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肝脾(1 / 2)

謝箐完全沒有檀易的那些小心思,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愣了一下,隨即招呼一聲,拔腿就往醫院裡麵跑。

檀易追了上來,“李驥中了三刀,肝脾都有損傷,現在還在搶救,你一定要冷靜些。他是為了救機械廠保安遊誌勇,遊誌勇中了八刀,失血過多,情況很不妙。”

謝箐道“遊誌勇被滅口?”

檀易道“恐怕是的。”

十幾秒鐘後,二人趕到手術室外麵——兩個手術室的燈同時亮著,一個外麵站著兩名警衛,一個外麵等著焦急的七八個人。

謝箐還沒看清這些人,黎可就迎了上來。

她不敢放聲哭,右手捂著嘴,淚水一串串地落下來,流到手上,再順著手臂往下淌……

謝箐抱住她,忍住洶湧的淚意,說道“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

這是她在心裡重複了上百遍的話,此刻說出來,信心滿滿,充滿力量。

黎可重重點頭,“對,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謝箐取出一包紙巾,抽出兩張放在她手裡,“放心吧,小門檻兒而已,絆不倒他。”

小姐妹倆互相打了氣,情緒穩定不少,一起到了李驥父母身邊。

檀易安撫他們幾句,把位置讓給謝箐,和黃振義、陸啟元到角落裡說悄悄話去了。

李驥的父母都不老,年紀和容貌都還年輕,儘管唯一的兒子還在搶救,但心態還算不錯。

李母抹了把眼淚,拉住謝箐的手,“這孩子就是箐箐吧。沒事兒沒事兒啊,我家小驥運氣一向不錯,考高中壓線過,考大學壓線過,考警察高分過,這次也一定能平安度過。”

李父也道“是啊是啊,你們不用太擔心,這小子命大著呢。”

什麼樣的父母養育什麼樣的孩子。

謝箐覺得李驥很幸福。

她用紙巾在李母臉上擦了擦,“李叔李嬸兒,我就是箐箐。你們說得對,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她的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開了。

一個大夫走了出來,笑著說道“都放心吧,手術很成功,問題不大,好好養著就行。哪位是家屬,請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黃振義、陸啟元和李家父母一起去了。

黎可抓住謝箐的小手破涕為笑,“及格沒事了,太好了!”

傅達、劉豐也互相捶了一下肩頭。

檀易看了一眼傅達的右手臂。

傅達也受傷了,小臂和右手都用紗布草草地包紮上了,但血沒有止住,已經透過來了。

他說道“傅哥,你去縫合一下吧。”

“小傷,沒事。”傅達不以為意,慚愧地說道,“都賴我,沒下車跟著一起過去,要是我們兩個一起跟,他不會出事。”

保安遊誌勇一下班,他們就跟了上去,走到一處商業街時,遊誌勇鑽進了一條胡同裡。

胡同窄,進不了車,而且街上不方便停車,傅達就讓李驥跟下去了。

沒一會兒,他就聽到了李驥的呼喝聲。

他趕過去時和一個穿軍綠色夾克、戴鴨舌帽的男子對了個正著,二人激烈交手,很快有路人圍了過來,凶手不再戀戰,奪路而逃。

傅達知道,此人一定與曹璐仕一案有關,也可能和sqn有關,但李驥、遊誌勇都躺在血泊之中,他也就顧不上凶手了。

……

他垂頭喪氣地說道“檀隊,你處分我吧,我不但沒帶好李驥,還放跑了關鍵人物,甚至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

檀易道“如果我因此處分了你,以後誰還敢要搭檔,誰還敢帶新人呢。傅哥不必自責,去處理傷口吧。”

“唉……”傅達長歎一聲,一屁股坐在邊凳上,用紗布抹了把眼角,“我倒也不都是自責,主要是憋屈啊檀隊。我自問身手不錯,但根本打不過,如果不是有人過來了,我也好不了,窩囊,真窩囊啊!”

劉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行了行了,凶手不是普通人,練家子,我們打不過也是正常的。”

手術室的門又開了,李驥被推了出來。他閉著眼,清秀的麵孔比往日蒼白許多,身上插著各種管子,一動不動地躺在移動病床上,像個破碎的大號娃娃。

黎可擔心地看著他。

謝箐摟住她的肩膀,“放心吧,醫生說了問題不大就是問題不大。他身體素質好,一個月就能恢複得差不多了。”

黎可道“不會有後遺症嗎?”

謝箐道“如果有後遺症醫生會這樣說,‘脾臟大麵積損傷,隻能摘除’,他沒說,基本就是修補,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她說的話,正是醫生給黃振義等人說過的,他們一起證實,李驥的傷情在可控範圍內,預後良好。

一乾人把李驥送到了特護病房。

黃振義道“都回去忙吧,抓住凶手就是對李驥最大的慰問,其他的不用多想。”

陸啟元也道“對手越強大,我們越要強大自身,閒了多練練,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傅達紅著眼說道“是,陸隊。”

……

黎可和劉豐等人回市局了。

謝箐被留了下來——黃振義讓她給李家父母打打下手,以示局裡對警員傷情的重視。

檀易也沒走,他和黃振義一起,坐在手術室外,等遊誌勇手術結束。

黃振義喝了口水,“遊誌勇的重傷說明兩個問題,一是他的主子根本不讚同繼續對陳誌成出手,用完就棄;二是他想殺陳誌成,但發現我們的小動作了,所以及時滅口。”

隔了七八秒,檀易說道“對於有心人來說,我們的人太透明,這就導致了兩種可能都有。”

黃振義道“這是個大問題,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要遊誌勇一死,我們就又完全失去了對方。”

檀易無奈地笑了笑,“放心吧黃隊,隻要我活著,對方就不會斷了挑釁。”

黃振義搖了搖頭,“雖然我很想說,如果以老百姓的命為代價換取線索,那我寧願寧願永遠抓不到主謀,但事實就是如此,漂亮話再多也敵不過一個現實。”

手術室的燈滅了,另一個主刀大夫走了出來。

黃振義趕忙起了身,“大夫,他怎麼樣?”

大夫說道“傷情太重,人肯定不行了,等麻醉過了,你們就趕緊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