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覺得檀易就是開個玩笑,卻沒想到招來謝箐如此認真的一番辯解。
幾個人齊刷刷地看向了檀易。
檀易正色道:“說得很有道理,受教了,吃貨其實是某種意義上的美食家。”
謝箐笑了,“這個比喻我接受。”她心道,你個老壇酸菜,算你識相。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麵餳得差不多了,大家一起包餃子。
謝箐的麵和得好,麵劑子揪得大小均勻,擀出來的餃子皮不薄不厚、不軟不硬。
就是男人們的手藝差了點,一隻隻餃子要麼大要麼小,要麼奇形怪狀。
好在都有一把子力氣,皮捏牢了,煮的時候一個沒破。
零點前夕,春晚主持人開始倒計時,熱騰騰的水煮餃也煮好了。
任亞光忍著燙先嘗了一個,讚道:“不愧是美食家,肉香,水靈,比我媽做的好吃。”
謝箐把餃子撈起來,分盛在幾個大盤裡,“幸好準備的夠多,不然隻怕是僧多肉少了。”
趙友光道:“感謝小謝法醫,感謝檀隊,今晚咱們可是有口福了。”
檀易接過一盤餃子,“謝什麼,趙哥太客氣了。”
“還是要謝的。”謝箐一本正經,“謝謝趙哥包的餃子。”
“哈哈哈……”趙友光大笑,“這孩子真會說話。”
檀易忍俊不禁,端著盤子走了。
灶台上的活兒乾完了。
大家圍坐在桌邊,邊吃邊欣賞老藝術家的歌舞表演。
餃子包得不好看,但肉餡鮮美、麵皮勁道。
檀易看謝箐的架勢就知道她會做飯,但沒想到會做到這個程度,絕對不比在京城飯店吃的餃子差。
他承認自己被驚豔到了。
一餐飯下來,餃子被消滅得乾乾淨淨,所有人都吃撐了,包括謝箐自己。
春晚結束的時候,大家一起做了衛生,又一起離開了食堂。
時間不到兩點,安海漸漸安靜下來,但有些地方依舊喧鬨著,絢麗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中明明滅滅,鑽天猴帶著一線火光絲吱哇亂叫地飛上了高空。
這是一個煙花自由的時代。
謝箐有點後悔,路過爆竹攤兒的時候,自己怎麼就沒想著買些煙花呢?
檀易見她出神,問道:“喜歡煙花?”
謝箐道:“喜歡。”
任亞光也道:“我也喜歡,早上回家就可以放了,弄兩掛鞭炮,又響又熱鬨。”
……
最後一枚煙花落幕了,謝箐轉了身,“走吧上樓,你們睡覺還是守歲?”
任亞光偷瞄檀易一眼,“我把呂京案的卷宗整理一下,那個可憐蟲還在看守所裡魂不守舍呢。”
檀易冷笑一聲,“倒也不必太急。他那樣的人,在看守所裡好好反省幾天不是很好嗎?”
任亞光小聲提醒道:“檀隊,鳳山分局還在嘴硬呢。”
檀易道:“人都抓回來了,你還怕他們不知道嗎?”
謝箐深以為然,老乾部就是老乾部,沉得住氣。
三人一起上樓。
“小謝,彆回你們辦公室了,來二樓,我們研究研究史方案。”任亞光叫住了開始往三樓爬的謝箐。
謝箐停下來,“今天過年,你不介意嗎?”
任亞光一招手,“嗐,來吧。去年過年還發生命案了呢,咱是乾警察的,在乎不了太多。”
他不介意,謝箐就更不介意了,來個通宵,回家正好睡一天覺,完美避開陳玥華。
史方案,同是沈懿案和毛甲一案。
任亞光也是專案組的一員,他把三個案子的卷宗一並找了出來。
剛弄完,檀易就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袋橘子、兩袋乾果,說道:“吃點零食不容易犯困。”
任亞光不客氣,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來,“小謝,你覺得史方案的租客和給報社寫信的人是一個人嗎?”
謝箐剝開一粒榛子,“我覺得寫信的另有其人,但租客和送信人應該是同一夥兒,不是那個男的就是那個女的。”
任亞光道:“為什麼?”
謝箐道:“寫信人具有一定的文化水準,說話辦事大抵與一般養殖戶不同,但他的房東從未提過這一點。如果不是演技太好,就隻能不是同一個人了。”
檀易在他們對麵坐了下來,“那你覺得主謀是什麼人。”
專案組開會討論過,主謀有三種可能:吸/毒者,販/毒者,熟知嗎/啡者。
最後一種人可以擴展很多。
謝箐想了想,“結合書寫情況,以及沈懿案的情況,不負責任地說,我覺得他可能學過醫,受過的教育不低。”
檀易點點頭,“最近,我也這樣猜想過,但我在相關城市跑了一大圈,未發現可疑人物。”
最近。
謝箐在心裡把這個詞咀嚼了一遍,也就是說,檀易哥哥的死與嗎/啡無關。
任亞光問:“會不會就是咱們安海人?”
檀易笑了笑,“安海查過了,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