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說,也不好好看著病人,病人還輸著液呢,他就到處溜達,好幾回都懸了。”
“多大歲數?”
“三四十歲吧,到處撩閒。”
“這就不像了。”
“哈哈哈,所以才沒敢跟警察說。”
謝箐鬱悶了,還以為聽到了不得的線索了呢,結果就這?
她提起褲子,正要衝水,就聽外麵又聊上了。
“你覺得有可疑的嗎?”
“我跟你說,還真的有。”
小護士壓低了聲音。
謝箐有點聽不到了,便悄悄地推開門……
“聽小王說,421病房,有個四十左右歲男的,每天都給一個家在農村的病人送飯,說是親戚,關係不算太近。”
“這不很正常嗎?”
“小王說,看到他從五樓下來過。”
“那天晚上?”
“那倒不是,前幾天的下午,五六點鐘。”
“嗐,上五樓的多了,小王跟警察說了嗎?”
“沒有,她就是跟我叨咕一嘴。算了,興許人家五樓有熟人呢,咱們這一行可不好輕易得罪人。”
……
二人離開了衛生間。
謝箐也從廁所走了出來。
兩位護士提到的情況,前兩個是她剛剛了解到的,最後一個是才聽說。
警察的目標是經常在醫院的人,所以在詢問時,會跟被詢問者強調時間長短,而忽略頻次問題,有所遺漏很正常。
她洗完手去了421——這個位置和524很近,走東側樓梯十幾秒就到。
謝箐第二次進了421。
病房裡有三張床,一床是位老太太。
她之前問過,老太太是青山崖人,陪床的是她大女兒。
母女倆都不擅長交流,問一句說一句。
謝箐問道:“大姐,每天誰給你們送飯啊。”
大姐警惕地看著謝箐,“問這個乾嘛?他不可能殺人,每天送了飯就走,連屋子都很少進。”
謝箐道:“我就是問問。”
“問啥啊問,你們警察是不是閒出屁來了,一天問好幾遍,這個走了那個來,沒個消停時候。”隔壁床的一個中年男人開了口,語氣很衝。
“就是,人都死這麼久了,你們對凶手連個大概範圍都沒有,都乾什麼吃的?”中年男人的媳婦也幫腔了。
三床的老太太說道:“一個村的人天天給送飯,比我兒子閨女都強,小丫頭片子彆瞎打聽了,人家肯定是好人。”
謝箐明白了。
他們之前不說,未必不知道送飯男人也有嫌疑,隻是覺得人好,不該把人家跟這樣的麻煩關聯上。
雖然是好心,但是不可取。
在這種情況下,謝箐覺得道理大抵是講不通的,便道:“大姐,如果你現在不說,將來他出了事,你就有包庇罪犯的嫌疑。”
一個男子拎著飯盒推門進來,“包庇什麼?”
“誒呀,皮三兒,你來這麼早乾啥。”大姐埋怨一句,把男子手裡的棉袋子接了過來。
男子笑道:“這不飯點兒了嗎,怎麼了?”
二床的中年男子說道:“你送個飯而已,人家正懷疑你殺人呢?”
“啊?”男子慌了一下,“這位小姑娘是警察?”
他的目光和謝箐的接上了。
謝箐道:“你是賣煙酒的?”
男子坦然承認,“對,就在陽光小區外麵。你在我們店裡買過煙酒?”
謝箐點了點頭,“你認識侯梓安嗎?”
男子道:“他在我店裡買煙,見過幾次,不算認識。”
謝箐道:“你知道他死了吧?”
男子道:“當然,警察還去我店裡問過他的行蹤呢,他經常去陽光小區。你是警察嗎?我可沒殺他,無冤無仇的。”
謝箐笑了笑,“我們領導說,務必把醫院的人細細篩查一遍,所以彆緊張,不過例行公事罷了。”
男子誇張地鬆了口氣,“不緊張,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嘛。哎呀,小姑娘,我可沒有說你是鬼的意思哈。”‘
“沒事,罵我也沒關係,習慣了。”謝箐道,“大哥留個名號吧,我回去也好交差。”
男子道:“皮嚴。”
“啊?”謝箐差點笑出來,“皮炎?”
皮嚴道:“見笑了,爹媽沒見識,不知道有皮炎這個病,就給我起了這麼個名字,嚴肅的嚴,你叫我皮三兒就行。”
謝箐道:“行,那我走了,你們慢慢聊。”
皮三兒堅持把謝箐送了出來,問道:“小姑娘,你們還沒抓到人嗎?”
謝箐道:“目前還沒有。”
皮三兒道:“唉,挺好的人死這麼慘,你們可得抓緊呐。”
謝箐道:“行,您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