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人的觀點就是,如果有機會看一看大好河山,那麼是最好不過的。
“你去吧,看看有什麼稀罕的東西,回來給我帶點。”這老爺子可是走在時髦的最前段的。
莊誌希失笑,說:“行啊。”
趙桂花出來上廁所看見兒子這邊開著門,詫異的揚眉,走了過來。大白天的,不是都該上班的嗎?這過來看見莊誌希才曉得這家夥兒沒事兒,她說:“你要去廣州?”
莊誌希點頭:“對啊。”
趙桂花尋思上輩子沒有這個事兒啊,不過她倒是不完全用上輩子的老眼光揣度,反而是叮囑:“出門在外,多加小心。早去早回。家裡的事情不用擔心,還有我們呢。”
莊誌希笑著說了好。
這人還沒走,老娘已經開始叮囑了。
莊誌希:“您放心,我這麼大人又不是個大姑娘,也不會丟了。”
趙桂花白他一眼,該乾嘛乾嘛去。
莊誌希倒是回頭鎖了門,跟藍四海一起出去,趙桂花回頭瞅了倆人一眼,就見他們已經出門了,不用多想都知道,他們肯定是去賣收音機了。
趙桂花還真是一點也沒猜錯,莊誌希本來還想做幾個再一起出手,但是這正好要出門,索性就把手裡的先賣掉,他跟藍四海找了一個公園,倆人很快的進去擺上攤子。
這練攤兒的不少,雖然政策早就可以了,但是人總是偷偷摸摸的,當然也是不敢做大的。如果做大,那符不符合政策就不好說了,畢竟有個說法是超過七個人就不行。
但是他們就兩個人擺攤,那就沒什麼。
除了說出去有點丟臉,彆的無所謂。
莊誌希很快的把收音機擺上,他們這一茬兒做的一共是十個,重要零件用的都是新的,不過一些不重要的都是用的二手,這樣實在的降低了成本,外殼用的也是二手。不過莊誌希仔細打磨過,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們一擺上,就有人湊上來了,問:“爺們,這是賣收音機?”
莊誌希立刻張口:“對,收音機,特價好貨,童叟無欺,買到就是賺到,您看看。”
要不趙桂花總是感慨有些東西是天生的呢,莊誌希這就是天生的,他從來沒有做過買賣,但是卻能張口就來,一點也不臉紅不磕巴,口條兒順得很。
“收音機這個東西,買一台能用很久,老人家聽一聽評書,聽一聽國家大事的新聞,還有什麼新政策,且用著呢。”
果然,兩句話就給人說動了。
“我看看,你這個多少錢啊?”
莊誌希:“五十五、不要票。現在商場裡沒有一百可是下不來。但是一百多買一個收音機,真是心疼啊,哦對,還要票。我這個收音機和商場裡的收音機都是一樣用,這也不差哪兒,您說對吧?”
一聽差了這麼多,問價的老大爺還真是驚訝了一下,不過隨即說:“你這個怎麼這麼便宜,不會來路不正吧?”
立刻盯上了莊誌希,眼神跟雷達一樣。
莊誌希:“嗐,瞧您說的,我就是這一片兒的,我也是個工人,這要是來路不正,我還做不做人了?我實話跟你說,您看這個,我這個是翻新機,不過雖然是翻新機,就是外殼和這些按鈕什麼的都是翻新,您看我這個還有沒裝好的,看見裡麵了嗎?線路還有電板用的都是新貨。絕對不坑人,我其實就掙個手工費,本身不掙幾個錢的。其實啊,我也不是圖著這個掙錢,主要是我想給我家孩子做個好榜樣。讓他們知道,不管是什麼知識,都能運用在生活中,所以好好上學,那可賊重要。”
藍四海站在不遠的位置,看著莊誌希侃侃而談,這貨果真是天生的會乾這個,沒看嗎?周圍圍著莊誌希的幾個老頭老太太紛紛點頭,仿佛是把話說到了他們的心裡。
不過現在的人可是警惕性高,一個老太太指出話中的疑點,說:“你是工人今天咋沒上班?彆是騙人的吧?”
莊誌希:“那肯定沒啊,我今天是調休,這也沒啥好撒謊的。您看看,我給您放收音機聽聽試試?”
“行啊。”
“你試試。”
莊誌希:“我這個是兩用,可以用大電池,也可以直接插上電,您瞧好兒。”
莊誌希很快的播放了收音機,收音機裡傳來單田芳老先生的評書,幾個老人家紛紛點頭:“這不錯。”
“確實不錯啊。”
“我家倒是有,我家老二……”訴說起自己的家世,開頭就追問莊誌希那位倒是打斷了他,說:“彆吹牛逼了,你讓讓我挑一個。”
“你家不是也有?”
“我買一個給我兒子,這小子不舍得花錢,我這當老人的有退休金,給兒子買個收音機也算是給他填個大件兒。”
“哎對啊,你這話說的有道理,我也想給孩子買一個,但是這票不好搞啊。”
“我們多買幾個,小夥子你便宜點。”
“就是就是。”
幾個人圍著莊誌希不放,莊誌希:“我送電池,我送你們一人兩塊電池,你們看怎麼樣?我這價錢真是不錯了,您都是見過世麵的,我不說旁的,您直接拿著收音機去賣電子配件那地方比對,這就曉得我每一樣東西的進貨價,這一算就曉得了,我真是沒掙幾個。我都是為了孩子做榜樣啊。”
“你這小夥兒,真的假的啊,看你也不大。”
莊誌希嘿嘿個不停,說:“大媽,你說這個話我愛聽,我就樂意被人誇,其實我三十多了,我家孩子都快上初中了。”
“啊?真的假的啊?”
“那您看呢,我還能撒謊怎麼的,您不是就在這一片兒公園遛彎兒,等我下一批做好了趕著周末來賣,到時候領我家孩子來,您就曉得,我這人雖然長了一張小白臉靠不住的臉,但是做人特彆的實在。”
“哈哈哈哈你這小夥兒真能說。”
“你對自己倒是有了解。”
莊誌希:“那可不,我不靠這個掙錢的,估計下次再來就得一個月以後了,不過沒事兒,反正您也是這邊常遛彎兒的。以後我見著您跟您打招呼。”
“哎呦行。”
“小夥子,那我也來一台。你就這些了?”
莊誌希:“一共十台,就這些。”
“你再稍微讓一點,我們這些老家夥都能給你包圓兒了。”
莊誌希心裡樂的慌,嘴上還說呢:“呦,您可彆為了照顧我生意都買光啊,家裡用得上再買,用不上可彆。”
“你就說能賣多少。”
莊誌希露出為難的臉色,猶豫了一下,說:“再給您讓兩塊。”
“成了。”
“這都沒問題吧?”
莊誌希:“當然啊,來,反正大家也不著急,一台台試。”
“成。”
莊誌希出師大捷,很快就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把十台收音機都賣了出去,他們一台的成本是二十八。賣出的價格是五十三,一台賺二十五,再扣掉送的電池,一台賺二十四。
一共是二百四十塊錢,莊誌希和藍四海一人分了一百二。
這一百二怎麼說呢,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
像是莊誌希,他現在一個月工資是四十五塊錢,這個錢嚴格算起來也就是兩三個月工資。但是對他的意義不一樣,這可是真真正正的手藝錢。上班歸上班,這算是練手兒的外快了。
其實他們可以要價更高的,但是不管是藍四海還是莊誌希都沒這麼乾。
他們也不想搞得太大的,畢竟剛開始,總是要注意一些的。
所以說啊,彆看莊誌希大膽,但是大膽之下又透著謹慎,並不是那種張狂的個性。他這出門沒一會兒就賣掉了收音機,索性去菜市場買了肉,這才往回走。
還沒到家,剛到巷子裡,就看到蘇金來穿著棉褲,趿拉著拖鞋出來上茅房。
莊誌希看了看大太陽,感慨人家這日子真是愜意,睡到中午自然醒,就不像是他們,還得早起上班,這小日子過得,不僅有老娘養著,還有大姑娘主動上門幫忙洗衣服。
你瞅瞅這小日子。
蘇金來這人一貫是看不起院裡的人的,雖然人人都比他強的,但是他就是覺得自己是龍擱淺灘,是時運不濟,但凡是有點運氣,早就一飛衝天了。
終於大院兒這些小市民,他看不上,真真兒的看不上啊。
蘇金來見到藍四海和莊誌希,也不打招呼,直接拎著褲子就去廁所。
不過走到廁所門口倒是一刹車,看著藍四海說:“藍大爺,你家花壇我砌好了,房頂也修好了,就連你家窗戶都是我擦的,就連過冬衣服被褥都是我洗的。咱們該兩清了吧?”
這要是洗衣服,真不是他,他把這個活兒交給了官紅,官紅周天的時候在他們這邊洗了一天。
不過甭管是誰洗的,這是他蘇金來安排的,他就是有這麼個能耐。
藍四海挑眉,說:“這茬兒我可是看你弟弟的麵子。”
蘇金來重重的哼了一聲,心裡十分的不以為然,他弟弟有個屁的麵子。
“我這身份,也是看在我弟弟的麵子上給你乾的這個活兒。”蘇金來張狂的很。
不過他倒是忘了藍四海是什麼人,藍四海嗬嗬一笑,說:“你不是看在老鼠夾子的麵子上嗎?你看這老鼠夾子一個也不少錢呢,我都沒跟你計較,你也就是碰見我這樣的老人家,但凡是換個人啊,嗬嗬!”
藍四海繼續懟人:“我也曉得你是個有身份的,不過這麼有身份,怎麼還親自上廁所呢?咋沒個人代勞呢?嗬嗬!”
藍四海持續性輸出:“哎呦,你上廁所可得小心點,我可是聽說你是遊泳健將,哎呦,太能遊了,還在糞坑裡徜徉過了。能耐,真是太能耐了。我就沒見過比你還能耐的。嗬嗬。”
蘇金來氣的大喘氣,這個老不死的,怎麼說話那麼煩人啊。
他凶惡的盯著藍四海,藍四海捶著胳膊,帶著笑容說:“你看我現在這年紀大了,體格子也不如從前了啊,我可是就盼著有個人過來對我動手動腳,你看這要是有人衝上來,我這不是就有保障了?這可就有人養我了嘍。”
一旁的莊誌希含笑:“還是外公您精明,您這一說我就覺得自己歲數大了之後也可以尋求一些這樣的保障。咱們也不是訛人,這不是教育一下小年輕如何做人?”
蘇金來氣的顫抖。
他看著這兩個人,大聲說:“沒素質、”
這話這麼說,藍四海不服氣,他陰陽怪氣的:“哎呦,你有素質,你可太有素質了,有素質的人還裸奔呢,這大庭廣眾啊,大庭廣眾之下就脫脫脫,咱可真是沒見過這樣素質的。牛逼!”
蘇金來氣的發狂。
莊誌希看他這個情緒狀態,覺得這貨能讓他外公氣死。真的是一點也不誇張啊。
藍四海:“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故意想要露出來,嘖嘖嘖,我早些年還是學徒工的時候,就見過有些人精神變態的,就是專門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鳥,也不曉得,你是不是也有這個愛好……”
“你才有,你全家都有,我當時是喝醉了,你用得著一直抓著說個不停嗎?哪裡有你們這樣的人?你們專門紮心是吧?你們太過分了!”蘇金來氣的眼淚狂飆,隻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家了,他最恨的就是彆人提起那天喝多了脫衣服的事兒。
雖然這大鳥聽起來還挺牛逼,很符合他的身份,但是也丟人,也丟人的啊!
他也覺得這樣的事兒多少是羞恥的。
這些人,太過分了。
他眼淚狂飆,叫:“你們等著,我會報複的!”
藍四海好奇:“咋報複?再脫一次嚇唬我?”
“你你你!”蘇金來叫:“粗俗,惡心,有病!”
這年輕人,就是麵子淺啊,他覺得藍四海實在是缺德冒煙兒,而且毫無節操,蘇金來氣的不行,直接不跟著老爺子對線了,老缺德鬼了。
他直接走人,跟這樣的人說話有失風度。
他氣衝衝的撤退,莊誌希微微搖頭,感歎:“這戰鬥力不行啊。”
相比於他們這一代,眼下這批年輕人,明顯麵子更淺,這麼點小事兒就破防。當年周群還有白奮鬥,那是經曆過多少的啊。人家這都沒有破防呢。
果然一代不如一代啊。
莊誌希:“走吧,外公,今天中午讓我媽做肉餅,我們一起吃飯。”
藍四海搖頭:“這就不用了,我打算跟老伴兒出去吃。”
這掙了錢,總是要慶祝一下的,自己在家吃那有意思,他說:“這大冷天,必須去吃東來順兒啊。”
莊誌希:“還是您老的日子愜意。”
藍四海嘿嘿一笑,說:“我都這麼大歲數了,當然要愜意了。不然嘎嘣一下子死了,我多虧?”
他背著手,走的很囂張。
莊誌希失笑搖頭,他回頭看了一眼廁所,見蘇金來沒有出來的意思,也徑自回家。
這點戰鬥力,不行。
蘇金來是真的沒有什麼戰鬥力,這個年紀的小夥子也要麵兒,隻覺得這老頭兒缺德死了。他在廁所裡磨蹭了好一會兒,眼看這倆人走了,這才磨磨蹭蹭的從廁所裡出來。
他罵罵咧咧的往家走,隻恨自己不是生在乾部家庭,人家祖祖輩輩都在拚搏,兒女子孫跟著乘涼;他們家倒是好,啥也考不上。真是窮鬼。
他最近沒錢了,手裡一分錢都沒有,雖然跟猴子說好了一起去掙錢,但是最近因為大鳥的事情,人人都盯著他,搞得他目標很大,他這樣的人是很怕目標大的。這要是去偷東西,人還沒走到就能被發現,猴子果斷的甩了他,找彆人一起乾了。
這氣的蘇金來不知如何是好。
他現在想做小偷,竟然沒有人帶他!
人人都不帶他玩兒,這些人實在是太現實了,他們肯定是嫉妒他“本錢足”。
金來罵罵咧咧,嘴裡啃著窩窩頭,感歎著人生不幸。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個衣著光鮮的女人站在了大院兒門口,她已經十來年沒有來過了,再次過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抬頭看了看這個院子,十來年,院子好像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趙桂花提著籃子出來,乍一看到這個女人,愣了一下啊,好半天才認出來,說:“胡慧慧?”
是的,這個女人不是旁人,正是胡慧慧,胡慧慧看著趙桂花,也認了出來,“趙大媽,許久沒見了,您還是這麼硬朗。”
趙桂花笑著說:“那可不,我這人心寬身體好,這可真是許多年沒見了,你現在是……”
她上下打量一下胡慧慧,覺得胡慧慧現在的打扮真是有點誇張,不過好像也是這個年代十分前衛時髦的打扮了,她穿著一聲粉色的西裝,大墊肩,這個粉色西裝是低領的,胡慧慧帶了一條金項鏈,下麵是一條同色係的小粉裙,可體西服裙的款式,趙桂花還穿毛褲呢,人家就是光腿穿著絲襪,一雙白色的高跟鞋。
再看胡慧慧燙了頭,一頭羊毛卷,似乎還打了摩絲,畫著妝。
趙桂花:“……”
就,現在看很時髦,但是趙桂花覺得不好看。
她老太太不是不懂美,她跳廣場舞的時候,也穿的花花綠綠,但是她就是覺得胡慧慧這一身不好看啊。
她說:“你這不冷?”
竟然還光腿穿絲襪。
胡慧慧輕聲笑了笑,說:“我不冷的,趙大媽,我表姐在家嗎?”
趙桂花:“那肯定不在啊,她這個時間都在上班的,你來看你表姐啊,你直接過去把,家裡有人的,金來在家。”
胡慧慧又笑了一下,似乎不怎麼意外,她說:“那行,我先過去。咱們以後聊。”
話是這麼說,但是趙桂花這個年紀什麼沒見過,她看得出來,胡慧慧也不是很看得起他們的樣子。想也是啊,人家胡慧慧似乎嫁的很好。
哎不對,她當時嫁的是革-委-會的副主任啊,據說後來還升到了主任。
現在政策都不一樣了,有些壞人也被清算了。
她這……
趙桂花這些年都沒有聽說過胡慧慧的消息,所以還是挺好奇的,她張望了一眼,就見胡慧慧敲門,金來甕聲甕氣的說:“找誰!”
他咣當一下子把門打開,這一看,愣住了:“你誰啊?”
胡慧慧:“金來吧?我是你小姨啊。”
蘇金來更呆愣了。
小、小姨?
他家還有這樣的小姨?
他上下打量一下胡慧慧,一眼就斷定她是有錢的。
剛才還感歎自己都是窮鬼,這就出了一個有錢人?他怎麼沒有印象,他……啊不對,他記起來了。
蘇金來在短暫的走神兒之後,到底是認出了眼前的人,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他說:“胡慧慧?”
胡慧慧瞪他一眼,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兒?有這麼直呼小姨名字的嗎?不懂禮貌。”
蘇金來:“小姨你趕緊進來。”
他趕緊給人迎進了門,這樣的有錢親戚,他自然是樂意來往的。他搓著手,有點局促,彆看他很是自視甚高,但是對著這樣的有錢人,還是骨子裡弱了幾分的。
他給胡慧慧倒了一杯書,胡慧慧沒喝,反而給手上的禮盒交給了金來,說:“我給你家買了些點心還有麥乳精什麼的,你收起來。”
金來一看,眉眼都是笑容,這可是好東西。
他招呼人:“小姨你快坐,外麵冷,你去炕上坐吧。”
胡慧慧搖頭,說:“不用,沒什麼冷的。”
她從自己的小包裡掏出華子,點燃了一根,問:“抽煙嗎?”
蘇金來趕緊的說:“抽。”
他還從來沒抽過華子,他是什麼身份啊,抽個大前門兒,那都是裝逼。這可是華子,他諂媚的點上,吸了一口,說:“真不錯,果然是好東西啊。”
胡慧慧把剩下的直接扔給他,說:“你抽吧。”
蘇金來更加高興,哎媽呀,這玩意兒要是拿出去裝逼,那可是人人都要高看一眼了。
他喜滋滋的揣起來,問:“小姨,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了啊?”
胡慧慧:“我挺好的,其實當年我就想幫著你們的,但是你也知道的,那個時候我算是高攀了你小姨夫,人家說一,我是不敢說二的,我就是人在屋簷下,根本就沒有什麼話語權,就算是想幫一幫自己的親戚,都沒有能力。我其實覺得挺愧對你們的。你還記得不?那個時候我們窮的連饅頭都吃不上。”
金來:“……”現在也吃不上。
胡慧慧:“這幾年政策不一樣了,你小姨夫以前……你也曉得,那肯定是不能繼續乾了。現在我們都離職了,我們兩個人也是撐起了一個小攤子,算是做生意了。雖說聽起來不好聽,但是我們夫妻現在可比以前寬鬆不少了。以前我是沒有能力,現在有能力了,自然是想著親戚們,我聽說你下鄉回來一直沒有工作。如果你實在是為難,不如來我們這邊。”
金來:“!!!”
還有這好事兒?
果然蒼天有眼啊!
他的好運,竟然來了!
不過吧,金來就是那種瘦驢拉硬屎的類型,就算是想要占這個便宜,也還是拿出一副有點硬氣的樣子,他說:“這個,我考慮一下吧,其實我也不是找不到工作,我在外麵也是有不少朋友的,一般工作,我是看不上,所以才一直沒著急,畢竟咱也不差工作那點錢。”其實窮的兜裡沒有一分錢。
胡慧慧眼神閃了閃,笑著說:“也是,不過小姨還是希望你能來。”
她打量金來,說:“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名聲好啊!”
蘇金來:“……???”
這跟名聲,有啥關係?
他的名聲好?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門口偷聽的人也紛紛撓頭,嗯,是的,偷聽。
這金來哪裡曉得,他們家窗戶下麵,蹲了好幾個偷聽的老太太……
嗯,沒素質。
趙桂花也在其中,她可不是第一個過來的,第一個衝出來蹲在窗下的是周大媽,周大媽聽到動靜兒快的跟個猴兒一樣,她不僅自己過去了,還不斷的跟其他人招手,把羅小荷還有王大媽都叫過去了。
這,大家都去了,她趙桂花不去,不是跟不上八卦?
這可不行。
四個老太太都在窗下,羅小荷是第一次乾這種事兒,緊張的都發抖,不過大家也是很迷茫了,就蘇金來這種名聲,誰不知道他是個乾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兒的,就這,還是名聲好?
一時間,大家紛紛懷疑,胡慧慧是不是跟藍大爺學上了,正話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