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奮鬥:“行嘞。哎不過姐你不是剛從那邊回來……”
王香秀笑了笑,說:“我這不是剛才聽了八卦,轉頭兒把自己拿藥忘了嗎?”
白奮鬥:“……你可真行。”
隨即又好奇:“啥事兒啊?”
王香秀笑了,嗔道:“你剛說我,現在又問。我不告訴你。”
“彆介兒啊姐,說說唄。”
這王香秀不說,白奮鬥還好奇起來,王香秀瞟他一下,說:“那行,告訴你吧,是老莊家……”
她這邊跟著白奮鬥腦袋貼在一起,嘀嘀咕咕,那頭兒趙桂花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嘰嘰歪歪的說:“這哪個王八犢子背地裡說我壞話呢。”
梁美芬不敢言語。
趙桂花:“你走快點。”
梁美芬趕緊跟上,她看著這越走越偏,忍不住小聲說:“媽,你該不會是想把我扔山溝裡吧?”
趙桂花:“……???”
她無語的看著梁美芬,痛罵:“你是個大傻子嗎?腦子是灌了多少鉛才能這麼想,我把你扔山溝裡?你是三歲孩子啊,自己跑不出來啊!我就不該帶你個蠢貨出來,真是蠢的沒邊兒了,還不如一頭驢!”
梁美芬被罵的灰頭土臉,不敢言語。
趙桂花:“真是個沒用的玩意兒!”
梁美芬:……罵人這麼狠,放心了!
周李氏嗷嗷的在院子裡喊了兩嗓子,虎頭也沒露麵兒,王香秀立刻支棱起來,說:“你看,才沒人搭理你這個老虔婆。你隻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還能乾什麼!”
“你罵誰老虔婆,你個小賤人,看我不打死你!”
周李氏一個箭步上前就要薅住王香秀,王香秀順勢一躲,老太太撲了個空,撞到了門上,她撞得眼冒金星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哭嚎:“喪良心了啊,大家快來看這個小寡婦喪良心欺負我老太太了啊,這家子做賊還有道理了!這麼欺負人啊,蒼天啊,大地啊……你們快顯靈劈死這個小賤人啊……”
明美聽到聲兒,一溜煙兒就又竄到了門口,這個八卦不可不看。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呢,明美再次趴門縫,兩個小孩兒沒忍住,小腦袋也又冒出來了。
這一看,明美“嗞”的一聲吸了口氣,周李氏癱坐在蘇家的門口,兩條腿不斷的蹬地,胳膊一下下的拍在大腿上,那個哭嚎哦。簡直就跟鬼上身哭墳似的。
明美:“真激動。”
她話音剛落,就看一個虎頭虎腦,哦,當然不是他家虎頭,而是一個長得頗為壯實的十來歲男孩兒一下子從屋裡竄出來,瞬間一個飛腿,就踹在了周李氏的背上。
明美沒忍住,又“嗞”了一聲。
男孩子大聲叫:“我讓你欺負我媽!我讓你欺負我媽媽!”
這拳頭就呼出去了,不過周李氏雖然被踹了一腳,到底是個成年人,一個大耳瓜子就扇過去了:“你個做賊的小畜生!”
這男孩子就是蘇家的大孫子蘇金來了,今年九歲。
他挨了打,臉瞬間腫了起來,陰沉沉的盯著周李氏,說:“你這個老虔婆,該死的,你敢打我……”
“我打你怎麼,我打死你!”周李氏又再次伸手,隻是這一次,她的手被人抓住,一轉頭,竟然是白奮鬥。白奮鬥嗬斥:“周大媽,您一把年紀了,怎麼為老不尊打孩子?有你這麼做人的嗎?你這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周李氏心裡一堵,一個九陰白骨爪就撓了上去,瞬間給白奮鬥來了一個土豆絲兒:“這裡有你什麼事兒,你個拉偏價,跟小寡婦亂搞的!”
“你該死……”
“你毀我清白……”
現場瞬間一團混亂,周李氏一人不敵多人,她兒媳婦兒也飛快的從屋裡跑了出來,叫:“你們偷東西還欺負人,不許打我婆婆……”瞬間加入戰局。
“你敢欺負我哥哥……”銀來銅來衝出來加入了戰局。
周李氏拽住了金來扇;
銀來銅來咬住周李氏胳膊;
白奮鬥拽住周李氏的頭發往後拖,周李氏反手往白奮鬥臉上招呼;
王香秀和周李氏的兒媳婦兒薑蘆薅著頭發打成一團……
明美看的目瞪口呆。
啊這,這是她不花錢就能看到群毆表演嗎?
就這麼一瞬間,明美覺得自己的嫁過來太值得了,她這在娘家生活了二十年,也沒看過這樣的,那一個個是真下手啊!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婆婆在她嫁過來第一天就要專程給她介紹一下這個院兒裡的人。
果然,能被重生者記住的,都不是一般般的小角色。
明美震驚臉:“我的個天老爺。”
虎頭看的呲牙裂嘴,小手兒抓緊了房門,大有竄過來一個人就立刻關門的架勢。
小燕子更是捂住了眼睛,可是小手指又叉叉的露出個縫兒偷看,小嘴兒:“吼,吼吼~”的嘟囔,簡直像是配樂。
眼看幾個來回下來,各有千秋,明美以專業點評,打的一般般,毫無技巧,但是打的真凶猛啊。當然凶猛了,沒看除了他們兩家之外,整個大院兒幾乎都過來看熱鬨了嗎?
大家可是誰也不敢上前插手的呢。
不過明美剛這麼想,就聽到有人大聲嗬斥到:“你們乾什麼!”
明美隨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就見一個高壯的大媽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過來。明美又震了一下,那可不嗎?這個年頭兒,大家都比較精瘦,要出一個胖子太難太難了。
可是眼前這個大媽可不是的,真是壯碩。
明美一下子記起她是誰了,她也參加了自己的婚禮擺席,畢竟這麼特殊的體型兒,記不住誰也能記住她。她是李廚子的媳婦兒王大媽。
果然廚子的家庭不缺嘴,這就表現的很明顯了。
當然了,明美更能理解居委會為什麼安排王大媽負責呢,就這個體格兒,不論男女,怕是都乾不過她。真有個什麼,她也能靠體力說話了。
明美心思流轉間,就聽王大媽高聲嗬斥:“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像話嗎?這麼大人不知道要臉是吧?都給我鬆開!”
果然,隨著王大媽的嗬斥,幾個人一個個都鬆開了手。
王大媽:“都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兒!”
周李氏立刻叫:“蘇家的小兔崽子偷我花生,我來要說法,她家打人。白奮鬥這個小兔崽子來幫他相好的,打了我。”
白奮鬥瞪眼:“你少胡說,我是見不得你欺負我秀姐。”
“嗬嗬,秀姐,叫的真親近,呸,下賤!”
白奮鬥:“哎你這老太太你以為我不敢打你……”
“白奮鬥!”
王大媽:“你給我消停的,等一下再說你,先說偷東西。周大媽,你說你有什麼證據!”
周大媽:“我看見了,院裡的小孩兒也看見了,不信你問虎頭,你問你倆孫子去!”
王大媽看向了王香秀,說:“這就是你家的不對了。”
王香秀掩麵哭:“捉賊拿臟,你們這是說什麼呢?這不是欺負我家嗎?我家沒男人,就得挨欺負嗎?嗚嗚~”
“秀兒,你給我閉嘴。”這時屋裡走出一個老太太,她臉色蒼白,十分虛弱的樣子,說:“秀兒,咱寡婦的苦,和旁人沒有關係,要自己挨著,不要張口閉口在外人麵前示弱。不然人家更是欺負你。”
她扶著門框,說:“我病了,一直沒出來,但是我聽明白了,這件事兒是我家的錯。我們認,我們賠錢。”
周李氏一下子得意起來,正要開口再要點醫藥費,就聽蘇大媽攤開了掌心,說:“你們剛才吵架,我撐著身子去翻了孩子的書包,沒想到他們真的拿了,是我們的錯,我們賠錢。但是我還是得說道說道,大家看看這個花生,這是能吃的麼?”
大家一細看,一個個都嫌棄的嘔了一聲。
這花生都長毛了啊,花生殼兒上都是綠毛兒,吃了都怕毒死的。
蘇大媽柔聲:“我們願意賠錢,但是如果說三個孩子是存心偷東西,我還是得問問,一般人看到這樣的東西放在門外麵,會覺得是還要的好東西嗎?”
她紅了眼眶,抹抹眼淚兒,說:“我逼問了銅來,他小,不懂那些,我一問孩子就說了,他說這個是放在門外麵的,他們以為是要丟的。孩子以為這是要扔的,主動幫忙扔。他們是好心啊,也就是我家日子過得困難,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孩子們餓啊,把人家不要的東西撿了吃。”
她咬著唇,明明一大把年紀,但是能看出幾分倔強的楚楚可憐。
“我們承認我們拿了,也承認孩子錯了,但是要說偷,這個真的不能認。大家看看,孩子根本不懂,他們吃了,我都怕出事兒啊。”
這一說,這瞬間就引得大家紛紛點頭,彆看大家日子過得困難。但是就這個花生,再困難都沒有人吃。媽的,吃完了不能毒死嗎?都長綠毛了。
再一想周李氏的為人,怕不是她就是故意拿出來設計孩子的,想一想她的人品很有可能啊,一時間大家都紛紛指責起來。
周李氏一看這個情況,瞬間又坐在地上蹬腿兒嚎,不過引來大家更多的指責。現場鬨哄哄了一團。
王大媽:“好了,這件事兒周大媽你做的不對。”又看金來:“孩子做的也不對,不過孩子都挨了打,這件事兒就兩清了吧,算了吧。”
“這怎麼行……”
“有什麼不行!你把發黴的花生放在外麵,圖的什麼人儘皆知。你還要再好好掰扯?再說你看你給人家孩子打的。”
“我也挨打,白奮鬥這小兔崽子……”
“行了,白奮鬥也沒打你,人家就是拽住你,你可沒少撓他,還要再算一算看誰傷重嗎?這件事兒,到此為止,各回各家!”在王大媽的拍板下,這場混亂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結束了。
明美看了好大一場戲,眼珠子瞪的像燈泡兒,深深感慨:“這院子,果然不同凡響。”
不得不說,深受震撼。
院裡的人沒戲看了,三三兩兩的回家,明美也不趴門縫兒了,回到桌子邊兒坐下,感慨:“這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那個蘇大媽看著柔弱,卻能分分鐘扭轉局麵,怪不得她婆婆說她不好惹。
還真是啊!
“這院子,真熱鬨,一個個大媽看起來都好厲害。”明美感歎。
虎頭點頭,告密說:“小嬸嬸,外麵都說我們院兒有四大母老虎!”
明美眼睛一亮,趕緊問:“都誰都誰?”
虎頭驕傲的揚頭,說:“我奶奶就是一個!”
明美點頭:“不意外不意外,一看她很凶就知道不是善茬兒!”
話音剛落,趙桂花推開了門,她抿著嘴:“……”
明美:“……”
說人小話,被抓包了!
莊誌希載著媳婦兒進了小區,很快的將車停在了明美家樓下。
明美媽媽藍玲一大早就站在窗口望著呢,這左盼右盼的,總算是給閨女盼回來了,一看到小兩口的身影,她也顧不得外麵冷,推開窗戶叫:“囡囡。”
明媽媽是南方人,她的家鄉習慣把女娃兒叫“囡囡”。
明美抬頭,脆生生的哎了一聲,隨即高興的揮揮手。
她這剛一應聲兒,一棟樓好幾個窗口都有人向下張望,這年頭沒有什麼娛樂,各家各戶有點事兒就是頂頂熱鬨的八卦了。這不,明美回門兒也算是大八卦了。
鄰裡鄰居的,自然是都盯著明美的回門禮呢。
這回門禮的多少啊,可關係到這個小媳婦兒在婆家的受重視程度,可是很有講究的。再一看,哦豁,這魚可真大。
鄰居們看熱鬨的功夫,明美小兩口兒已經停好了車子上樓,藍玲開門迎了出來,埋怨說:“你們怎麼才回來,早就等著你們呢。快進來,外麵冷吧。”她領著兩個人進門。
明家住在二樓,一進門,就見明家人都在。明美的小侄子俊俊噠噠噠的跑到的明美身邊,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的小腿,奶聲奶氣的說:“姑姑,你去哪裡了啊?你怎麼不回來呀?寶寶想你了。”
明美噗嗤一聲笑出來,將三歲的小侄子抱起來,她搖晃一下小不點,說:“姑姑結婚了呀,結婚就要住到外麵了哦,不過姑姑給俊俊買糖了呢。”
俊俊眼睛晶晶亮,高興的拍巴掌:“吃糖吃糖。”
他比小燕子還小一歲呢。
明美抱著小不點,從袋子裡抓了一把糖塞給他,小家夥兒立刻眉眼都是笑意,露出小白牙,口水都笑出來了。
明美也笑眯眯的:“爸,我回來啦。”
明向東不到五十,高大魁梧,虎背熊腰,額頭的一角有一道疤痕為他增添了幾分戾氣,明美不怎麼像爸爸,反而比較像她媽媽藍玲。明家兩兄妹都更像媽媽一點。
彆看明爸爸長得凶狠,但是一見女兒倒是笑的十分燦爛,他擺手:“囡囡快來,爸買你愛吃的點心了。”
就跟沒看見女婿似的。
莊誌希倒是自來熟兒,挨個兒叫人。
明爸爸嗯哼一聲,算是應和了。倒是明美的大哥明成笑著說:“妹夫坐下吧。”
明成和莊誌希是早就認識的,明成跟莊誌希的哥哥莊誌遠從小學到高中一路都是同班同學,現在還是同事,莊誌希小的時候還經常跟在哥哥屁股後麵跟這些大哥哥一起玩兒,他人小嘴甜,哥長哥短的,所以明成對他印象很好的。
不好也不能給妹妹介紹給他啊。
他笑著說:“你有好好對我妹妹吧?”
莊誌希趕緊的表忠心:“那當然,那可是我媳婦兒,我不對她好對誰好?我娶到這麼好的媳婦兒睡覺都能笑醒,可舍不得對她不好。明成哥,你這樣懷疑我,我都要傷心了。”
明爸爸:“嗤。”
莊誌希:“爸,我說的是真的……哎,媽,我來我來,我給您打下手兒。”
藍玲準備殺一條魚添菜,莊誌希趕緊起身去幫忙,藍玲:“用不著你,我們兩個可以了。”
她說的“我們兩個”,自然不是指女兒,而是指兒媳婦兒陶青。陶青衝著莊誌希笑了笑。
莊誌希:“媽,你就讓我表現一下唄,我其實做的也一般,但是我打下手兒是可以的,讓嫂子去客廳跟明美玩兒,我這給您打下手兒,陪您嘮嘮嗑兒。”
莊誌希也是很會拍馬屁的,彆看在家的時候能偷懶就不乾活兒,但是這來到老丈人家,還是第一次正式過來,那真是裝的人模人樣的。
最起碼,藍玲就覺得這個女婿真不錯,她微笑點頭,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還進廚房?”
莊誌希:“那咋的?大老爺們也是人啊,這活兒也不分男女的,來,我來。”
廚房地方就那麼大,三個人還真是有點亂,藍玲看向兒媳婦兒:“陶青,你出去吧。”
陶青又看了莊誌希一眼,說:“好。”
這個妹夫人倒是還行。
廚房裡立刻就剩下兩個人,雖說莊誌希明美小兩口兒回門帶了四樣東西,但是講真,藍玲覺得這個魚最好,各個兒都有三十多厘米,差不多大小的四條大魚,看著就招人喜歡。
這禮物準備妥帖,自然也說明了對她女兒的重視,所以藍玲是滿意的。
她說:“我家閨女,打小兒就被家裡人寵著,性格有點天真不知愁,你們結婚了,以後還得你多擔待。她其實是個單純的孩子,沒什麼心眼兒,有時候可能好心辦壞事兒,如果她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說,媽給你撐腰。”
彆看婚前藍玲好幾次想反悔這樁婚事,但是既然結婚了,藍玲就不會說那不好聽的,讓人厭煩。她說的很中聽,讓人十分熨帖。
莊誌希:“明美特彆好,我喜歡她都來不及,才不會覺得她有不好的地方。”
莊誌希打的是直鉤球,倒是也合了藍玲的心意,她微微點頭,覺得這個女婿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的,就這個嘴甜就是他家男人做不到的。
她笑著說:“你們過得好,我們做父母的就很放心了,我們這邊也不用你們做兒女的多操心什麼。不管是明成夫妻還是你們兩個,你們過得好,我們就好。你彆看孩兒他爸給你臉色看,其實心裡可喜歡你了,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莊誌希趕緊說:“我知道的,其實嶽父有點像我媽,我媽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時罵我們罵的凶,但心裡其實是關心我們的。不過嶽母您放心,我媽雖然刀子嘴,但是可不舍得罵明美,挨罵的都是我。”
藍玲微微點頭,笑著說:“當父母的都這樣,不管誰對誰錯,總不好罵彆人家的孩子,自家養大的,就隨便了。”她似乎是隨意的閒聊,但是莊誌希聽懂了嶽母的意思。
不過他也不意外,他跟明美結婚之前就曉得了,明家養閨女跟一般人家可不一樣,那是當個寶的。
誰家的寶貝能讓彆人欺負啊。
莊誌希想到這裡,趕緊又說:“媽,我家分家了。”
藍玲眼睛一跳,壓住了喜悅,說:“分家?什麼時候的事兒?”
莊誌希:“就我們結婚第一天就開家庭會議了,分家,啊不對,其實也不算分家。我們家房子什麼的不分,也不分開做飯過日子,還是都在一起。不過往後我們隻交夥食費,彆的我爸媽就不管了。我們自己把著錢,我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會管錢,我們小兩口就是我媳婦兒管錢了。”
藍玲嘴角翹了起來,這個時候忍不住笑意了,說:“行,這些事兒你們小兩口兒自己看著辦,你爸媽都不管,我們自然也是不管的。不給你們添亂。”
她倒是沒想到,親家母倒是個說話算話的,說是這件事兒會給她交代,還真就給了。其實原本的時候藍玲心裡已經有點沒底兒了,畢竟口頭約定,也沒有什麼效果。而一般人家想要多幫襯一點老大,也是不意外的。
但是倒沒想到,親家母說到做到。
她心情更好了幾分,哼上了小曲兒,給魚下鍋,說:“這魚真好。”
這要不是回門,她鐵定不好意思要這麼多魚,但是既然是閨女的回門禮,那她一句話都不帶多說的。她蓋上鍋蓋,說:“行了,你出去吧,這邊剩下的東西等一下直接稍微扒拉一下就能上桌了,你出去坐吧,今天中午陪著老頭子喝兩杯。”
莊誌希:“好~”
這閨女回門的午飯,明家準備的還是很豐盛的,魚啊肉啊的都有,看著十分的體麵,比他們家結婚當天的喜宴還好了。一家子上了桌,明爸爸拿出一瓶茅台。
莊誌希:“這酒好像很貴。”
明爸爸:“喝就喝,哪兒那麼多話?”
對於拱了自家小白菜的豬,當爹的也不是那麼看得上的。不過要說不喜歡,那還真是沒有,他給女婿滿上,又給兒子滿上,要不大家都說明美娘家條件好呢。
這話是一點也不假的,以前明美還念書,明爸爸是跑大貨車的,明媽媽是公交車售票員,那是雙職工。後來明美哥哥明成也去了火車站工作。而明美的嫂子雖然是臨時工,但是也是在火車站做售票員,可以說一家子工作都是體麵的,收入也不少。
即便是後來藍玲把工作讓給了女兒接班,他們家生活條件也是很好的。
畢竟,明爸爸可是往外地跑大貨車的,這年頭兒,司機可是一個很體麵的工作,像是他這樣能往外地跑送貨的,可操作就更多了。他家條件不差,就是不差在這裡。
“來來,喝酒,女婿啊,我可告訴你,我們家囡囡在家可是沒受過一點委屈的,你家要是給她受委屈,我就揍你……”
“我好好養大的閨女啊,才二十來歲就嫁人了,你說操蛋不?你說咋就相中你這臭小子了呢?就是看臉,肯定是圖你好看,她打小兒就喜歡好看的東西。小時候看見她奶有個金鎦子,彆人都不知道要,就她,一看見就移不開眼了,抓在手上不放鬆……”
“我瞅你小子油嘴滑舌的,可給我安分點,如果讓我知道你在外麵招蜂引蝶,我乾死你!我可告訴你,我師兄弟可多了,收拾你,就跟收拾小雞仔一樣……”
“就你這樣的,我一個能打你一百個……”
明爸爸打了一個酒嗝兒,他才喝了小半杯,就醉了,已經完全不負剛進門的冷酷,一臉的惆悵,化身了碎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