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V第四彈(內有大紅包)(1 / 2)

蘇晚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 伸出白嫩的小爪子,輕輕地碰著陸思華的胸口,嘴裡吳吚吚呀呀地說著什麼。

她的這一動作,引起了蘇勤他們全部人的注意, 建國也順著晚晚的眼神望了過去,什麼也沒有發現。

倒是建民,人雖小,卻非常的靈活,眼睛也刁, 早在建國的動作之前,就把晚晚盯著的那個東西撿了起來。

蘇建國睜大了眼睛, 當看到建民手裡拿著的東西時, 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這運氣真的是爆表了!

建民撿起來的東西,從外麵看, 那是看不出什麼的, 那是用一塊手帕包著的東西。手帕拆開之後,裡麵躺著一疊的票證。這些票證一張張地攤開, 裡麵除了糧票, 還有其他的票證,什麼布票啊, 什麼工業票,油票,等等, 讓人看得眼睛都發直了。

二房剛剛分家出來,家裡什麼也沒有。分家的時候,隻分了一百斤的糧食,一點點細糧粉,一百塊錢,什麼都沒有。這會看到這許多的票證,眼睛慢慢地睜大了,倒抽了一口氣。

蘇晚晚也在好奇著,這個時代的票證是長什麼樣子的。她前世的時候,曾經在網上買到過糧票,那是用來收藏用的。但是其他的票證,她都沒有見過,這個時候見到了,心裡“哦”了一聲,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剛才她也是無意中看到的這一疊票證,因為用手帕包著,那個手帕的顏色又跟地麵的顏色有點兒類似,一時之間沒有被人注意到。

她看到這個手帕包著的東西,前世養成的觀察力,讓她覺得裡麵肯定是有好東西,這才提醒家人去撿。

撿來之後,果然是個好東西。

在這個時代,錢是好東西,可以買到好東西,但很多東西,光靠錢也沒有用,沒有票證,錢也買不到需要的東西。

票證可比錢重要多了,錢容易賺到的,但是票證卻是需要定時發放,不是想要有就有,也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這個時代,看到票證,那就等於看到了生命一樣。蘇晚晚在好奇,看到那麼多的票證,爹娘他們會心動嗎?

說實話,看到那麼多的票證,不心動那都是假的。但心動歸心動,沒收又是另外一回事。蘇勤和陸思華從來不會貪這些橫財,他們以心度人,將心比心地認為,如果這些票證是自己丟失的,那會是怎樣的著急?彆人丟了票證,被他們撿到了,如果他們昧下了,對於丟失的那個人來說,又會是怎樣大的打擊呢?

不管是蘇勤還是陸思華,就連建國建兵他們都沒有要吞下這些票證的打算。

他們都是老實人,老實人有老實人的想法,覺得不應該吞下這些票證,丟失的那個人得有多著急啊。

“爹、娘,我們把這些票證還回去吧?”蘇建國壓下了心裡的悸動,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蘇建兵也說:“對啊,丟失票證的人,心裡得有多著急,我們得還回去。”

蘇勤看著蘇建國蘇建兵眼裡那平靜的神色,心裡十分的欣慰,他的兒子並沒有因為這是一大筆錢財,就心動地想要偷偷地昧下,而是想到了要把這些票證還回去,這樣的想法十分的好。本來還想,如果孩子們想要吞下這些票證,他肯定少不了需要教育他們,但是孩子們馬上就能夠抑止住自己心裡的貪欲,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現象。

陸思華也連連點頭,她笑著問:“你們不心動?”

蘇建國老實地點頭:“心動啊,心動不代表就得行動,誰看到這些東西不心動?但不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不能拿。”

陸思華笑了,心動很正常,如果連心都不動,那就跟傻人沒什麼區彆了。但是建國說得沒有錯,心動是一回事,但是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貪下這些票證,那就是人的品德問題了。

“爹,我們還回去,回到哪裡去?”蘇建民眨著眼睛,懵懂地問著。

蘇建民還小,他雖然知道這些東西是不能貪的,但卻不知道需要怎麼做,要還需要還到哪裡去。

蘇晚晚也是一臉地好奇,她可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兄弟傻乎乎地坐在這裡等著那個失主,萬一被人誤會是偷了他們的票證怎麼辦?

不過現在這個時代,人都非常的純樸,不一定有這樣壞的人,但也不好說。人心難測,誰知道會是怎樣的情況?又會是怎樣的結果?萬一被人反咬一口,說他們偷了怎麼辦?爹娘又是那麼老實的人,兩個哥哥還小,萬一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辯解都辯解不了。

蘇晚晚知道這樣去猜測人心是不對的,但是她是從後世穿越過來的,在前世這樣的事情聽到的太多,救人反被訛詐的事情不要太多。還是小心為好,免得做了好事反而落得一身的腥。

蘇勤他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想的卻是他們沒有時間去等失主,他們還有彆的事情要做的,一下午時間很趕。

蘇勤想了想說:“丟失東西的人,現在肯定急壞了,他肯定也不知道丟在哪裡,不一定會找到這裡來。”望了四周一會,旁邊有不少人都往他們這邊看,不少人的臉上有著羨慕的神情。

“我們還是交到公安局去吧?有警察幫忙找著,肯定更快能夠找到失主。”陸思華思索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蘇勤也覺得這個辦法是最好的,他們即不用等在這裡等失主,也沒有時間去浪費。

“在前麵有個派出所,我們去那邊吧。”蘇建國舉雙手讚成。

蘇晚晚連連點頭,覺得父母哥哥們實在是太聰明了,這個時候能夠想到警察,那是最好不過。把票證交到警察手裡,即能聯係到失主,也不會被人訛上,一舉兩得的事情。

想到即去做,蘇勤帶著妻兒就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卻不知道在他們走了沒多久,就有一個中年人匆匆地往這邊走了過來,邊走還邊往地上找著。神情緊張,臉上全是細汗,什麼都沒有的時候,那人臉上全是絕望。

這一切,已經走遠的蘇勤他們自然毫不知情。很快,他們就到了派出所。

現在的派出所,革命的原因,也是鬥爭激烈,但是不管他們怎麼爭鬥,百姓的利益從來沒有忘記過。

看到蘇勤他們過來,民警們都詫異地看向他們。小老百姓還是對政府有著天然的懼怕,沒有事情一般不會上門。這時看到這一大家子上了派出所,民警們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熱情地接待了他們,甚至還有人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茶。

“同誌,請問有什麼需要嗎?”民警微笑著問他們。

蘇勤倒也不是個扭捏的人,將兒子撿到的那塊包著票證的手帕拿了出來,打開手帕,裡麵是一疊厚厚的票證,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民警們看著這些票證,一頭的霧水。這些同誌,怎麼將票證交到他們這了?

蘇勤說:“這些都是我們撿來的,我們沒有時間去等待失主,就把這些票證交到你們這來了,希望能夠找到失主,失主丟了這些東西,肯定急壞了。”

民警肅然起敬,對於拾金不昧的人,他們都忍不住敬佩,這麼多票證不昧,可真是不容易。

“我們都知道,丟失這些票證的人,肯定是急壞了,咱自然是不能昧下這些東西的。公安同誌你們數數,做個見證,我們還得趕回去乾彆的事情。”

民警不敢有所怠慢,幾個人過來一起把這些票證都數了。接著,又把蘇勤他們的情況記錄了一下,本來蘇勤他們並不想告訴自己的姓名,做了好事並不一定要留名,但是民警們執意讓他們留下姓名,以便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聯係到他們。

蘇勤實在不好意思,隻留下了一個姓,就帶著妻兒回去了。

他們急著去醫院,還有去買東西,去派出所登記浪費了不少的時間,他們需要辦的事情太多了,一下午的時間都未必夠。

走出派出所的刹那,蘇勤隻覺得身上的壓力減輕了許多。要不是有事情,他們斷然不會上派出所,對派出所,有著一種自然的畏懼。

將票證交了出去,隻覺得身上的擔子輕了許多,也不用去思考太多失主找不到自己的東西會有怎樣的著急,有警察們出手,肯定會很快就找到失主的。

這些已經不是他們擔心的了,他們現在最擔心的是晚晚的手骨。

每次看到那個微微變形的手骨,蘇勤都在心裡埋怨一次蘇老太。

“當家的,你和建國他們去買東西吧,需要買的東西那麼多,一下午未必能夠辦得下來,我帶著晚晚去醫院,建民我也帶過去了。”陸思華想了想,對蘇勤說。

蘇勤雖然也非常的想要一起跟著去,親耳聽聽醫生怎麼說,但是他還是忍下了。他要辦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今天不買齊那些生活必須品,晚上他們連飯都做不了,總不能再上上房那邊的廚房去吧?

如果再去上房做飯,誰知道又會惹出什麼事端來。自己家已經打了新灶,隻要東西都備齊了,就可以直接做飯了,不需要再去上房那邊看人臉色了。

“爹,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我有力氣,可以拿東西。”蘇建民雖然也很渴望呆在妹妹身邊,他都沒有看夠妹妹,但是爹那邊肯定有許多東西要買,不知道會不會拿得過來,他雖然人小力氣小,但多少也能夠拿一些,幫爹解憂。

蘇勤頓時欣慰起來,抬起手摸上小兒子的腦子。小腦子身子骨不好,長得弱,分家後隻希望能夠把他養壯些。他說:“你跟著你娘去醫院吧,爹這裡有你兩個哥哥呢。”如果東西太多拿不過來,那就少買一些,買一些必備的東西,其他東西等有時間的時候,自然可以再來縣城的,也可以去鎮上。

蘇建民眨巴著眼睛,像個小大人似的認真思考了下,然後點點頭:“那我跟著娘過去,必要的時候,還能搭上一把手。”說著,還拍拍胸口。

大家被他那動作和神情逗樂了,自從分家後,民建的性子也開朗了許多,蘇勤隻覺得這個家分得值得,二房每個人的臉上全都有了笑容。

陸思華帶著小兒子,抱著女兒就往縣人民醫院的方向走了去。

縣人民醫院在東區菜場邊上,很熱鬨的地方,他們走了半小時才到了那邊。

很快,陸思華就排上了隊伍,掛號取號等待給晚晚治療。

蘇晚晚這個時候竟然一點睡意也沒有,她整個人是興奮的。

對於自己的手骨,她倒是沒有多少擔心,小孩子的恢複能力好,手骨也就是一開始的時候疼點,現在都已經沒有感覺了,就是看著難看,讓父母擔心了。

縣人民醫院看著很舊,醫生、病人走來走去的身影,消毒.藥水的味道,刺激著她的鼻腔。

在前世,她人生的二十多年,幾乎有大半的時間是在醫院裡度過的。媒體評論她,雖然投胎投得好,投生在富貴人家,家裡在她出生後越生越好,甚至蘇父還等上了當地的富豪榜,但是蘇晚晚的身體卻一直不好。

前世的三個哥哥為了給她治病,更加努力地賺錢,隻想著能夠找到最好的醫生,能夠幫她把病治好。可惜天不如願,她還是在二十歲生日那天,承受不住病魔,還是被病魔奪去了生命。

她以為自己死了也就死了,沒想到老天可憐她,還是給了她第二次生命,讓她穿進了書裡,成了蘇家二房的小女兒。這一世,她的身體是健康的,就憑著這一點,她都應該要感謝老天的厚愛。雖然家裡有那些糟心的親戚,可是那又如何?

糟心親戚,隻要不去理睬就行了,她有父母哥哥們的疼愛,有健康的身體,這一世這多出來的一生,怎麼樣都值了。

她不會去怨天尤人,這一生本來就是偷來的,是老天看她可憐另外獎勵給她的,她又怎麼可能會去埋怨呢?

好好地活下去,這一世她一定會幸福的。

爹已經振作了起來,不像一開始那麼愚蠢了,娘也已經能夠跟上房大房正麵剛了,哥哥們又護短,聰明,人生又有什麼不滿足的?

旁邊有很多跟他們一樣排隊等待治療的人,不少和陸思華一樣帶著孩子過來的。

因為等待的時間,還沒有輪到他們,旁邊有人問陸思華:“你這是帶孩子過來看病?”看了一眼蘇建民,以為是他要看病。

陸思華說:“是啊,孩子的手傷了,我想讓醫生看看,能不能治好。”如果不能治好,這得多難看,女孩子的相貌還是很重要的,手骨變形,就帶了殘疾,對以後找小家都會有影響。

說到這裡,陸思華對蘇老太更恨了,這個老太太的心忒狠,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得下手。越想,越不想再看到她,陸思華的情緒都激動了起來。

蘇晚晚這個時候已經有些迷糊地睡著了,這一天的興奮,讓她的精神一直處於高亢之中,這會倒是有些兒昏昏欲睡了。

她咂巴著嘴,睡得香甜,陸思華身上那頓起的激動情緒,倒也沒有影響到她,依然睡得香甜。

陸思華也就一下子激動起來,很快就把這種情緒壓了下去,又衝那人笑了笑,不再言語。

旁邊的人也非常的同情她的遭遇,他們以為是建民的手傷了,都很同情地看向了他,兒子傷了手,對於這個多子多福的時代來說,確實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

“蘇晚晚!”沒等多久,就叫號到了蘇晚晚。

晚晚正睡得香呢,就被這一聲叫號聲給驚醒了。她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到了醫務室裡,正有一個年老的醫生在給她看手。

那是個男醫生,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頭發都有點兒白了,戴著老黃眼鏡,眼裡全是和藹慈祥。

看到孩子這麼小,手就傷成了這樣,老醫生眼裡有著憤怒,嚴厲地批評著陸思華:“你們這些做家長的,怎麼回事?孩子還那麼小,手骨竟然傷得這麼重?孩子雖然恢複能力好,但也禁不住你們這麼傷,萬一留下了殘疾怎麼辦?”

又看了一眼邊上的蘇建民,老醫生心想:肯定又是重男輕女惹得禍,現在都已經解放了,還有多少人是存了這種封建的思想,認為兒子比女兒好,為了兒子,甚至還有人溺殺了女嬰的事情層出不窮。

在醫院裡,他看多了這種情況,一不注意,就把剛剛出生的女嬰給溺在了水裡淹死。

陸思華任由老醫生罵著,都不還嘴。醫生罵得對,晚晚還這麼小,萬一留下了殘疾怎麼辦?隻要一想到晚晚以後可能要頂著傷手接受世人的異樣眼光,她的心裡就裂開似的疼。

越發地恨了老太太,她可憐的晚晚……

“醫生爺爺,妹妹不是爹娘傷的,是我奶傷的。”蘇建民看不得自己的娘被人冤枉,看著娘在那裡掉眼淚,急忙解釋。

老醫生一怔,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做的?是孩子的親奶奶?又想到,醫院裡發生那樣的溺殺事件的,很多都是孩子的奶奶出的手。看到陸思華的眼淚,又突然理解了她,孩子她媽應該很疼這個女嬰,這才掉了眼淚吧?

“醫生,我女兒的手能夠治好嗎?”陸思華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孩子的手萬一治不好怎麼辦啊?

一想,她眼淚掉得更猛了。

都是自己的錯,沒有好好地保護好晚晚。那天她為什麼要上廁所,上廁所之前,應該讓彆人幫忙看著的,這樣蘇老太就不會偷了孩子抱出動扔掉了。沒有扔掉,就不會有後來那些事情,晚晚的手也不會傷。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自責得不行。

老醫生扶了一把鼻梁上的老花鏡,沉思會說:“能治,隻要做個小手術就行了。也可以用中醫保守治療,慢慢用中藥,讓手骨愈合得快速些。這兩個辦法都可行,就看你想要哪一種方式了。”

陸思華不了解這兩個方案有什麼區彆,哪一種好,她急切地問:“醫生,這兩個辦法,哪一種方法好?對孩子的手有傷害嗎?哪一種副作用小些?”

老醫生說:“小手術,起效快,也有缺點,孩子的骨頭太軟,不小心容易出現後遺,也很考驗醫生的手術能力。中醫保守治療,缺點是時間慢,但幾乎沒有副作用,以後愈合起來也幾乎看不出來傷勢,不會留下什麼後遺。你覺得,用哪種?”

陸思華臉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她問:“你的意思,動手術,很快就好了,但也有可能麵臨失敗的情況?”

老醫生說:“每一個手術都有風險,哪怕這個手術再好,動刀的醫生當時的狀態,還有任何可能發生的突然情況,都有可能影響到手術。還有術後的恢複,都是很至關重要的。而且,手術的治療貴,我看你家的條件也不好吧?我良心建議,你可以選擇中醫治療。”

陸思華咬咬牙,“醫生,我選擇中醫治療。”

雖然手術起效快,但醫生也說了,手術都有風險,萬一失敗了,晚晚怎麼辦?她可不想有半點風險,晚晚還這麼小,失敗了的代價太大了。

老醫生點頭:“你的選擇是對的,等下我給你開個方子,這些藥你可以在藥房抓,也可以自己去山上采。”

老醫生開了方子,就讓她自己去藥房那裡拿藥。

藥錢不是很貴,這些中藥,老醫生開了有五六副,加起來隻需要幾塊錢。

確實是良心藥了,醫生也非常的有醫德,不會因為手術賺錢多,就讓患者選擇手術治療。

這讓蘇晚晚想起了後世,看病難看病貴,為了多賺到錢,有些醫生會開很貴的藥,打很貴的針,能手術就儘量用手術,讓自己的提成高點。不考慮病人能不能承受得住,也不考慮病人的經濟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