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好一會兒, 林敬鬆才扯出一絲僵硬的笑:“老板還挺愛學習。”

他哈哈一笑,伸著頭往門店外麵一吐,似乎是終於贏得革.命勝利,笑著說:“我兒子長得矮胖,當時進班剃了個光頭, 脖子上還有個從小帶到大取不下來的銀項圈,特彆像他們書本上閏土那課插畫裡的閏土。

當時我兒子進班就得了這麼個外號,後來學校組織文藝晚會他還真就上台表演那個閏土, 這個就是我當年找村裡鐵匠專門給他打的鋼叉。”

林敬鬆:“……”

“放了有兩三年了,兒子正在學校讀高中, 趁著他不在家,你拿走吧, 不然等他回來看見了肯定要鬨翻天。”老板笑嗬嗬的說。

君子不奪人所好, 林敬鬆一聽這個東西對老板兒子還挺有紀念價值, 便說不要。

沒成想老板竟然硬生生的往林敬鬆手裡塞,還說:“你快拿走吧, 正好你需要,正好還是生麵孔, 我兒子估計是尋不著你的, 你就當是做做好事。

那小子現在天天尋事打架, 我還真怕他什麼時候把這個玩意拿出來傷人。聽說現在鎮上已經有不服他的人頭鐵跟他叫板呐!你說說現在的小娃娃, 就是嫌命長!”

於是,林敬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一毛錢沒花,扛著一個鋼叉回到了家。

路上遇見了早起到鎮上趕集賣菜, 早集結束正好回鄉的趙三伯,林敬鬆見他走得艱難,便停車載他一截子。

趙三伯是個太厚道的人,乘了林敬鬆的車非要把沒賣出去的鹹鴨蛋撇給林敬鬆。

也是心疼他年老,也沒什麼錢,林敬鬆直說不要,結果還是沒想到趙三伯在他副駕駛座位下麵藏了好幾個,弄得墊子上都是黃泥。

林敬鬆隻好先把墊子拿出來拆洗拆洗。

正在洗著呢,就聽著山上傳來又一隻命運悲慘的野雞的驚叫,林敬鬆揣著鋼叉就大踏步的上山。

結果想象中痛失野雞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而是一個頗為讓人意外的場麵——

隻見大貓口中叼著一直黃鼠狼,黃鼠狼眼睛滴溜溜的直轉,但貪心的它又不忍心放下口中掙紮不已的野雞。

又一次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林敬鬆覺得他要是等以後有孩子了,給孩子講解動物世界當中生物鏈肯定很好講,這不現成的例子?

“咯咯噠!咯咯噠!”

野雞拚命的在黃鼠狼犬齒當中死命的掙脫,終於在它掙禿了屁股上的羽毛之後,終於獲得生機,剛一跳地上,它就飛快的爬起來,撲閃這翅膀跑遠了。

大貓轉了四分之一圈,把頭對著林敬鬆,兩隻淡藍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林敬鬆……和他手中寒光逼人的鋼叉。

林敬鬆把鋼叉往地上用力一戳,就輕易地樹立在地上,大貓沒得慫,倒是它口中的黃鼠狼突然拚命的叫起來,叫聲刺耳得很,搞得林敬鬆差點以為自己耳鳴欲聾。

大貓估計也被它叫得心煩,將它放地上,然後對著它伸著脖子齜著牙。

那隻黃鼠狼似乎是被它嚇得狠了,往地上爬著半晌起不來,接著空氣當中便是一股子騷味。

大貓又是一聲嘎嘎粗叫,那隻黃鼠狼連滾帶爬的跑遠了,林敬鬆才注意到,剛才它爬著的地麵上濕了好大一片,原來是被嚇尿了。

林敬鬆有點不明白,大貓為什麼把黃鼠狼放了去。

今天可沒有死野雞給它了啊!彆是再賴上自己。

怕什麼來什麼,林敬鬆前腳下山,大貓後腳屁顛屁顛的攆著走在後麵。

走著還不老實,東邊跑到一頭正在低頭吃草的奶牛後麵,嚇得人家往地上趴;然後再跑到另外一頭老實牛身邊,對著人家肚子亂叫;或者就是攆著一頭牛漫山的跑。

林敬鬆恨不得把手裡的鋼叉對著它腦殼來一下,但又不敢,隻得恨恨的放狠話:“再亂動信不信我抽你!”

大貓聽見林敬鬆說話,對著林敬鬆噶的一聲叫,接著非常囂張的打了個哈欠。

“你大爺!”林敬鬆對這個越來越厚臉皮的大貓投以最深切的鄙視。

到了林敬鬆家,大貓首先顛顛兒的跑到石屋門口,定點位置,兩腿一劈叉,它這動作林敬鬆立馬明白這是想乾啥,當即口中“去去“攆它離開。

大貓似乎也是明白林敬鬆的意圖,瞧著往日定點拉屎的地方,頗有點失落。

林敬鬆可不管它情緒怎麼樣,哪有人在彆人家大門口拉屎的拉完了還拍拍屁股走人……走美洲獅也不成!

這是素質問題!

大貓看著林敬鬆態度堅決,轉了個圈跑到石屋後麵,就在林敬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一蹲,跟著一坨熱翔新鮮出爐。

”泥煤啊!”林敬鬆覺得他簡直要被這個家夥逼瘋了!

拉完屎,大貓平靜如常的走到林敬鬆麵前粗叫兩聲,見林敬鬆懶得理會它,又跑到牛棚嘎嘎叫幾下。

林敬鬆認命的鏟屎,那坨熱翔正對著石屋通風口下麵,他可不想自己晚上正睡覺時一股子莫名味道不知從哪裡飄到鼻腔中,然後乘著臭味睡覺。

大貓跑前跑後,也見不著林敬鬆對它有個好臉,更彆說投喂它最喜歡喝的牛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