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秧也沒想到自己還有做心理醫生的潛質,聊著聊著,李知秋就說了不少她的真實想法。
總結起來,就是李知秋覺得自己很無能,很喪,還生病,找不到有意義的事做。
許秧覺得奇怪,李知秋的家境應該不錯,嫁的也可以,陸揚為了她都特地加自己微信問情況,
但她這樣的狀態明顯不對。
許秧也沒往其他方向想,畢竟兩人認識的時間短,關係還沒有好到一定的地步。
她覺得李知秋說了這麼多,情緒可能不大好,乾脆就轉移了話題問道:“你們今晚有準備夜宵嗎?”
許秧還沒想好等會做啥吃的,等會去冰箱瞅瞅,再決定吧。
“沒有,除夕夜要吃宵夜嗎?”李知秋不懂,她許多事情都不知道。
“也沒說一定要吃,看個人習慣。”許秧打完字,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誰在熬花生湯?
她有些驚訝,進廚房一看,劉瑩和許澈兩人在灶台前,正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劉瑩察覺到有人進來,伸手捏了許澈一下,回頭朝許秧笑了笑:“秧秧,我熬了花生湯。”
之前她特地跟許秧學了做法,做過一次,味道沒許秧做的好,但還可以。
她想著許秧那麼忙,就進廚房把夜宵給準備上了,花生湯配流沙包正好。
“很香,嫂子做得越來越好了。”許秧笑著說。
她退出廚房,不想打擾兄嫂兩人的獨處。
李知秋慢慢回著許秧信息:“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想吃了,你有建議嗎?”
“你自己做嗎?”許秧把跑進脖子裡的少許頭發抓出來,“如果你自己做,我告訴你個簡單的。”
“廚娘回去了,想吃什麼隻能自己動手。”李知秋看了一眼其他人,不是在看電視就是在看手機,她不覺得他們會想吃夜宵。
“我剛才看到我嫂子熬了花生湯,秋姐家有沒有罐裝的花生湯,放鍋裡熱一熱就能喝了。”
“我看看。”李知秋起身離開客廳,她剛打開廚房旁邊的儲物間,陸揚也跟進來了。
“我們聊聊?”
李知秋看著地上的那箱花生湯,心思晃了晃:“你想聊什麼?”
“聊周言的事。”周言就是他的表妹。
李知秋臉色一變。
許秧見李知秋沒再給自己發信息,想了想,就把花生湯的做法發給她,如果她感興趣的話,可以嘗試著製作。
電視裡在倒計時,煙花一朵朵盛放在空中,許秧隱隱能聽到城市中的某個角落也傳來煙花炮竹的聲音。
許澈把一碗碗花生湯端上來,還有兩大盤的流沙包,“喝花生湯咯!”
這個時候,手機裡異常的熱鬨,群裡的紅包、各種拜年短語及圖片一直在刷屏。
現實中的年味越來越淡,人們似乎把所有熱情都轉移到了網上。
許秧喝完花生湯,又回複了一圈拜年信息才入睡。
每年過年流程都差不多,不過今年許爸許媽打算去桂城有名的青隱寺拜拜。
許秧猶豫了下,到底沒有拒絕這個家庭活動。
青隱寺桂城下的一個小鎮,香火鼎盛,很有名氣,過年人就更多了。
不過他們家不爭那頭柱香,特意拖延了時間過去,即便如此,從進入寺裡再到上香依然花了很長的時間。
不過許媽和劉瑩都精神奕奕的,兩人都很滿足,都盼著家裡新成員的到來。
等他們回到家裡時已經很晚了,晚飯隻能隨便吃點。
許秧看了下廚房,決定把剩下的菜熱一熱,再做一道包菜炒飯和酸菜肉絲炒地瓜粉。
許澈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盤蝦,讓許秧炒飯的時候加蝦仁。
“大哥,那你把蝦處理好,我先把地瓜粉煮上。”許秧扔給許澈一條圍裙,開始忙起來。
“沒問題。”許澈穿上圍裙,去拿了一根牙簽。
兄妹兩人動作利索,不一會,幾道菜都加熱上桌,而那兩盆包菜蝦仁炒飯和酸菜肉絲地瓜粉牢牢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特彆是那道酸菜肉絲地瓜粉,酸香撲鼻,紅色的小米辣和小香芹段在地瓜粉中若隱若現,增添了幾分色彩。
酸菜酸香、肉絲嫩,地瓜粉Q彈順滑,吸飽了醬汁,吃一口,又酸又辣,非常開胃。
許秧把份量估摸得差不多,一人一碗酸菜肉絲地瓜粉,半碗炒飯,加上桌上的菜,一家子撐得靠在椅背上不想動彈。
而此時,陸揚帶著李知秋連夜回到桂城他們的住宅。
劉嬸放假,屋裡冷冷清清的。
陸揚說:“知秋,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點。”
李知秋臉色慘白,搖搖頭:“你吃吧,不用準備我的份。”
李知秋回到房間反鎖上門,把自己重重地拋在床上。
昨晚陸揚拉著自己談話。
她從陸揚口中得知,那個一直給自己郵箱發照片的人竟然是周言,她震驚之餘又覺得是意料之中。
“其實,我那次流產,我一直覺得是周言做的。”李知秋記得自己是這麼跟陸揚說的,也還記得陸揚那充滿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