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就來宮門口了嗎?怎麼進來的這般遲。”一直沒吭聲的陳子箏忽然開口道。“你的身體不適慣來不好,今日吹風可是吹的多了?”
杜憲知道陳子箏這是在暗自嘲諷他,笑話他如今隻是落魄了。杜憲笑而不語,倒是太後的眸光微閃,“對啊,哀家倒是忘記了,你的身子骨素來弱,小時候還好,還能將人家安陽侯給打哭了,如今看你越來越單薄,這個頭也都被人給
壓了下去,可真是要練練這副身板了。”杜憲……她能說什麼?她也很無奈啊!她頂著一個男人的殼子,內裡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姑娘,隨著年歲的增長,與那些真正的少年相比,她可不就是越來越單薄,越來越
矮了嗎……
“是是是,舅母說的是,待回去,臣就加強鍛煉。”杜憲一邊默默的為自己點蠟,一邊點頭應道。“照哀家來看,反正你在家裡也無事可做,倒不如隨著子箏他們去白虎演武堂鍛煉鍛煉。”太後笑道,“你自己一個人在家也沒個人陪,去了白虎演武堂有一大幫子與你年歲
相仿的少年陪著你一起練,豈不是效果更好?”
杜憲……
她一臉呆滯的看著眼眉飛舞起來的太後。
“子箏你看如何?”太後一副越說越開心的模樣,轉眸看向了陳子箏。陳子箏的嘴角終於露出了幾分笑意,他人生的姝麗,唇色也比尋常人略濃了點,這一笑,頗有點雌雄莫辨的嫵媚含在唇角眼梢,“姑母說的是啊,杜憲若是來了白虎演武堂
,那可是有意思的緊。”他的紅唇一碰,將有意思三個字咬的甚重,讓杜憲明晃晃的聽出了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含在其中。
“這……這……”杜憲磕巴了一下,“舅母,那白虎演武堂裡都是習武之人,怕是臣不太適合吧……”“哀家說合適便合適。”太後笑道,“就這麼說定了,等著出了正月,這白虎演武堂開了學,你便跟著一起去。哀家倒不指望著你能學到什麼彆的,隻是盼望著你能將身子骨
練的好一些,壯實一點。”
杜憲……
天要亡她啊!她一姑娘家,練那麼壯實乾什麼?上山打狼嗎?
再說了,白虎演武堂裡全是男的,她那身為女兒身的秘密要怎麼才能保住……
杜憲的臉色越是難看,陳子箏眼底的笑意便越是明顯。
“杜憲,還不趕緊謝恩?”他邪邪的一笑,說道。
我謝你全家!
杜憲一邊腹誹,一邊還要強打精神的領旨謝恩。
太後哪裡是要她去鍛煉身體,而是變著法子將她放在火上烤啊!
直接將人放在白虎演武堂裡麵,她的一舉一動便都在陳家的監視之下了……杜憲頓覺頭頂烏雲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