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章
薑大姐還是有些懷疑的,“可我看著你們倆一點沒有相像的地方。”
曹大姨就笑,“我和我妹子長得就不像,我隨爹,她隨娘,長得比我好看多了。禾禾長得像我妹子。”
薑大姐這才有些信了,“也不怪外頭都不信,你倆長得不像,又從沒見你走娘家親戚,大夥兒可不就當是你和人家一樣編個理由找來乾活的。”
一提這茬曹大姨就犯愁,還百思不得其解,“隻要問我的,我都是說這是我外甥女,可轉過頭她們就給傳成那樣,禾禾在我們家可是受大委屈了。”
薑大姐也納悶,\按理你都說了這麼多回了,遠的不說,左近的幾家都該信了,怎麼就沒人替你說一嘴?”
正拿著花生糖下樓的蘇禾禾聽到後,腳下一滯,差點踩空一節樓梯。
趕緊把花生糖裝盤放到茶幾,心虛的想回廚房好苟著。
被曹大姨喊住,“你這孩子,吃過了就過來坐,總往廚房裡鑽什麼?”
蘇禾禾這會兒可不想挨著大姨坐,“大姨,你們這裡不是有正事?我坐這兒不合適。你忙你的,我做我的,咱倆互不乾涉好不?大姨你天天操心這麼多不怕長多了皺紋啊?”說著還是遛進了廚房。
薑大姐見了憋不住笑了,“曹大姐,這會兒我是真信這是你外甥女了。這孩子,倒不是個沉悶性子。等我有合適條件的,幫你問問。”
多久了?曹大姨給鐘湛做媒安排相親,再回頭看自己離婚的外甥女,心就焦得要著火。
雖然丈夫安慰說等兩年準能尋到好的,可想要在部隊大院裡找,還是要趁早。適齡的未婚軍官就那麼些,本來人家就不愁找,再等兩年,她怕人家孩子都滿地爬了。
這時聽到薑大姐說可以給蘇禾禾牽線,要不是鐘湛還在,她都想給人抱起來轉兩圈。
不住嘴的謝著,“那趕情好,到時你給說成了,我給你包最大的謝媒禮。”
這還了得,蘇禾禾又倚到了門框子上,“大姨,幾點了哦?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大姨猛回神,看掛鐘已經一十分鐘了,才記起她這是給鐘湛說和,和人約好的半個小時,她跑題不務正業了。
趕緊導回正題。雖覺著希望渺茫,還是想儘力給爭取一下,和鐘湛商量。清清嗓子,“小鐘啊,你看這麼多人在,也不便你和小謝相互了解,要不外頭春暖花開的,你帶著小謝出去轉轉?你忙,小謝這個軍醫也忙,都沒好好逛過咱大院吧?咱大院裡有幾處還是可以賞個景的。”
謝清瑜一雙如水美眸望過去,如訴如求,就是同為女人的蘇禾禾都覺酥軟,深覺美人恩難負。
可就是有人狠心絕情,無動於衷。鐘湛反在椅子上坐穩了,好整以暇的隻看著曹大姨,“曹阿姨,你們說你們的,還有十分鐘,我坐會兒就走。”
薑大姐和眼神黯淡下來的謝清瑜都沒聽得懂,不知“十分鐘”是什麼說法。
曹大姨算是被鐘湛打敗了,這個小鐘是一點都不會通融啊。
沒得法子,她隻好含糊著語氣對薑大姐和謝清瑜說,“小鐘下午還有安排,那咱就先坐坐,反正都在一個大院裡,多的是時間門了解。”
然後把裝花生糖的盤子推過去,“光顧說話,快都嘗嘗我們禾禾的手藝,酥甜的,還不粘牙,真不錯。”
等看著薑大姐和謝清瑜都拿了一塊吃了,才捎帶著問鐘湛,“小鐘也來一塊兒吧?”幾次來家,曹大姨還記得鐘湛是從不沾這些零碎吃食的。
可再一次刷新她的認知,鐘湛伸手抓了塊兒扔嘴裡,還不忘誇讚,“沒那麼甜,還行。”
白吃了人家那麼多好東西,在家裡留飯還拿來那麼多難得的乾葷,今天又提了上好的花肉,曹大姨早都不好意思了。
“那小鐘你要不嫌,這些你拿回去,在宿舍當個零嘴。”
又是沒想到,“要不麻煩的話。”鐘湛沒有拒絕。
“不麻煩,這有什麼麻煩的。”曹大姨笑著回他。
你來我往幾句話,再吃幾塊花生糖,半個小時就到了。
鐘湛是一秒都不帶多給,分針卡到位置的時候,人就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失陪。”對幾人點頭示意後,已是闊步離開。
對謝清瑜幽怨的眼神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美人的柔腸百回算是拋給了瞎子。
等人都走出院子了,薑大姐才不確定的問曹大姨,“曹大姐,鐘營長這是什麼意思?也沒個話,後麵我們小謝這裡等還是不等?”
這個可不能給人含糊了,曹大姨實話實說,“我看也彆等了,小鐘這裡還是算了。”
看著蹙著眉也是那麼好看的謝清瑜,這是隻比她外甥女差那麼一小點好看的姑娘,曹大姨也心有憐意,不由安慰道,“小鐘那孩子是個左性的,就是結婚了也不能是個疼媳婦的。小謝你這樣的年輕姑娘還隻知麵上的好,過日子,還是得有個知疼知熱的人,日子才有滋味兒。不信,你問問你們薑大姐。”
薑大姐聽了還真覺著沒錯,也跟著開解起來,“可不是,鐘營長這樣的,他媳婦兒一天不得八百遍的伺候他?就這都不定能得他的好臉。小謝這次就算了,回頭大姐再給你找合適的。你這長相工作,還愁找不到好的?這邊曹大姐也幫我們留意些。我那裡也給咱外甥女多問幾個。”
曹大姨為了自家外甥女的終身大事,這點子事自然沒口子的應和。
也看出來薑大姐對這位小謝很愛護,有點當自家晚輩的意思了。
不然醫院裡那麼多合適的姑娘,薑大姐第一個就給安排這個剛調來一個月的小謝醫生,明眼人一瞧就懂。
相親不成,再留下來也沒意思,薑大姐就拉著神情鬱鬱的謝清瑜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