刷跟你說,就你對門那個趙桂花,我每隻老母雞,還多要了五毛呢。”
她語重心長:“我們是老熟人,我才給你便宜的。不過你要是買了可千萬彆在她麵前說,不然這人肯定要上門找我的。我看她也不是還什麼好相處的,彆是上門砸門,我就吃虧了。”
蓮大媽這麼一說,正好戳中了周大媽,周大媽高興了:“啊呀,那行,我要了。”
趙桂花花錢比她多,嘿嘿。
周大媽想起來就覺得很暢快啊!
她樂嗬嗬:“不就是捉蟲子喂嗎?我家也不是不行。”
周大媽為什麼這麼篤定自家可以了,因為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蘇大媽要安排過來的姑娘,到時候那個姑娘來他家住,吃喝還不是他家供著,那乾點活很應該把。
一個農村姑娘,乾這些活兒想來也是不在話下的,反正她是覺得,很可以的。
“這可真是不錯。”周大媽露出滿意的笑容,而同樣露出滿意笑容的,還有蓮大媽,蓮大媽也覺得相當滿意,你看,這不是有多來了一個活兒?
至於什麼誰家高誰家低的……嘿嘿,要坑一起坑,哪兒有那麼多的情誼啊!
沒有!
她微微一笑,覺得自己還可以在這個院子裡開辟第三個客戶。
嗯,保不齊還有第三個,最好大家都養雞呢。
她蓮大媽乾彆的不行,但是做中間人掙點對縫兒的錢,兩頭吃,那可是乾的很順手兒的呢。她又攔了新活兒,高興:“我明早上就下鄉,你就瞧好兒吧,我給你挑最好的。”
“成。”
“哎對了,聽說那個碎了的,跟你們一個院子?”
人都有好奇心的嗎。
周大媽:“喏。就我隔壁,人回來了,人家醫院都不收治他們了,你說你見過做人做的這麼失敗的嗎?我是沒見過,他們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兩個老太太叭叭叭起來。
趙桂花可不管彆人聊什麼,她把雞弄進雞圈又倒了點水,這才繼續洗衣服。趙桂花淡定乾活兒,坐在門口給孫子補衣服的蘇大媽可就有點抓耳撓腮了。
她這心啊,著急的不得了。
這個陌生的老太太她是不認識的,但是趙桂花認識,周大媽也認識。她就覺得自己落後了。
可是要是坐在院子裡,還能搭個話兒,這人進屋了,搭話兒都搭不上啊,也不曉得這老太太是乾什麼的。這還能從農村換到老母雞呢。要說起來,她也想換啊,不知道給兩塊錢夠不夠。
外麵黑市兒賣的,不年不節的時候也就兩塊錢,隻有過年才能兩塊五呢。她總不能比這個高吧。
蘇大媽琢磨起來。
她咳嗽一聲,說:“桂花啊,你家這個老母雞,多少錢啊。”
趙桂花:“不花錢。”
她微笑:“你剛才不是也沒看到我給錢?我就是換的。”
她開始晾衣服。
蘇大媽咬唇,不樂意了。
這都是鄰居,咋還能藏著掖著?這個趙桂花就是缺德。一點也不善良。
“請問,白奮鬥在家嗎?”
一個清清脆脆的女聲響起,趙桂花和蘇大媽同時看過去,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姑娘,嗯,或許更小一定,穿著碎花的上衣,背著為人民服務的軍綠色斜挎包,兩隻大辮子黑又亮,看起來相當體麵一個姑娘。
或許是聽到外麵來人的動靜,周大媽也很快的竄了出來,畢竟啊,可沒什麼大姑娘來找白奮鬥。
彆說大姑娘,小媳婦兒和老太太也沒有,夏天裡母蚊子都不樂意見他們的屋子。但是這小姑娘水靈啊,一看就是個人條件不錯的女孩子,她還推了一輛自行車。
“大娘,白奮鬥是住在這個院子的嗎?”
她再次問了出來。
心裡卻在嘀咕,這些土老帽兒,沒看過漂亮姑娘啊。
趙桂花指了一下,說:“那個屋。”
她高聲:“白奮鬥,有人找。”
周大媽也趕緊抓緊時間問:“姑娘你是乾什麼的啊?”
她一雙三角眼上下掃著大姑娘,問:“你是跟白奮鬥相親的?”
這話一出,大姑娘黑了臉,她嚴肅的說:“大媽,你可彆胡說,什麼相親不相親的,我是廠衛生所的,這次過來是給白奮鬥同誌父子兩個打吊瓶的。”
她搖晃了一下自己鼓鼓囊囊背包,說:“我過來是為了工作。”
人家醫院不樂意管,劉科長也實在是不想他們機械廠的人在醫院丟人現眼了,就把這事攬了下來,醫務室每天過來給白奮鬥父子打點滴,可以說是服務上門了,待遇相當不錯。
當然,這個也要錢。
不過那也很不錯的啊。
要不是都是男人,劉科長才不多管呢。
當然也不是說都是男人就優待他,而是這人實實在在的碎了,劉科長多少還是有點同情心的。
這要是讓他們父子來回小碎步的往醫院挪騰,也就有點不方便了。所以醫務室每天上門,好在啊,醫務室不忙的。
這次上門的,就是醫務室新來的收費員陶玉葉。
如果這需要上門的是廠領導,那自然是誰都樂意來的,但是偏生是白奮鬥,雖然也是想來看熱鬨的,但是大家也懶得跑這麼一趟。白奮鬥父子他們配嗎?
大家都不怎麼樂意來,那麼這事兒就落在陶玉葉身上了。
誰讓陶玉葉是新來的呢?
雖然陶玉葉也是新來的收費的,但是她跟莊誌希又有點不一樣,莊誌希是專門考過來的,考試的時候因為是收費的崗位,並沒有要求必須是學過醫的,數學好才是正經的。
雖然,這醫院卻沒什麼可以算的賬目的,但是大廠子麼,要求正規才正常。
而莊誌希調走了,王大夫立刻走動關係為自己的外甥女兒調動。彆看莊誌希是調走了,但是他們廠子的職位可沒增加。所以就算是陶玉葉過來,也暫時是個臨時工。
就這,還要求必須是學醫或者護士學校畢業的。
誰讓三年前和現在截然不同了呢。
三年前莊誌希找工作的時候,下鄉都不是必須的呢。但是現在可不同了,沒點過硬的關係可留不下來。彆說正式工,就算是臨時工都費勁。
像是陶玉葉現在在醫務室就算是臨時工,如果表現好可能下一次招人的時候就會比彆人多了機會,如果不能,那麼就隻能做著臨時工。
當然了,現在這個情況是,能一直做臨時工都是好事兒了。
這樣的大集體,可很不容易進的。
雖說自家有親戚在醫務室,但是陶玉葉其實還是醫務室的最底層,大家都不樂意來,王大夫就讓她過來了。王大夫也有自己的想法,外甥女兒勤快點,大家都看在眼裡,總是一件好事兒。
可彆說領導看不見,人家小莊不就被看見了?
她外甥女兒做事情不如小莊靈氣,也沒他會來事兒,但是王大夫覺得隻要有自己在,總歸不會太差的。她主動戳了外甥女兒過去,卻不知道陶玉葉心裡卻不高興。
她是衛校畢業的,可是水平可挺一般的,她在學校就不是好學生,現在自然也不怎麼開心的。
不過陶玉葉在這一點上還是有點小姑娘的心眼的,並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她也知道,這一瓶兒住的都是他們廠子的人。如果傳出不好的名聲。那麼以後可不好找對象,她就想找個條件好的。
這名聲是十分重要的。
“大娘,是這一間嗎?”
這……這玻璃都被砸了,這咋也不換一換?
她心裡納悶兒又嫌棄,但是還是站在門口叫:“白大叔,白奮鬥。”
“誰找我啊。”
白奮鬥語氣不是很好,他正在午睡呢,從窗戶向外抬頭一看,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瞬間臉色爆紅,結巴起來:“你你你、你是誰啊?你找我?我我我、我就是白奮鬥。”
這姑娘,太好看了。
陶玉葉:“你好,我叫陶玉葉,是廠醫務室的。”
“啊。醫、醫務室?”
醫務室有這麼一個好看的姑娘嗎?
他疑惑的很,不過還是說:“你快進來。”
他看到漂亮姑娘,如同歡快的大狗子。
“你你你。你是新來的嗎?”
陶玉葉:嗯,這個白奮鬥,人品不咋地,還是個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