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莊誌希也會懵(2 / 2)

莊誌希:“分房子的具體情形?”

他蹙眉:“不是正常分的麼?他們夫妻是雙職工,雙職工無房是有優先政策的,當時陳源還是我們廠辦的呢,他後來是為了躲……咳咳,調走了。”

“躲周群和白奮鬥?”

老何問,他們的消息可真是很精準了。

莊誌希點頭:“是,不過這事兒真是他想多了,不管是周群還是白奮鬥,人家都對他沒意思啊。他可能給自己加戲了。”

老何:“那當時陶玉葉表現過什麼對外的憧憬麼?”

莊誌希無語,說:“她都不怎麼住在院子裡,怎麼可能表現這個?再說誰沒事兒表現這個啊,又不是腦子抽風了,對了,你剛才問起的房子的事兒,是分房子有貓膩嗎?”

他這又來了興致。

老何:“……”

這到底是誰問誰啊!

他是看出來了,這個莊誌希好奇心還挺重的。

不過,也不奇怪,他們一路調查陶玉葉,好奇心重的人可真是太多太多了,大家都想知道這陶玉葉是不是發瘋了,竟然不管婆家不管娘家,就顧著自己。

也更是好奇陳家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他說:“一切還在偵查,不方便說。”

莊誌希:“那……”

老何趕緊接過話茬兒,說:“那你對陳副廠長了解嗎?”

莊誌希:“陳副廠長?”

這個時候他其實已經明白了,雖說這裡是陶玉葉以前住的地方,但是她搬走十來年,而且住的時間也很短,跟他們接觸不多的。但是他們都是機械廠的工人啊。

還來這邊詳細調查,估計是因為陳副廠長?

陶玉葉跑出國可能已經沒有什麼其他可調查的。他們這次來調查可能是在陳副廠長那裡調查出了問題。不一定跟陶玉葉有關係,但是陳副廠長可在後勤主任的肥缺上乾了好多年的。

保不齊啊保不齊!

他神神秘秘的湊近了老何,說:“是陳副廠長有什麼問題嗎?”

老何:“哪裡覺得呢?”

莊誌希:“這就不好說了,估計……哎,反正不好說。他以前還是後勤的主任,你懂吧?”

他衝著老何眨眨眼,老何:“……”

他說:“你的意思是……”

“我沒有什麼意思。”他可不主動說什麼給自己惹麻煩,他聳聳肩,說:“反正就……你懂。”

老何點頭:“我明白。”

他倒是也不為難人。

他們過來調查,其實就是例行調查,畢竟不管是哪方麵,跟他們大院兒都沒有很深的牽扯。這邊又問了幾個消息後就告辭。大院裡的人都被問到了,明美出去了一下,回來的時候也在院子裡跟人聊了幾句。

眼看人走了,大院裡的人都聚集在院子裡,嘰嘰喳喳的。

“真是沒想到,就連咱們都調查了。”

“也不奇怪啊,他們畢竟在咱們院子裡住過。你說這國外有什麼好,陶玉葉竟然就那麼跑到了國外。”

“這誰知道呢?”

大家議論紛紛,果然,第二天莊誌希一上班,就看到了廠裡的通知,陳副廠長被免除副廠長職務,另外會對他在職期間的一些貪汙行為進行徹底調查。

莊誌希看完了公告,回到辦公室,說:“這下子陳副廠長是完了吧?”

崔大姐點頭:“那還用說?”

他們大家剛才也在討論這件事兒,她消息比較靈通,說起這個事兒,說:“陳副廠長和他老婆這一次都接受調查了。他們夫妻做了這麼多年領導,都搞了一些錢。他家被陶玉葉偷了,陳副廠長的媳婦兒之所以不找公安先忍下來,就是因為他家有很多錢來路不明。聽說陶玉葉偷走了八萬塊錢現金還有一些金首飾。”

莊誌希瞠目結舌,說:“崔大姐,這種隱蔽消息你都知道啊?”

崔大姐:“嗐,人家調查組的同誌肯定是不會到處說的,這是之前陳源的奶奶說出來的。她想顯擺自己有錢,沒想到倒是把自家給套裡麵了。陶玉葉雖然滯留國外,但是他家在這件事兒上其實是算受害者的。不管陳源動沒動手,陶玉葉也不該這樣做。但是吧,陳副廠長他媽到處說自家被陶玉葉偷走了八萬塊錢還有很多金銀首飾,這就不對了。陳主任他們家雖說都是工人,但是工資也是有數兒的,也不該攢出這麼多錢啊。那這錢的來源就值得好好說道一下了。到底是什麼錢,是貪汙還是他也跟國外有聯係。這種事兒可誰都說不好。雖然這些年他在廠子裡也兢兢業業的,但是這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啊。我看當初陶玉葉敢拿走他們家的錢,就是料定了他們不敢報警了。”

“那他們人……”

“關著呢。”

莊誌希感歎了一聲,真是啥事兒都有啊。

老黃在一旁聽了,說:“他們家真是誰也彆說誰,都不是什麼好人。”

莊誌希跟著點頭。

老黃:“對了,有一封你的來信,我給你放在桌上了,你看見了麼?”

莊誌希:“嗯?我看看。”

他來到辦公桌,看到上麵的封麵,說:“是我的投稿。”

他拆開了信封,笑了出來。

老黃:“怎麼的?又中了?”

莊誌希:“是啊。”

“往常倒是不見你這麼高興。”莊誌希投稿蠻多的,被錄取也多。

莊誌希:“這次不一樣,我寫了幾個防範騙子拐子的小故事,我大哥遞到鐵路的宣傳部門了。我本來以為就算是采用也會直接跟我大哥說一聲,倒是沒想到他們給我反饋了,還給了稿費。”

“鐵路部門?”

莊誌希:“是啊,這種風格一般報紙是很少會用的。再說我本來也是希望能夠少一些人上當受騙。火車這個載體是很大的。我現在寫的好幾種情況都是火車上比較常見的模式。”

老黃:“那你可得拿給我看看。”

莊誌希:“行啊。”

崔大姐好奇:“你怎麼想到寫這個了?”

莊誌希:“我媽前一段兒去廣州,來回的火車上遇到了拐子小偷騙子,回來很是感慨,這一段旅途真是刺激。所以回來就忍不住著急,想多做點什麼,也算是給彆人提個醒兒。我這當兒子的自然是當仁不讓了,咱也不是公安同誌,不可能是去抓賊,隻能動一動筆杆子,從自己的老本行上想辦法了。”

崔大姐深深感歎,你說同樣都是年紀不小的老太太,他媽怎麼就沒有莊誌希他媽這麼精神呢。彆看大家都不說,但是誰不知道莊誌希可是有名的西單大媽。

那賣東西,絕對的一把好手兒。

當然了,也有人在背地裡說三道四的,這個時候做小買賣總是讓人看不起的,這誰又正八經的工作不乾,去練攤兒啊。也有人說還是莊誌希不孝順,不然他媽能去練攤兒掙錢?

反正說什麼話的都有。

不過說莊誌希不孝順,這種人基本都被大家認定了就是嫉妒莊誌希,畢竟,誰不知道莊誌希他媽是有名的潑辣老太太,可不是那種會吃虧的。

再說,他們大院兒也不是他們家自己乾這個,大家都有小買賣呢。

廠子裡其實都有些議論,但是議論歸議論,人家自己不在意,他們這些“舌頭”,說的再多,也掩蓋不了人家春風得意。

崔大姐忍不住說:“小莊,這練攤兒真的這麼掙錢啊。”

莊誌希笑:“這掙多掙少的也分對誰而言,我們就想貼補生活,差不多就覺得不錯了,畢竟再也沒想著立刻就發大財啊。”

崔大姐:“我可聽說練攤兒挺掙錢的。你不是也乾了?”他們可都聽說小莊下班去乾這個。

莊誌希:“那要是天天乾肯定掙錢啊。但是我也就下班乾一會兒,算是給我媽分憂一下。不然老太太得賣到什麼時候?人家年輕人精力旺盛可以天天乾能掙到錢,但是我爸媽那麼大年紀,跟年輕人沒法兒比,看著是挺紅火,但是隨便遇到個人都能嘮上,倒是也是解悶。”

崔大姐頷首:“倒是也是。”

莊誌希可不會說自己多掙錢的,這種話說出來還不讓人嫉妒?

他說:“其實老人家本來就是消磨時間,但是沒想到現在還挺有乾勁兒。”

“聽說周群他媽也賣的很火熱,你們大院兒可都是能人。”

莊誌希笑了出來,說:“能不能人不知道,但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挺適合他們的。每天風風火火的,人也快樂……”

“哎。你這個小故事什麼時候出來?我也看看。”老黃不關注家長裡短,倒是更關注這個。

莊誌希:“行啊。”

他說:“等出來我第一時間就那給您。”

莊誌希這邊正討論著呢,但是卻不知道,其實鐵路部門已經把這些故事“上線”了,作為每天承載很大客運量的重要交通工具,因為交通的便利,其實不少犯罪分子也很活躍。雖然他們鐵路部門一直檢查的十分仔細,很用心,但是架不住人多,所以總是難免有些漏網之魚。

倒是也讓乘客造成了損失。

而更可怕的是,還有一些人是拐子。

所以他們一收到投稿,立刻就決定采用了,莊誌希一共寫了二十四種坑蒙拐騙的方式,基本上都是他媽還有院子裡老人提供的素材。這不,今天第一期就上線了,寫的正是拐騙。

莊誌希為了不刻薄說教,做成了一個故事。

故事主角叫二花,二花出門探親,這一路,遇到了無數的坑蒙拐騙,被她一一識破,最終順利抵達目的地。其實他也想過寫的直白簡單一點,但是很快就覺得不合適了。

首先就是實用問題,如果寫成故事,大家是樂意聽的,也會隨著主人公的情緒起伏走,慢慢的代入,會記在心裡。但是如果隻是乾巴巴講述一些行騙的方式,可能很多人根本不會用心聽,甚至不會去聽這些內容,那就違背了他寫這些東西的初衷。

正因此,這個故事雖然是教育故事,但是卻又實打實的帶著幾分趣味性,有幾分黑色幽默。

鐵路部門收到莊誌遠代交的稿件,不僅刊印在他們鐵路刊物上,還專門在幾條線路上進行了廣播,算是一種新的嘗試。畢竟本質上,不管是誰都希望老百姓出門在外能夠警惕性重一點,也安全一點。

像是這條線就是,長安到首都。

火車開動沒一會兒,廣播就響起,車廂內年紀不同的男女老少紛紛抬頭,其中一個漢子說:“這是啥啊?給咱播故事嗎?那這趟車可坐的太值了。”

“二花的危急時刻,一聽這名兒,是不是遇到壞人了啊。”

“聽著聽著。”

大家很快的聽了起來,果然是一個故事,農村小媳婦兒二花去外地探望丈夫,剛到火車站,就遇到一個很瘦弱的老太太問路,二花解釋了好幾次老太太都不懂,這個時候老太太求著二花帶她過去,二花做好事,結果過去之後就看到幾個壯漢在此,竟然想把她擄走。原來這些人是拐子一號。

幸好這個時候被附近崗亭的公安同誌發現,救了她,幾個壞人被抓到。

這個時候從公安同誌的口中引出:這裡是車站,不僅站內有工作人員,站外還有崗亭,即便是真的不認識路,也該找他們,也不是求助一個對周圍算不得熟悉的農村小媳婦兒。老人家有事兒不找公安反而是要找一個年輕女人,這十分反常。但凡是遇到這樣的人,都要小心一些。同樣遇到求助也是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有更加信得過的公職人員在,還要去求助一個弱女子,那麼本身可能就是彆有所圖的。因為正常情況下都是更樂意求助強者。另外,也不要跟陌生人去陌生的地方,壞人不會寫在臉上。要時刻保持警惕心。

這話讓二花很沉重。

她解決了這件事兒順利上車,結果又遇到麻煩了,她剛上火車就被幾個壞人糾纏,就在關鍵時刻,一個熱情的大嫂挺身而出,將二花解救了出來。

兩人一起互相抱團兒,這個時候大嫂子給了二花一個饅頭,並且說,二花的男人是最值得敬佩的。

可是二花記住了保持警惕心,並沒有吃,故事一路走下去……

這跌宕起伏聽得大家震驚:“臥槽,這個大嫂子和幾個壞人是一夥兒的。”

“我就說,這陌生人怎麼可能這麼好心的舍得給彆人大饅頭,那可是饅頭啊,原來裡麵下了藥……”

“太壞了啊。”

這時又從乘警的口中引出:坐火車,不要吃陌生人給的食物和水,特彆是看起來很好的食物,二花遇到的人是拐子二號,但是也有人遇到的是偷孩子的,還有人是被偷了錢。如果遇到問題要第一時間找乘務員。

“這個對,我家有個鄰居是練攤兒的,有時候去鵬城進貨,他就遇到過一次,喝了彆人給的水就不省人事,兜裡的錢都被掏空了。”

“啊那咋辦啊。”

“他最後也是找了乘警求助。”

……

拐子二號被抓,這個時候二花又遇到了“一起玩牌消磨時間”圈套、“撿到金鐲子一起分”圈套……

這一路上,大家跟著二花的心真是跌宕起伏。

“這二花出門一趟也太危險了吧,咋啥壞人都遇上了。”

“你就彆說二花了,咱們出門都得小心。”

“那是那是。”

“哎你看人家乘警都告訴二花,小偷跟咱們正常人不一樣,咱們正常人走路是看著路,他們小偷兒走路是看著彆人的兜兒。”

“真是啊。”

大家都在議論,覺得這個故事真的好。

他們都不知道,壞人這麼多套路呢,往後可得小心著。

而這些人裡,又有幾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女,一看他們的打扮就曉得這些人是大學生,現在這年頭,大學生的精神麵貌可和一般人不一樣。

沒錯,這些人正是電影學院的老師和幾個同學。

這不是暑假了,老師帶著幾個大三的學生出去學習,正好給那邊一個正在拍攝的電影項目打下手,也算是積累經驗。這回去的途中,就聽到這個了。

饒是算是專業的人,他們也是聽得很入迷。

“老師,這個故事是為了提醒大家提高警惕吧。”

“那還用說?”

“我倒是覺得這個故事串的很好,節奏也很好。”

“確實,你看這二花總是遇見壞人,她還自我調侃,自己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但是公安同誌卻告訴她,並不是這樣,而是她長了一張善良的臉,壞人其實也是欺軟怕硬的,他們不敢欺負那些看起來長得凶惡的,但是卻樂意對看起來柔弱的女人下手,因為他們會覺得這樣的人好欺負好騙。而即便是壞人也不是破釜沉舟什麼都敢的。我覺得他的道理穿插在故事裡,太自然了!”

幾個學生議論紛紛,而給他們帶隊的兩位老師聽著他們議論的話,含笑看著,最後說:“那你們覺得,這個如果改成一個電影,又如何?”

“電影?他這個故事明顯還有內容的,電影容納不下吧。”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如果是電影,少不得一些細枝末節就要減少了。不過也不是不行,估計就算是再有,也不至於很多了吧……”

“還是做成電視劇更好,這個篇幅肯定長。”

“那不至於把,她都遇到四波壞人了,還能寫多少啊。”

“我感覺肯定有,我們想不到未見得彆人想不到啊,你看這要不是聽了這個,我都不曉得還有這樣的騙人方式。先是壞人冒頭兒,然後同夥假裝好人出來騙人,真是一環套一環……”

幾個女學生紛紛慶幸,幸好自己聽了這個,不然的話,二花遇到的事情,他們可能都能遇到的。

“老師,您覺得還有多長?”

“按照他的節奏,我覺得還有。”

大家立刻又爭論起來,最終幾個人倒是在老師的建議下,直接去找了乘務員。

等幾個人回來,帶著幾分恍恍惚惚。

“怎麼了?”

那個一直覺得寫不長的有點懵,說:“乘務員說,一共二十四個騙局。”

所有人:“……”

就連他們的老師都驚訝:“這麼多?”

其他幾個人點頭:“就是這麼多。”

他這下子來了興致:“這腦子可真是挺快的,能寫出二十四個騙局,真是不容易。最重要的是銜接不錯文筆也不錯,各方麵都能兼顧真的不容易。你們問沒問是誰寫的啊。”

“問了,說是叫莊誌希,我沒聽過。”

幾個學生沒怎麼聽過,但是做老師的倒是聽過,他笑著說:“莊誌希啊,這人我知道,四九城機械廠宣傳科的,他的文章上報挺多的,他們廠好多老同誌的事跡都是他寫的。”

“啊,我想起來了,我一個遠房親戚是退伍軍人,當年搶救國有物資受傷隻能看大門,英雄落幕總是落寞,後來就是莊誌希寫了他的事跡,好多人都給我那個親戚寫信,都很崇拜他,從此他又打起精神了,他受到鼓勵,人也振作起來了,現在可精神了。我記得我那個時候看到報道都看哭了。”

他嘟囔:“真的很難想象,他寫感人的時候很感人,寫這種詼諧的旅途也一樣好。”

“有才華。”

當老師的琢磨了一下,說:“這是真的適合拍成一套電視劇,雖然風格輕鬆了幾分,但是很有教育意義……“

他垂垂眸子,說:“我會跟電視劇製作中心那邊聯係,爭取把他這個故事買下來。如果項目啟動,你們都來幫忙。”他雖然是老師,但是同時也在外麵兼任著工作。

現在畢竟剛恢複高考沒幾年,人才還是很短缺的。

“啊!”

一個個同學都激動了,結巴:“老、老師這……”

“行了,你們聽故事不能隻看個熱鬨,也得學習裡麵的優點,會講故事的人是很難得的。像是對普通人來說,他們聽完了會知道防備一些看起來圖謀不軌的人,但是你們就得想,他這個轉折為什麼要這麼處理。像是她遇到第一夥拐子,公安同誌提到了警惕性,從此這個詞兒就貫穿在其中,正是因為這個警惕性,讓她一次次的躲開壞人,這就是他一個內核。他又為什麼用火車這個載體,火車是一條線路,從一個始發站走向目的地,就像是人生一樣,這是暗喻在人生這條旅途中,也是一樣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還有,主角為什麼叫二花?這個名字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取的,是說明了她性格裡有點二,這個二,不是貶義詞,在這裡代表了一種直愣。而花則是表示了兩層含義,一層是長得好,另外一層是她又花一樣美麗的品質……”

巴拉巴拉,莊誌希都沒想到,人家都能給他一個故事分析出花兒來。

天知道,他就是想給這些坑蒙拐騙穿在一起,也正是因為他媽在火車上遇見了壞人,他們才想著多少做一點事情,隻要有一個人聽進心裡沒有上當受騙,那就是好的。

就連這個故事都是莊誌希趁著上班的時候偷偷摸魚寫的。

然而在其他人眼裡,這裡也是暗喻,那裡也是有心為之。

就連隨隨便便起的名字,那都是有含義的。

可憐莊誌希弱小可憐無助,他真心沒想那麼多,但凡是要讓他自己來分析,都分析不出這麼多內涵。而這位鄒老師也不耽誤,一下火車就來找莊誌希了。

此時莊誌希正在持續摸魚……

嗯,上班不摸魚還叫上班麼。

他聽說有人找,納悶的來到大門口,老哥們張三兒說:“是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男同誌,還提著行李呢,像是從外地來的,不過口音是本地的,我看過他的證件了,是什麼電視劇製作中心的,還是個老師。”

莊誌希疑惑:“???”

他跟這藝術圈,沒啥來往啊。

他迷茫的來到門口,不過見人三分笑:“你好,我就是莊誌希……”

鄒老師驚訝的看著莊誌希,沒想到他看起來這麼年輕,他依稀記得,十來年前就看到過莊誌希寫的東西了啊。

“你是莊誌希?宣傳科的莊誌希?你們單位有兩個叫這個名字的嗎?你這……”

這人二十來歲吧,年紀對不上啊!

莊誌希:“對,我是宣傳科的莊誌希,我都工作十多年了,高中一畢業就進廠了。這是我太年輕了嗎?”

鄒老師:“……”

他上下打量莊誌希,沒忍住,問:“你多大啊?”

不是他一直懷疑,而是這人真的看起來就二十來歲,他仍舊恍惚。

莊誌希:“我三十多了,我想您找的就是我。我們單位隻有我一個人叫莊誌希。”

鄒老師:“……”

他一言難儘的看著莊誌希,多少有幾分惆悵了。他不到才四十出頭,人家人人看到他都要猜測他五十多,這位倒是年輕的不得了。他倆差十來歲,但是他看著像是人家的爹。

他很惆悵,不過倒是很快的說起正事兒。

“其實我這次來是對你的一篇故事很有興趣。”

莊誌希挑挑眉,說:“進來說吧。”

兩個人也不方便去辦公室,索性是坐在了保衛科的崗亭,鄒老師:“我這次過來是覺得你投稿給鐵路部門的二花那個故事,十分適合創作成電視劇,所以這次就直接過來了,我……”

還沒說完,就聽有人敲了敲崗亭的玻璃,竟然是周大媽。

莊誌希:“周大媽有事兒?”

周大媽:“正好看到你了,跟你說一聲,你媽讓我給你帶個話兒,你下班彆去車站擺攤兒了,直接去你丈母娘家,你媳婦兒的舅舅從金陵過來出差,你過去打個招呼,彆空手哈。”

莊誌希:“好。”

鄒老師:“……你還擺攤兒?”

莊誌希十分淡定,並不覺得不好意思,點頭說:“對,我現在天天下班去火車站附近練攤兒。”

鄒老師微微皺眉,隨即很快眉頭舒展,眼睛一亮,點頭稱讚:“怪不得你寫的東西活靈活現,現在我懂了,原來你是不斷的在生活中創造靈感、尋找靈感。佩服佩服。我就說這寫文章是要深入生活,有閱曆的。這東西不全是學來的,還要自己體驗。有了更多體驗才能寫好文章。你為了寫好文章體驗生活,連擺攤兒都去,你不成功誰成功。”

莊誌希:“……”

你在說什麼?

你真的不是諷刺我嗎?

但是再看這位大哥,他眼神十分真誠,他就是這麼想的,真不是諷刺人。

莊誌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