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想把妻女送到香港去。”時局越來越亂了,日本人越加驕橫,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上海灘昨日還燈紅酒綠,歌舞升平。
這才過了幾天,霞飛路上的房子都空出來許多,大多去了香港。
霍朝宗的處境要更危險,他身邊埋伏著各方眼線,現在唯一能信任的,就隻有霍震燁了。
送妻女去香港,對外隻說是去香港度假的,上海的冬天濕冷,香港氣候適宜,是有許多人去度假療養。
有霍震燁跟著去,買宅子通關係走人情,霍朝宗也更放心。
“我托洪四海買幢房子,就在半山上,陽台上就能看見海,那邊天氣暖和,對你的身體也更好。”
“阿生的戲班子已經在九龍登過台了,到時候咱們還能去給阿生捧場。”阿生的戲班還是靠著洪四海上下走動,才能占住一席之地。
八門分崩離析,但幾門之間能幫忙的依舊相互照應,阿生還讓洪四海寫信寄來,告訴霍震燁,他們一切都好。
霍震燁也出了一筆錢,是給戲班子安身用的,就算是戲班的股東,連星光電影公司也要去香港開個分公司,到了那裡他也能讓白準像現在這樣生活。
他為白準,想得很長遠。
白準看他說得興起,一字也未答,低頭喝了兩口麵湯。
霍震燁問:“怎麼?你不願意?”
白準放下竹筷,用綢帕按一按嘴角:“香港沒有城隍廟。”
本地城隍供奉正神,已然安立五百餘年,離開此處,再換一地,七門無事可作,命香也就不會再長了。
霍震燁怔住:“那……那要是建一個呢?”
白準隻看著他,並未說話,初建新廟又怎麼比得上百年古刹。
“那等事情了結,我就送大嫂去香港,安排好她們,再回來陪你。”霍震燁眼看白準張口,立時抬手製止他,“你彆說話。”
沒想到白準這回竟真的住了嘴,筷子挑起最後幾根麵,慢慢吃完,把湯碗一放,又回屋中做紮紙人去了。
霍震燁難得有此待遇,一時懵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讓白準聽話的。
扭頭見紙紮張飛站在桌邊,霍震燁問紙張飛說:“我剛才怎麼辦到的?”
得記住了,下回就得這麼管他。
紙紮的張飛一張黝黑臉龐,隻有眼輪是白的,它理所當然的搖搖頭,它一個紙人,怎能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香港七幾年才有城隍廟
昨天有人猜出來了,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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