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水袖一卷,把小道士從台上扔了下去,小道士灰頭土臉被扶起來:“這東西,這東西太凶了,必是個極厲害的邪物……”
管家眼看小道士靠不住,一跺腳:“還是用老祖宗的辦法,童子尿,黑狗血!”這些東西是最破煞的,可這童子尿黑狗血一時到哪兒去找來?
+杰米哒.
秦管家看著小道士:“小道長您</p……”
小道士跟著青陽仙師,那什麼沒見過沒嘗過,上海天津北京他們都有法壇,長三堂子小白樓八大胡同,他都是常客。
“我……我沒有。”
二姨太說話了,她進門久,年紀大了又生不出孩子,早已經失寵,看夠了戲才說:“秦管家,你看那月事帶成不成?”
三姨太一聽就笑,她的境遇跟二姨太也差不多,什麼癡心人,全是狗屁。
她收起笑容:“二姐姐說的是,我聽這東西也辟邪。”
秦管家這會兒也遇不得許多了,看著兩位姨太太:“那您二位……”
二姨太拉住三姨太的手:“我們幾個年紀大了,還得是年輕的妹妹才能幫老爺。”
九個姨太太,翻出三條用過還沒洗的月事帶,禇芸眼看幾個家仆衝上台,她手指一鬆,讓秦老爺被幾個家仆按住,往他嘴裡塞進沾血布條。
秦老爺翻眼欲嘔,嘴巴卻被堵著,禇芸又把他提起來,讓他在地上不停翻滾。
八姨太說:“是不是好了,那東西是不是要走了?”
秦老爺一個鯉魚打挺,嘴裡含著月事帶,又在戲台上轉起圈來。
戲也演得差不多了,禇芸飛身下了戲台,上了二姨太的身,二姨太倏地一抖,緩緩開口:“我記得祠堂裡有一麵八卦鏡,也許能除邪物。”
說完,二姨太又是一抖,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方才那句話像是她說的,又根本不是她說的。
可這會她絕不能開口,兩隻手絞在一起,順著說下去:“那是祖宗傳下來的,應當有用。”
秦管事趕緊去祠堂中取八卦鏡,禇芸連抽秦老爺幾耳光,把他抽倒在地,跟在秦管事身後去了祠堂。
那八卦鏡一被取下,禇芸飛身進去,四處搜尋鎮壓魂魄的法器。
小黃雀飛跳到房梁上,鳥嘴輕輕一啄,禇芸水袖一卷,從房梁上方掏出個木製寶塔來。
她一碰這東西,便覺得心中怨恨翻騰,殺意洶湧。
這鎮魂塔上也刻著山中棺木上的聚陰聚怨的邪咒。
塔中傳出陣陣鬼哭聲,這夜夜鬼哭,三十多年來從未停歇,他在找他的兄弟,他們互相能感知對方的痛苦,卻無法掙脫桎梏。
禇芸拿著寶塔,美目中厲色更濃,小黃雀突然跳到她頭上,鳥嘴狠狠一啄,把禇芸啄得清醒過來。
她記得白準的話,要把這罐中的魂魄儘快超度。
秦老爺奄奄一息,卻還有神智,隻是
一時說不出話來,管家一捧著八卦鏡過來,他就爬起來,扯出嘴裡月事帶,捶地大喊:“不能拿下來!”
等他被仆人抬著回到祠堂時,就見祖宗牌位倒了一地,畫像一張張被刮破,那個供在房梁頂上的鎮魂塔,不見了。
秦老爺伸手抱住鏡子,他渾身是汗,汗水糊掉了麵上的油彩,看上去比鬼還可怕,他拽住秦管家:“仙師,仙師什麼時候回來?”
那怪物出來了,來找他索命了!
阿
生蹲在門口,嘴裡叼了根蘆葦,守著院子裡的棺材,棺材前擺著燒雞水酒,他還疊了些金銀錫箔,燒給陳師兄。
一陣陰風刮過庭院,阿生緊緊閉著上眼,還伸手擋住陳師兄棺前的蠟燭,風一停,他睜眼就見禇芸站在院中。
禇芸把鎮魂塔扔給阿生,阿生捧著寶塔,眼看禇芸要鑽進壇子,趕緊伸手攔住她:“師姐,七爺還在洗澡呢。”
雖然師姐是鬼,看見了總也不妥當。
這裡頭動靜可響了半天了,七爺洗個澡,還挺講究的。
話剛說完,門就推開了,白準一身水氣的坐在輪椅上,霍震燁追出來,這頭發還沒擦乾呢。
禇芸掃了他們倆一眼:“七爺,東西取回來了。”
白準伸出手,阿生把鎮魂塔交給他。
白準在這塔上貼上三道符,把寶塔置於院中朱砂陣內,寶塔裂開幾道縫,裂縫中溢出絲絲黑氣。
怨靈破塔而出,站在圈陣內。
弟弟一離開祠堂,桃木棺中的那個哥哥就知道了,他在院中現身,站在圈外,等他弟弟。
兩人生時不能相望,死後成鬼,反而能麵對麵了。
哥哥伸出手去牽弟弟,白準撤去朱砂陣,讓這兄弟倆一起離開,他們身上怨氣消散,青殼剝落,又變回了幼兒模樣。
雙雙對白準行禮,離開了響水鎮。
作者有話要說:霍:搓嗎?
白:搓什麼搓!
霍:搓背。
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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