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遊誌勇背後之人的關鍵信息,旁聽的人們一起屏住了呼吸。
“是他聯係的我。”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聯係你?你在什麼場合表露過解決陳誌成的念頭。”
“市醫院,或者京華醫院?我跟主治醫生,以及幾個排隊等片子的人閒聊過,說有些人沒倒呢,我還舍不得死。”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主治醫生是誰,等片子的人又是誰?”
“大夫我能想起來,等片子的想不起來,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且是三個月前的事了,我沒印象了。”
“你憑什麼確定陳誌成犯錯誤了,如果他沒犯錯誤,你豈不是濫殺無辜?”
“他挪用公款就說明了一切,好好查吧小夥子,他就是個害群之馬,機械廠絕不能繼續在他的領導之下。”
“在今天之前,你知道遊誌勇替你殺了曹璐仕嗎,以及遊誌勇是你殺的嗎?”
“不知道,他也不是我殺的。一直都是他主動聯係我,一條命兩萬,我在曹璐仕出事的前兩天,把四萬塊錢放到友誼商場大門口的一個垃圾桶旁。”
“你既然不認識他,又怎麼知道遊誌勇就是替你殺人的人?”
“有人給我家裡打電話了。”
“電話裡的人都說什麼了?”
“對方說,替你殺人的是你們廠的保安,叫遊誌勇,他今天死了,你好自為之。”
“隻有一句?”
“隻有一句,而且說話怪腔怪調。”
“你想過要陳誌成的命嗎?”
“當然,但我找不到替我殺他的人。”
“林副廠長,為引起警方注意,調查陳誌成的經濟狀況,您不惜讓兩個年輕人命喪黃泉,留下兩個破裂的家庭,值得嗎?”
“……人總要死的吧,如果能死得其所,未必是件壞事。”
“您公開挑釁法律,肆意剝奪他人生命,不但在社會上造成了惡劣的影響,您的兒女隻怕也會受到牽連。”
“你多慮了,我兒子兒媳在南方工作,我走了,我妻子去投奔他們,總不至於過得太差。”
……
“砰!”杜準在牆上擂了一拳,“太狡猾了,這姓林的以為他在為民除害,其實不過是個傀儡。”
劉豐道“老杜這話透徹。”
任亞光也道“這案子破得太憋屈了,簡直在打擊我們的自信。”
謝箐道“陰溝裡的耗子,逼出來就是勝利,沒什麼好憋屈的。”
傅達豎起大拇指,“小謝這話說得極是,大家不要氣餒。凶手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隻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沒什麼大不了,乾就是了。”
任亞光握了握拳頭,大聲道“對,不氣餒,跟他們乾,替李驥報仇。”
……
聽完審訊,謝箐和曹海生啟程去了曆山縣,做了一起醫療事故鑒定,回到安海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她沒住宿舍,而是回了家。
雖然是一個人吃飯,但她沒糊弄,從爛掉的香菜中挑出一點好的,化一板冰凍對蝦,泡上一些乾貝和紫菜,準備做一碗熱乎乎的湯麵吃。
剛做好這些,柴煜就打來了電話,說看到她家燈亮了,問問有沒有飯吃。
謝箐默默往麵盆裡多加一碗麵,表示正在做,再過一個小時就好。
檀易和柴煜是四十分鐘後到的。
倆人一起到了廚房,柴煜幫著剝蒜,檀易幫著洗海帶。
謝箐忙活一天,原本有些累了,但有人陪著一起乾活,一起說說笑笑,頓時有了乾勁兒。
柴煜問“聽說機械廠的案子破了?”
檀易把臟水倒掉,“嗯,主謀和殺手都找到了,現在就看經偵的了。”
他說的輕鬆,但謝箐作為sqn案的一員,深知這起案子給他們帶來的巨大壓力。
不過,柴煜到底是編外人員,能說的可以說,不能說的就沒必要往細了說。
柴煜道“那就好,上上下下都鬆了口氣啊,葉市長總算有笑模樣了。”
謝箐把餳好的麵放在麵板上,一點一點擀成圓片,再疊在一摞切成寬窄均勻的細條,抖開,做湯,不到十分鐘就做得了。
三人捧著各自的碗上了餐桌。
柴煜先嘬一口湯,喜滋滋地說道“鮮。”
檀易先吃麵條,“麵條很勁道。”
謝箐打開電視,調到安海市的頻道,“我在麵裡加了鹽和雞蛋。”
屏幕上忽然出現一個火災現場,現場的新聞主持人說道“突發新聞,海清小區外的門市房發生火災,大火封鎖通道,一家四口被堵火場,至今不見蹤影,有人懷疑,四人已經死亡……”
檀易加快了乾飯速度,告訴謝箐“還有時間,我們吃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