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範家的下場(2 / 2)

今天梁美芬回來得早,已經在給趙桂花打下手兒了。

她說:“這酸菜得趕緊吃了,天氣熱了之後就要倒缸了,味道不好的。”

趙桂花:“這還用你說?”

梁美芬不言語了。

莊誌希倒是無所謂的湊到兒子閨女麵前看他們寫寒假作業。

“桂花,桂花。”趙桂花:“咋?”

這叫人的是王大媽。

王大媽興奮的說:“桂花,我家小偉後天還要相親。我想找你跟我一起去,不知道方不方便。”

趙桂花:“行啊,這沒啥不方便的。”

王大媽:“你說巧不巧了,蓮大媽這次介紹的人是楊立新他們村子裡的。雖然是個鄉下姑娘,但是據說長得不來,也是乾活兒的一把好手兒。我們定了在女方家裡見麵。”

按理說,一般不是在男方家裡就是在媒人家裡。一般在女方家裡其實不多的。但是王大媽深深吸取了今天的教訓,並不想在他們院子相親。免得蘇金來這人再次搗亂。

至於介紹人蓮大媽……蓮大媽的家裡實在是不方便有人相信,她家地方本來就小,還放著滿滿當當的東西。這些都是他的兼職,實在是無從下腳。

趙桂花:“這是蓮大媽介紹的?”

“對,就是她。”

王大媽很高興,說:“剛才我女婿回來的時候我打聽了一下,說是這姑娘十分不錯的,家裡人也都是明事理的。”

她本來就有八分的熱情,現在變成十分的熱情了。

她高興的說:“我覺得我家小偉今年很是紅鸞星動。”

趙桂花點頭:“行啊,我跟你一起去去。”

王大媽興衝衝的離開。莊誌希:“你們這麼多人一起去,在嚇到人家。”

趙桂花:“這又什麼的?再說她叫我也不完全是因為要相親。”

莊誌希挑眉:“範家?”

趙桂花:“對嘍。”

大家都是老姐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彼此之間都懂了對方的意思,不用說的很清楚的。所以趙桂花一下子就聽出了這話裡的潛台詞兒。

大家一起去,倒是還能看看範家現在是個什麼樣兒。

雖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他們倒是還記得這家人呢。雖然這麼多年都沒聽說他們家有什麼動靜,也沒有去打聽這家人,但是這一提到楊家村,倒還是一下子就能想到這家人。

畢竟,這麼惡毒的人家,也是少見了。

雖然這家人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何蘭畢竟是他們的鄰居。所以大家也是挺義憤填膺的。

莊誌希:“我覺得他家應該不會過得多好。”

趙桂花:“一般這種缺德又沒有節操的人家,臉皮賊厚,能豁的出去,未必過得不好的。”

這要是這麼說,倒是也對。

不過莊誌希還是覺得,他家過不好。

明美回來聽到他們討論起久違的範家,幽幽歎息:“可惜我不能跟著去看熱鬨啊。”

她是很想去看熱鬨的,可惜不行。

趙桂花:“等我回來給你們傳達一下精神。”

這要是說起來,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彆,雖然現在買東西一樣是要票的,但是衣著上是有了顯著的不同的。這日子很快到了後天,李偉偉借了一件羊毛大衣,頭發梳的跟牛舔的一樣。

這要是七十年代,這種打扮就多少帶著幾分不正經。

但是現在倒是覺得頗有幾分時髦。

王大媽趙桂花還有蓮大媽,三個老太太領著李偉偉一個人去鄉下、老話兒說到好,老大憨老二奸,但是他家可不是,李偉偉沒有什麼心眼。他一路上都挺興奮的。

不過要說有什麼一樣的,那麼現在的人也一樣是不樂意找個農村丫頭的,畢竟城市和農村在這個年代還是一樣差距大。不過李偉偉倒是還好。

他這人不是很強求這個,畢竟啊,他爸都是從農村出來的。

雖然是在楊立新的老家相親,但是因為楊立新要上班,所以也沒有過來。李偉偉問:“我們去我爺奶家嗎?”

王大媽:“當然得去一趟了,你都來了不去你爺奶家,這像話嗎?”

因為楊立新是入贅的,而李廚子和王大媽又隻有李芳一個孩子,所以他們格外的擔心楊立新說一套做一套,所以剛結婚那些年對楊立新還是有不少的防備的。

更是不怎麼樂意楊立新跟家裡接觸,生怕楊立新被他們家人在哄了回去。也拘著孩子不怎麼回來。所以兩家雖然是親家,但是來往不多的。楊立新一年也就回來一次兩次的,也是這些年,結婚久了,孩子也大了。

他們家這才慢慢的淡定了,兩家來往稍微多了一些。

王大媽:“這一袋子是給你爺奶準備的。”

他們城裡確實比農村更鬆快不少,所以她帶的禮物都是農村沒有票不好買的。這是趙桂花第一次來楊家村,多少帶著幾分好奇。李偉偉領著人來到自己爺奶家,這個時候大家都在上工,現在已經都分田到戶了,都是自家的活兒,自然是勤快。

他可著嗓子喊:“爺奶,我是小偉,我來啦。”

“堂弟?”

李偉偉二伯家的孩子見到他,趕緊把人迎了進去,沒一會兒的功夫楊家人就回來了。雖說楊立新的孩子跟自己不算親,但是到底也是孫子,而且不住在一起也沒有什麼矛盾。楊家老兩口還挺喜歡他的。

王大媽給大家互相介紹了一下,又說明了來意。

楊大媽點頭讚同:“你們說的對,那田家姑娘確實是個勤快的,平時乾活兒什麼的也都行,這村裡小姑娘多了,她算是數一數二的。”

“那就好那就好。”

倒是剛才叫李偉偉堂弟那個小夥子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簡直像是死了媽。

趙桂花:“???”

這小夥子欲言又止。

王大媽還有李偉偉沒看出來,但是趙桂花卻看出來了,她看著那小夥子一眼,那小夥子閃躲的彆開了視線,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趙桂花:“???”

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笑著問:“你家老二家這小子,有對象了不?”

楊大媽:“還沒呢,這接連看了兩個都不中,也不知道他想找個啥樣的。”

趙桂花:“……哦。”

她笑著說:“那想找個啥樣的啊?”

她這麼一嘮嗑,這小夥子更加尷尬了,突然間,他就撲通一下子跪下來,說:“奶,我喜歡田芳,我們情投意合很久了。”

他垂著頭,說:“我們情投意合很久了,是她家裡人一直想讓她嫁到城裡,她不是那樣的人,我們才是彼此喜歡的。堂弟,求求你不要跟我爭田芳,你是承認條件那麼好,你找什麼樣的都能找到,你就把田芳讓給我吧。”

現場,如同掉了一根針一樣的安靜。

趙桂花:“……”她就說,事情不太對,果不其然,真的不太對。

這小子這樣一說,蓮大媽都嚇了一跳,這不是砸他的招牌?這是她介紹的人啊。

王大媽更是直接晃蕩了一下,這前天才相親失敗,今天還沒相親就不行了?她哪裡想得到,這竟然還有自家人的事兒。這一下子,麻爪了。

這樣的事兒就是人家家裡內部的事情了,趙桂花也不好摻和,起身說:“我去村裡走一走。”

“你去你去。”

趙桂花尷尬的出門,剛一出來就聽到屋裡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

趙桂花:“……”

她覺得他不該跟來,本來覺得這好好的,可萬萬沒想到……

趙桂花出了門,心說本來跟著來是覺得事情能成,而且還能看看範家的情況。可是怎麼也想不到,跟李偉偉相親的人竟然跟他堂哥關係不一般。

你說說這個。

她坐在大門口,說是遛彎兒,但是畢竟是個外人,在人家村裡到處走也不好的。她一坐下倒是有人湊上前跟她打招呼:“大妹子你這是來走親戚?”

趙桂花:“嗯那。”

她也沒解釋更多,說:“你這是住在隔壁?”

“對啊,我叫棗花嬸,我家就住這兒。這楊家怎麼了?”

屋裡傳來爭吵的聲音,也不是聽不到的。

趙桂花:“我也不太曉得……”

她不想討論這個,索性說:“你們這開春還沒化開就開始乾活兒了?這也太勤快了。”

“自家種地,就是這樣的。”

棗花嬸也是個健談的,大概看趙桂花是城裡來的,倒是也好奇的很,說:“你是楊家什麼親戚啊?”

趙桂花:“楊家親家那邊的。”

棗花嬸了然的哦了一聲。

她正想說話,突然一個健步竄出去,一下子揪住路過的中年那人,說:“範建國,你往哪兒跑。你欠我家的錢什麼時候還?”

完全不負對趙桂花的和氣,她緊緊的薅住中年男人。

趙桂花一聽到範建國三個字,立刻就竄起來,她上下打量這個範建國,見他穿了一件補丁落著補丁的棉襖,也不知道這衣服多久沒洗了,已經油亮油亮的。

頭發亂糟糟灰鏘鏘,一臉的老態。乍一看像是中年人,但是在看臉,就覺得這人怎麼也有五十歲了。

趙桂花眼睛閃了閃,她記得當初他家老三都說過,範建國長得不錯,人也挺拔,比白奮鬥長得強不少。當然,如果沒有一個好賣相,這麼可能哄了一個又一個的女同誌呢。

可是現在再看這個人,邋裡邋遢臟兮兮的,人看著也沒什麼精神,整個人猥瑣又齷蹉的樣子。你彆說是白奮鬥了。就連他家莊老蔫兒這個年紀的老大爺都不如。

整個人看著就就像是那舊社會抽大煙的,弓著腰不像樣。

此時範建國被棗花嬸薅住了,陪著小心的笑,諂媚的說:“嬸子,你容我兩天,你再容我兩天,我過幾天贏了錢,肯定還給你。”

“你少放屁。什麼還給我?這話你年前就這麼說了。”

棗花嬸氣極:“哪有你這樣的。挺大歲數個老爺們整天沒一點正形兒,我不管,你還錢,你必須還錢。你們範家都是些什麼東西,一個個的不做人,真是惡心透了,你今天要是不還錢,我可就不客氣了。”

範建國苦哈哈,依舊是陪著笑臉:“我不是,我不是不想還錢,我這手裡真是沒有,你看我家過年都沒買一件新衣服,我算是真的沒有啊……”

“你少賭一點,你……”

棗花嬸正要說教,這人倒是一推人,嗖嗖嗖的就跑了。

棗花嬸氣急敗壞:“你個混蛋,我殺了你!”

她追了上去,範建國也不管那麼多,嗖嗖的逃竄,不過他身體似乎也一般,跑了一會兒咣當一下子平地摔倒。鼻孔瞬間竄血。不過他顧不得其他,勉強爬起來繼續跑。

棗花嬸眼看人跑掉了,氣的跺腳:“這個混蛋。”

趙桂花趕緊上前,問:“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兒啊?借錢不還嗎?這種人最惡心了。”

棗花嬸:“誰說不是呢。”

她叉著腰,說:“這個範家,就是我們村的攪屎棍,一家子缺德鬼,沒有一個做人的。我們可不敢借錢給他,這老小子是去年國慶節的時候偷了我家的雞,村長判了他賠我五塊錢。五塊錢啊,一來二去的,到現在還沒還我,每次看見我都要跑。你說混不混蛋?”

一隻老母雞,那可是下蛋雞啊。

她氣的不行,說:“你看就這麼個玩意兒,沒一點人樣,還整天就知道賭錢。家裡到處都精光,耗子都不樂意光顧的。”

趙桂花:“他沒有媳婦兒嗎?我看他年紀也不小了。”

“媳婦兒,他這種人娶什麼媳婦兒,早些年倒是娶過媳婦兒,那個時候他們家惡毒啊,算計人家姑娘。仗著人家成分不好,可沒少欺負人。後來還給那個小媳婦兒攆走了,自家孩子都沒要呢。不過後來聽說,那個孩子沒了,想也是啊,那孩子是個早產的孩子,本來就不好養,在他家又遭了罪。後來那小媳婦兒走了,她一個成分不好的小媳婦兒,不定那日子過得多苦呢。這孩子可不是立不住?”

趙桂花眼神閃了閃,這個應該是白奮鬥散播的謠言了,當時她提議讓白奮鬥他們晚報戶口。白奮鬥就說過要散播一撥謠言,雖然聽起來不太吉利。

但是聽起來吉不吉利也沒什麼了不得,重要的是為孩子的將來省下多少麻煩。

趙桂花:“那他就沒再找?”

“咋沒找呢?找了一個家裡當官的姑娘,不過那個姑娘結婚之前認清他們家真麵目了。最後就沒成。再後來他因為當街打人被開除了。你說人咋變化那麼大,這十多年前,他還是我們村子有名的青年才俊,可被開除之後就成了我們村子裡的街溜子。人見人煩的。真是讓人看不起。”

雖然是陌生人,但是女同誌之間,那可是很容易嘮嗑上的。

棗花嬸:“他家當時賠了錢也不好找對象了,最後跟寡婦搭夥兒過日子,不過也沒幾天,人家寡婦還嫌棄他呢。這些年也沒能再找一個。就是個老光棍兒。”

趙桂花笑了出來:“這不是活該了?”

“可不是,他家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兩口刻薄惡毒不做人,他家幾個兄弟也是一樣,為了家裡的幾間房,整天打架。”

棗花嬸說起彆人家的八卦,很是精神呢。

她覺得趙桂花這人真真兒不錯啊,很能互動,這倒是激發了她更大的八卦的興趣。至於趙桂花看熱鬨奇不奇怪,這個其實也不奇怪的,現在人也沒有什麼樂子,這家長裡短,不認識也能說個三百集呢。

這要說起範家,那在他們村真是臭名昭著。當年範家本來是覺得把人贖出來還能賺錢。可是誰曾想不是這麼回事兒。範建國被開除了。這下子家裡可是炸了鍋,要知道他們家為了賠錢,已經掏空了家底。

而因為賠錢的事情,家裡其他幾個兒子都不滿意,他們覺得爹媽還有範建國其實就不該賠錢,坐牢就坐牢唄。能省下三千塊錢比什麼都強。

正是因此,這一家子鬨了個翻天地覆。

可是當時的錢是在老兩口手裡,縱然是做兒子的多麼不樂意也阻攔不住,老兩口可不想遭罪呢。

特彆是範建國也要回家務農,這更是捅了馬蜂窩,這範家其他幾個兄弟拚命要分家。就連範家老兩口都讓其他幾個兒子給揍了。絲毫不講什麼孝道。他們也曾想著讓關桂玲夫妻把錢退回來。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那個關桂玲也是個狠人,她寧願傷害自己再次訛範家。

範家後來又賠了一次錢。

不過同樣的,他們也被關桂玲嚇到了,這能不害怕嗎?這女人要錢不要命的。他們範家看著跋扈,真是遇到事兒了反而是不敢了的。畢竟他們還惜命。每次回來都要罵罵咧咧,所以村裡人真是一清二楚的。

這關桂玲那邊的錢是確定要不回來了,他們家鬨分家就鬨得更凶了。

他們鬨了小一年,最後沒有辦法,終於分了家。

老兩口犟不過三個成年的壯漢兒子,被掃地出門,範建國也被掃地出門。

不過即便是把他們都掃地出門,他家的日子過得一樣不好,他家以前有錢,懶散著乾活兒也有好吃好喝,現在卻不行了,由奢入儉難。一家子人又懶又想吃好喝好。家裡整天爭吵打架。

不管是哪一房,都是一樣,整天就沒有消停的時候,為村裡人貢獻了無儘的笑料。

至於老兩口和範建國,他們搬到了他們家的老房子,是個土坯房子。

這三個人倒是湊合在那裡一起生活,範家幾個兄弟都不樂意乾活兒,更不要說範建國,他找了一個寡婦,去上門,不過兩個人也沒有登記,隻是擺了一桌算是結了婚。

不過範建國在那邊也就過了小半年就被那寡婦攆走了。這寡婦找個男人是想找個倚靠,範建國還想倚靠彆人,那自然是不行的。後來他又“結婚”幾次,無一例外都不超過半年。

這過了三四年,他倒是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了,沒地兒去隻能回到老房子。

一家三口互看生厭,但是卻又同一屋簷下。

範家老頭兒因為日子過得苦,前幾年去了,他人死了,自己幾個兒子都不肯到場。範建國也不花錢,直接給人匆匆一裹就下葬。老頭兒死了之後,現在那頭兒隻有範建國和他家老太太。

這範建國到底是個男人,範老太如果不順他的心,他就要打人。彆看他在外麵慫著,但是在家可凶得很。範老太大概也看出其他幾個兒子是堅決靠不上了。

範建國雖然不好,但是總歸還能給料理後事,也算是唯一的倚靠,現在是十分哄著範建國,把兒子伺候的像是大爺一樣。其實他家還有個女兒,但是範蓮當初一看家裡鬨成這樣,自己找了一個對象,寧願過的苦一點也飛快的嫁人離開。再也沒有回過娘家。

範老太找過去,範蓮也是不認這門親的。

他家人,骨子裡都是冷漠自私的。

範老太拿不住兒子,也拿不住範蓮,隻能靠著範建國。不過彆看她在兒子麵前跟個下人一樣,但是出去倒是很能撒潑,占便宜沒夠兒,人憎狗嫌。

全村上下,沒人跟她說話的。

她沾沾自喜,覺得彆人都怕了她。

而範建國在三年前去鄰村玩兒跟人學會了賭博,也是一發不可收拾。要說這種人就是窩裡橫,最先偷得就是親戚,他的三個哥哥見天兒被他“光顧”。

反正他不怕挨打,哥哥也不能給他送進去,所以他現在就是一個無所謂。

這三家被他謔謔的不輕,本來家裡就窮,更是被他偷得家徒四壁。

現在範家的老二因為他離了婚,媳婦兒帶著孩子走人了。範家老大倒是沒有走,他家幾個兒子都大了,遇見範建國就揍他。所以範建國現在也不怎麼敢去了。

範家老三一看就剩下自己不行,倒是開了介紹信,賣了房子,領著媳婦兒孩子去南方打工了。看那架勢是不準備再回來了。

十年前啊,範家靠著人丁興旺,又有從何蘭手裡拿到的錢,日子過得很興旺。這在村裡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了,但是現在卻是村裡最差的。範建國現在偷不到哥哥的錢。隻能瞄著村裡人。他也不敢偷得多,就是一隻雞一條魚這樣的。

時常挨揍。

他現在明明也才三十四五歲的年紀,但是看著足有五十開外,是一個臟兮兮的老光棍兒,人見人煩。他但凡是有點錢就要鑽到鄰村的賭檔去。

十賭九輸,這人緊趕著往裡麵添錢,但是卻樂此不疲。

範家,算是徹徹底底的散了。

趙桂花沒想到十年沒聽說這邊的八卦,這次聽說了,還真是比想象的更加的解氣。他們都是正常人,自然是見不得這樣的齷蹉小人。現在看到他們落了這麼一個下場。趙桂花除了罵活該,還是罵活該。

而她也慶幸自己當時出了主意,讓白晴晴和範家沒有牽連的可能,不然的話這要是被一個賭鬼親爹纏上,那可真是要了命了。趙桂花再次感歎自己的英明。

範家的瓜啊,吃的趙桂花十分解氣;而棗花嬸八卦了一通,也覺得很暢快,雙方都表示這個嘮嗑兒很順心啊,對方真是一個不錯的人。

嗯,吃瓜吃撐了。

趙桂花嘮了大半上午,棗花嬸也是口乾舌燥,說:“我回家喝口水,你要嗎?”

趙桂花:“不用不用。”

她主要是傾聽,真的講述的,是人家棗花嬸。

棗花嬸回家喝水,趙桂花回頭看看楊家,嗯,還沒掰扯個所以然,她肚子正好有點不舒服,索性也沒進院子,奔著公廁過去,她進村的時候看見了。

趙桂花一路來到廁所,這邊沒有什麼人,看著也挺乾淨的。

她念叨:“這農村也不臟啊。”

其實這倒是趙桂花弄錯了,這邊之所以不臟,是因為大家都不用啊。現在各家都分田到戶,大家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能回家上廁所是絕不浪費給村裡。

這還要喂田呢。

自家能用得上,那肯定是不來公共廁所。

這沒人用,自然就乾淨的。

趙桂花進了門,還沒等解開褲腰帶,突然就感覺廁所門被撞了一下,很快的,一個人一下子衝了進來,他手裡提刀,刀子直接指著趙桂花,惡狠狠的開口:“打劫,把錢交出來!”

趙桂花:“!!!”

這一看,呦吼,好麼!

這不是旁人,正是他們嘮了一上午的賭徒——範建國。

範建國陰冷的笑,他可是盯上這個人很久了,城裡來的老太太,肯定有錢!

範建國凶狠的看著趙桂花,說:“把你身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

趙桂花:明美,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