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想告訴那些去參加遊園會的人,隻要跟著他陳良就有數不儘的榮華富貴,這潑天的財富在他陳良看來,不就是用來墊腳的東西,不值一提。
但是現在他卻又了另外一番打算了。
他不光要重新朝太後示好,更應該要讓太後意識到隻有與自己合作,她的寶座才做的安穩富貴長久。
有些人隻有捧的高高的,摔下來才會痛。陳良這一稱病便直接稱了一個月。按照陳良所想,一旦他撒手不管,朝中之事無論大小,都要有太後定奪,怕是太後也沒那麼多的耐性和閒工夫。隻要太後也煩了,他正
好入宮一次,先與太後和解,找個台階下一下,然後再提出幫太後分擔一些,姐弟倆當攜手並肩的話便好引出來了。
但是他真的估計錯了。他對他的姐姐是壓根的偶不了解。這一個月中,不管是六部中書省,還是禦史台,亦或者是各地節度使,刺史,都護府所呈遞上來的折子都原封不動的直接送入宮中,交到太後的手上,可是太後壓根半點
抱怨都沒有。
陳良此舉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有陳良的心腹之臣也朝外放話,說是鎮北王疲累,需要好生靜養一段時間。
太後猜到陳良這麼做是在和自己鬨彆扭,鬨情緒,也猜到陳良搞了一個甩手掌櫃,將大小諸事都丟給她就是想看看她能熬多久下來。
太後冷笑,自己的這個弟弟真是估算錯了,這回。
也不看看她以前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先帝於國是一個好皇帝,於臣子,他是一個好主上,但是與後宮,卻並非是一個好丈夫。
她這麼多年皇後當過來,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最不怕也就是麻煩了。
她掌管後宮的時候,最沉的住氣的人就是她自己。
若非如此,她即便不是被氣死,怕也是要被累死和陷害死了!
都是九死一生闖過來的人,隻不過陳良是在看得見的戰場,而她卻是在看不到表麵的皇宮。
所以陳良吊著太後,太後亦是在叼著陳良。
因為她也猜到了陳良這病裝不了多久的。陳良最想要的便是權利,這些日子,她偏偏不給他權利,隻讓他養病,看看到最後究竟是誰先熬不住。
到時候,她在和陳良提條件,怕是陳良都需要一一的答應了下來才是。
這兩個人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現在比的就是看誰尾巴尖上的毛更白,誰更要經驗一點。
鎮北王病著呢,各地的秀女們卻是如期的抵達了京城的驛站了。
這幾日隻要運送秀女的馬車經過,就會有不少京城之人駐足觀看。
先帝在位的時候,很久沒開一次大選,距離上一次選秀已經差不多都快要有十五年的時間。
這是先帝體恤百姓,不想勞民傷財,搶奪人女,造成骨肉分離。
所以除了京城的老人兒之外,很多年輕人都沒親眼見過各地秀女入京的盛況。
不少孩子還會追逐著秀女的馬車一邊跑一邊好奇的想要透過簾子朝馬車裡麵看看。
隻可惜這些馬車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即便是到了驛站,秀女們出馬車,亦是都帶著麵紗與幕笠,叫人看不到她們的樣貌,隻能從她們的體態上揣測她們的長相。
“主子主子,老家的那兩位表姑娘就要入京了。”阿秋帶來了秀女的消息,對杜憲說道。“哦是嗎?”杜憲這才饒有興趣的抬眸,“秀女入京之後,會有五日時間準許家人探視,到時候咱們就遞名帖過去看看她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