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一女,女的裙下露出一對鞋尖尖,白臉一板一眼旋身唱戲,剛轉過去,便冷汗直冒。
那鞋是花旦們穿的蹺功鞋,唱戲的不纏腳,可為了台上好看,裙下隻露三寸金蓮,便要穿這種尖頭鞋。
白臉控製不住回頭一瞥,禇芸笑了,她水袖一抖,把白臉從戲台上卷下來,一腳蹺起,鞋尖刺破了他的喉嚨。
血湧出來,順著座位蜿蜒淌到觀眾腳邊。=杰米哒XS
白準三人從山上下來,還沒走進鎮子,霍震燁就聞到一股衝天的血腥味:“怎麼回事?”
他們不過上山一趟,鎮裡就出了變故。
阿生聞不到那味道,他看見霍震燁皺眉就問:“霍師兄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白準指尖一動,鎮中四方飄來一隻隻剪紙人,白紙人個個心口都破了一個洞,隻有陳壽的那隻是肚子上破了洞。
他們出鎮時遇上的那幾個吉慶班的人,全死了。
“這些人都是被掏心而死的。”死前怨氣深重,又在陰陽界裡成了厲鬼,白準立即轉身,“回土地廟去。”
禇芸抱著陳壽,浮在半空中,遠遠看見三人身影,她點點路上的石塊,石頭塊跟在阿生腳邊,想將阿生絆倒,把他拖住。
一路走一路滾,阿生卻恰好每一步都踩在石頭沒滾到的地方。
禇芸輕輕吐出口氣,陰風刮在阿生眼睛上,沙石吹進眼睛裡,他抬手揉眼,但腳步不停,一直跟著前麵的霍震燁。
悶頭走了一會,他覺得腳步越來越重,抬頭想叫霍震燁,可眼前根本就沒人,明明剛才還有兩條腿在他前麵不停趕路的。
阿生又低下頭,他腳上越來越重,是因為兩隻手牢牢握著著他的腳腕,指尖塗著紅丹蔻,殷殷如血。
阿生一下撲倒在地,哭喊兩聲:“七爺!霍師兄!”
禇芸鬆開他的腳腕,居高臨下盯著他看,阿生看她抱著陳師兄,陳師兄肚子上破了洞他怔怔望著禇芸:“師兄,師兄死了?”
禇芸鬼爪伸長,探到他麵前。
阿生坐在地上,兩隻手往後急退,大聲喊道:“師姐!我沒害過你啊師姐!”
指甲刮破了阿生心口的肌膚,禇芸停了下來,她半邊頭發蓋住了那半沒上妝的臉,隻留下畫上油彩的那半邊。
定定看著阿生,阿生還在哽咽:“我沒害過你,師姐!”
禇芸停住了,她收回手,抱著陳
壽的屍體茫然飄了一會,聞到土地廟中還有人味,她又轉身往山下飄去。
阿生連滾帶爬的追出幾步,這才發現他竟然一路爬到了半山腰,土地廟在山腳下,他追趕著跑過去,大聲喊:“七爺!快跑!”
霍震燁和白準跑進廟門,回頭一看,才知道阿生不見了,方才身後不斷的腳步聲是兩顆石頭滾動的聲音。
“我去找他。”總不能全死在這裡,一個都帶不出去。
白準攔住霍震燁,他指
尖一點,紙人並未回來,阿生還安然無恙。
陰陽界中不論白天黑夜,厲鬼都能出現,前有怪物,後有厲鬼。
紙紮還未做完,土地廟又已經擋過怪物一次,得先想個辦法先避一避才行。
白準打量起廟中那付桃木棺材來,桃木克鬼,棺上還寫滿了朱砂符咒,雖因年代久遠剝落了大半,但擋一擋厲鬼,應該還成。
白準取出一疊黃紙,幾下一撕便撕出十幾個紙人,將這些紙人拋出,紙片遇風便活,十幾個小紙人邁著短腿滿地奔跑著把自己藏起來,有的藏在房梁上,有的藏在柱子後,還有兩個藏進簾幕裡。=杰米哒XS
瓶中朱砂倒出一半,隨手撒在棺木要邊,來不及畫符咒,先勉強做個流水朱砂陣,先引女鬼到桃木棺前,再將她困在流水朱砂陣中。
做完這些,白準又一次看向桃木棺材。
霍震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頓了一會兒:“你不會是想躲進棺材裡吧?”
“推開。”一推開棺材蓋,就見裡麵焦黑,聞著隱隱有股火氣,不開棺根本發現不了。=杰米哒XS
“這是被燒過的棺材?”不是說裡麵沒有屍體嗎?
“是造棺的桃木被雷劈過。”用經過雷電的桃木打造棺材,才能鎮住最凶的靈,這口棺材原來是給誰準備的?
白準抬頭看向山頂,那怪物四足四手,難道不是怪物,而是人?
廟外陰風卷過,刮得土地廟頂的瓦片啪啪響動,白準看一眼棺材,這棺材的深度確實夠躺兩個人,但寬度隻夠躺一個人。
“我要在上麵。”
霍震燁聽見這話耳朵一紅,他知道白準沒那個意思,可他還是清清喉嚨:“行,你在下麵,我還怕把你壓壞了。”就白準這個身子骨,經不住他壓一下的。
霍震燁邁進棺材,平躺下去,對白準伸出手:“來。”
白準往裡一躺,反手伸拉起了棺材蓋,兩人相疊,躺在一起。
外麵看著這棺材能躺兩個人,可真的疊在一起,又覺得緊窄,兩人差不多高度,白準躺在他身上,他的嘴唇就在白準鼻梁處。
聞著他身上紙竹清氣,霍震燁不可避免的,有反應了。
他深吸口氣,心中默念經文,霍老太太霍大太太都念經,他從小聽到大的,此時卻一句都想不起來。
他又吸口氣,對白準說:“你能不能,睡過去點兒?”
“不。”白準懶得動。
暖熱鼻息噴在霍震燁喉結上,他腦中那根弦本是緊緊繃著的,這會兒還咬牙死忍,
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裡擠出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你要再不過去點兒,可就戳著你了。”
白準輕笑一聲,笑音未落,就被他咽了下去。
霍震燁如豹子撲食般,堵上了白準的嘴,把舌尖探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霍·戳到了·七:看不見的時候我膽子就比較大
女鬼敲棺:親什麼親,出來打!
熱烈慶祝棺中吻,本章發四百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