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食言(1 / 2)

驚喜有,意外也有。

為了表示感謝,檀易特意給柴煜剝了個皮皮蝦。

柴煜感慨道:“箐箐,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呀。”

謝箐道:“柴哥也給檀隊剝過蝦嗎?”

柴煜一滯,嘿嘿一笑。

謝箐明白了,“所以就是沒有咯。”

柴煜一本正經地說道:“兩個大男人互相扒瞎,像話嗎?”

“確實不像話。”檀易把剝得整整齊齊的第二條蝦放到謝箐的盤子裡,“小謝吃,他那個人不值得。”

謝箐忽然想起檀易在火鍋店給她燙生蠔的情景,她當時說過,檀易不給她夾個成千上萬次菜,她是不會看上他的。

好像有點打臉了啊!

不過,也不算吧,目前的階段頂多算眉來眼去,離看上……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檀某人還有那麼多桃花債呢,她就當個牆頭爬一爬得了。

……

吃完蝦,謝箐收拾好廚房,泡上三杯熱茶,找出三套紙筆,把謝宸送來的電暖氣插上了電,這才挨著柴煜和檀易坐了下來。

京城的資料是為了尋找主謀的,隻和兩次戰爭相關,人數不算太多。

六七十年代沒有電腦,資料整理得比較粗糙,無法按照筆畫或者姓氏的首字母進行索引。

隻能用人眼一頁頁搜索。

柴煜把資料翻得嘩啦啦作響,“找什麼,怎麼找?”

檀易道:“第一個任務,我們把兩大份名單按照所屬單位進行分類。”

柴煜道:“分類,然後呢?”

檀易道:“然後把蔣市長、沈市長的父親、以及與此案相關的一些人的資料套進去,從中分析規律。”

柴煜點點頭,“明白了。”

檀易的意思是,凶手殺功勳後代,應該是當年的某些人中間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或者是有人應該立功,最後卻默默無聞了,凶手心有不甘,存心報複。

三人都是精英,工作效率都很高,一時間,餐廳裡隻有不間斷地翻動紙業的聲音。

大約九點半,檀易放下了紙筆,“不早了,我還要回局裡,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因為是女孩子的家,他很注意時間。

謝箐並不挽留,把二人送了出去。

……

第二天早上,謝箐在大門口見到了脖子上掛著“我兒死得冤枉,曹海生你還我兒”紙牌子的鄭老頭。

她明白,無論凶手是不是她師父,鄭家人都恨上他了。

原因很簡單,鄭文凱是因為曹海生不借錢才死的,如果借了錢,他就不會跑那一趟,人也就不會死。

無論誰的兒子死那麼慘,都會非常傷心,從這一點上她同情鄭家,也同情鄭文凱。

但鄭家如此無理取鬨,沒有底限地消耗曹海生,實在讓人生厭。

她敢保證,他們最後一定什麼都得不到。

她鎖上車,小跑著去了食堂,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麵的吵鬨聲。

“這日報是怎麼回事,發新聞也敢不實事求是了嗎?”

“就是。他們隻聽鄭家一麵之詞,明裡暗裡指責曹科長,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什麼時候不借錢也是罪過了,真是笑話!”

……

聽完這些議論,謝箐不看報紙也知道日報社寫了什麼。

她真心覺得,日報社主編的屁股很歪,市局有必要對日報社摸排一下。

進入食堂,她先掃一眼,找到了曹海生——他正和黎可坐在角落裡。

打完飯,謝箐在曹海生身旁落了座,看看他那碗依舊滿滿當當的餛飩,問道:“師父上火了吧。”

曹海生道:“有點兒。”

謝箐咬了口包子,“上火也得吃,上午還有一個鑒定要做呢。”

黎可也勸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吃吧曹科長,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吃。”曹海生往嘴裡舀了一大勺餛飩,嚼幾下就咽了下去。

他的眼袋更黑了,明明才過去一天,但他憔悴得像過了一年。

八點,謝箐和曹海生出發去市醫院,不參與二大隊關於碎屍案的討論。

與此同時,檀易上了樓,參加由嚴局組織的四人小會。

嚴局道:“這件事鬨得很大,如果三天內破不了案,日報的措辭將更加激烈。”

陸啟元道:“嚴局,海濱空闊,人證物證都不好找,三天是不是太緊了。”

嚴局道:“你覺得緊,老百姓隻會覺得慢。死者家屬就在門口鬨,不但局裡沒了裡子麵子,就是曹海生也無法自處,時間長了,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

這就是嚴苛的事實,陸啟元無話可說,隻好看向黃振義。

黃振義又看向檀易。

檀易隻好說道:“嚴局,我不保證三天,但保證全力以赴。”

破案子不是按電鈕,按下三天就是三天。

嚴局要的是態度,“你說說看,眼下都查到什麼了?”

檀易道:“開發區分局負責排查死者和曹科長在案發時間段的目擊證人,目前還沒有消息。我們局負責排查肢解的人和氮肥袋子的來源。現在已經拿到了幾個醫院的外科醫生名單,氮肥袋子馬上開始著手。”

嚴局問:“有重點懷疑對象嗎?”

檀易搖搖頭,沒有線索,怎麼可能有懷疑對象呢?

他雖然年輕,但臥蠶比平時黑了好幾個度,像畫上了濃墨重彩。

嚴局不忍再苛責,擺了擺手,“去查吧,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