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杜憲現在又驚，又怕，又有點小期待，心底糾結到死，身子軟，手抖，就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不……不怕！”
杜憲恨不得自抽一個耳光，好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這哆哆嗦嗦的舉動似乎是嚴重的取悅了慕容如玉，他又低低的笑了起來，杜憲……不用說了，她已經覺得自己傻到冒煙。
心底亂糟糟的，手被慕容如玉握著按在什麼弦上，杜憲完全不知道，她越是被他這般半抱在懷裡，就越是心虛。
這要是平時，慕容如玉肯作出這種舉動，她必定是嗷嗷叫的兩眼發光，但是現在這種場合，她這種打扮，總是讓她如坐針氈，渾身都不對勁。
他究竟是在試探她，還是真的將她當成了教坊裡麵的姑娘？
他在她的麵前總是一副正人君子，可以眼睛都不眨的就隨隨便便說出一堆大道理教訓她，但是現在呢？
他究竟是在做什麼？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處在目前的狀況，杜憲應該是很享受慕容如玉這般環抱著她教琴的。
“你有心事？”慕容如玉的聲音再度響起。
“沒……”杜憲想都沒想，趕緊矢口否認。
糟糕！
她剛剛走神，都忘記了可以改變自己的聲音了。
原本是扶在她手上的手驟然捏緊，杜憲轉眸，對上了慕容如玉那雙暗潮洶湧的雙眸，他臉上的溫和笑容驟然消失，換上的便是一片冰寒刺骨。
“公子……”杜憲還沒等解釋完，人已經被慕容如玉攝住手腕給拖拽了起來。
她被他一把推到了牆角，背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人也有點懵。“還想騙人？”慕容如玉目光如電的凝視著杜憲，因為激動，聲音都有幾分嘶啞，“你究竟是誰？為何你驚慌時候的小動作與他一模一樣！世上不會有兩個如此相像的人！你
的嗓子是怎麼了？故意假裝出來的嗎？杜憲，你本事不小！什麼都會。有是跟哪一個市井流氓學得口技？”
“公子在說什麼？”杜憲現在也沒彆的辦法了，隻能死扛著不認。認了，平章侯府怎麼辦？很多事情都解釋不了，尤其她身上這層易容的皮是怎麼回事？還有這紅袖教坊又是怎麼回事？即便她可以用與慕容如玉鬨著玩，想要嚇他一下來解釋，但是之前殷紅袖與她那般的演戲，本身就是解釋不通的，況且，即便是要與慕容如玉鬨著玩，她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慕容如玉會來這裡。為何會偏偏身穿女
裝戴著易容出現在慕容如玉要與她六表哥見麵的地方。
杜憲現在唯有死撐到底了！
她驚慌失措的看著慕容如玉那又氣又恨的雙眸，她的驚慌有幾分假裝，但是更多的是真實的。“公子說的奴婢完全聽不懂啊……”她帶著哭腔說道。她是真的小看了慕容如玉，她還以為如慕容如玉那般刻板中正的人是不會留意太多的小細節，是她疏忽了。她以為自己已經騙過了慕容如玉，說什麼彈琴給她聽，教她學
琴，完全都是慕容如玉為了試探她，又為了卸下她的心防而為之的！
“聽不懂？”慕容如玉冷笑，“是那一句聽不懂？”他的目光似乎要劈開她的層層偽裝，將真實的她完全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