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發怒(1 / 2)

看到蘇老爹的一刹那, 蘇老太的囂張氣勢就弱了幾分。

今天她過來村委堵老二,也是因為老大媳婦說老二家會有好事, 她才過來的。

想到老二和李書記的關係,想想真有可能,哪知道老二死活不說,村委也沒有人告訴她。

她那一貫的手段也就是撒潑,實現一哭二鬨三上吊, 但這次老二卻是打定了主意, 似乎不再為之所動,她有點兒急了。

但她並不想讓老爺子知道, 最近老頭子管她管得很嚴,一旦知道了她的作為,肯定又會說她的。

誰能夠想到, 這老頭子竟然會這麼快找上門來了, 她都沒有準備好呢。

蘇老爹走進村委, 看到兩位村乾部都在,老山叔甚至還似笑似笑地看著他。他一張老臉頓時就漲得通紅,從來沒有過的丟臉, 在這一刻讓他很想控個地洞就此鑽進去。

這個蠢婆娘,有事沒事就那麼鬨一下,真是受夠了。

一次次地告誡她,讓她不要鬨不要鬨, 老二那也是自己的孩子, 哪怕真的得了便宜, 享了富貴,難道還能夠舍了對他們的孝道?還能夠不管他們?

有他們在的一天,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誼就斷不了,她怎麼就聽不進去他說的話?

妻賢夫禍少,現在他是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一個真理。

家有這麼一個蠢婦,好事也能夠被她鬨成壞事。

這一氣,他就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

蘇成才已經從後麵跟了上麵,看到蘇勤的時候,朝他投去了友好的表情,笑了笑。又抬眼看到蘇老太就此躺在了地上想要鬨騰,急忙就過去扶住了她:“娘,你這是做什麼?”

蘇老太看到連小兒子都過來了,膽子一下就大了,她不怕老頭子真會跟她離婚,拉著蘇成才說:“老三你來得正好,你二哥不知道跟村委達成了什麼協議,他這是要搶你的好事。”

蘇成才微微皺著眉頭,小聲問她:“娘,你這是聽誰說的?”

蘇老太一指劉招娣:“你大嫂告訴我的,說老二和他媳婦得什麼好處了。”

蘇成才看向大嫂劉招娣,心裡都快打結了,他拉過老太太的手,小聲跟她說:“娘,我不是跟你說過,彆再為難二哥了嗎?”

“我這怎麼是為難?你二哥如果得了好處,可不得幫幫你?”蘇老太瞪起一雙混濁的眼睛。

蘇成才說:“娘,我那天跟你不是說明白了嗎?你怎麼還……”有點兒無可奈何。

蘇老太卻固執地站在那裡,不動彈,好在也沒有再躺地上去撒潑。

蘇老爹頭疼地看著蘇老太,打算眼不見為淨,又望向了蘇勤,“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娘怎麼就鬨上了?”

蘇勤沒有說話,旁邊陸思華說:“公爹,我們也不知道娘是怎麼回事?一進來就哭。”

蘇老爹說:“我在問老二,老二媳婦你彆插嘴。”

陸思華臉色冷了下來,蘇勤按住她的手,朝她遞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之後麵向了蘇老爹。他嘴角一扯,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爹,你想要說什麼,就儘管說吧,我一次性解答你。”

這是蘇老爹第一次從自己這個二兒子眼裡看到的失望還絕然,他的心裡一揪。看了一眼那邊不作聲的老三,再看向老二和老二媳婦,甚至他的孫子蘇建國都是一臉的氣憤。

他突然就悟到了什麼,張了張嘴,就看到一旁那兩個村乾部在那裡看好戲似地看著他們,蘇老爹的臉色沉了下來。

蘇勤說:“爹,我們是分家了,還是沒有?”

蘇老爹皺起了眉頭,今天的事情處處透著一種怪異。老二去找村委,按理他是村會計,有什麼事情是需要瞞著自己的。但偏偏,村委就沒有叫他,老二也沒有跟他說,難道 真的是李書記那邊有什麼指示,通過老二跟村委傳達了?

還是,……有另外的什麼說法?

他的眉頭越凝越緊,隻感覺有些事情似乎有點兒脫離他的控製。

老山叔說:“你們繼續,就當我們不存在。”我們就看戲,純看戲而已。

但是蘇老爹分明就從支書眼裡看到的一絲玩味,他是個愛麵子的人,老二都已經把分家兩個字說出來了,如果他再在這裡把事情弄明白,會不會最後失了麵子的人是他?

“都回去。”蘇老爹在心裡轉了一圈,開口。

蘇勤卻沒有說話,在這說也好,不說也罷。

他們搬家的事情,遲早會被兩位老人知道的,隻是早晚而已。哪怕在這裡鬨開,也好,正好幾位村乾部都在場,就好好嘮叨嘮叨當時分家時說的,分家的單子,可是分成好幾份,其中有一份還在村委兩位乾部手裡。

“走什麼走?正好村委的幾個乾部都在,我們就說說老二不孝的事情?他老山叔,他大明伯,你們是村裡最高兩位領導,社員有冤屈,是不是你們得站出來替受害者說話?”蘇老太瞪著蘇勤,到這個份上了,老二和老二媳婦還不跟她道歉,她忍不下這口氣,以前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什麼時候,老二和老二媳婦這麼蠻橫了?

蘇老爹的一雙眼睛如刀子一樣射向了蘇老太,這個蠢婆娘,做事情不過腦?在這裡鬨開,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除了能夠說老二不孝之外,還有什麼好處?說不定,還未必能夠就此給老二扣上不孝的罪名,反而更容易讓他有了借口。

蘇老太有些委屈,為什麼老伴和小兒子都不願意理解她?這半年來,她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以前那個老實聽話的兒子,已經慢慢該聽話了,而且她還得受他的氣。她想跟村委說說,難道還錯了嗎?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是老二的親娘,她就算打他罵他了又怎樣?還打不得罵不得了?他還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如果沒有她受了懷胎的罪,把他從肚子裡生出來,哪還有他的今天?他的命都是她給的,她就算做了天大的錯事,他也不應該這麼對她。

就隻是為了那個丫頭片子,竟然鬨到這樣,她很想問問他,在他的心裡她這個老娘和那個賠錢貨的丫頭片子比起來,到底誰更重要?

委屈,心酸,讓她的眼淚就忍不住下來了。

倔強了一輩子,為了幾個孩子操勞了一輩子的蘇老太,終於嘗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澀與難過。

她真的很想去政府告告這個不孝的兒子,這麼狠心對對待自己的親娘,政府還管不管了?

老山叔說:“好啊,有什麼委屈,都說出來。我們村委,自然是為所有的社員服務,不管是誰,有委屈就說出來,我們可以開一個批判大會。有錯誤,那就糾正了,有大事也可以說出來解決。”

大明伯說:“支書說得對,**也說了,有錯就要糾正,批評使人進步。不管是父母還是子女,誰有理那咱就站在誰的一邊。”

蘇老太一頓,“**他老人家真這麼說?”有點兒心虛起來。

“自然,不管是父母還是子女,誰有錯都得糾正都得批評,不能因為是父母,就可以無條件地打罵孩子,這是犯法的。”大明伯並沒有說,這話是不是真是**說的。其實後麵那句話是他自己加的,隻不過沒有辯解一二而已。

蘇老太的脖子一縮,心裡顫抖了一下,小聲嘀咕:“**他老人家怎麼會說這樣的話?父母還打罵不得孩子了,那還講究孝道乾什麼?”

老山叔說:“孝道自然是要講,**老人家也沒有說講孝道不對。但是不能愚孝,這是不對的。不管父母做得對還是錯,一味地認為父母是對的,這就是愚孝,這是不提 倡的。”

蘇老太說:“他老山叔,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兒子媳婦們對你孝順,就不管彆人家了。我們家,老大老三都孝順,我也一樣執行你剛才說的話,但是老二他不孝順啊。他作踐我這個老娘,為了一個丫頭片子,他連老娘都不要了,難道還不許我說了?那跟逼我去死有什麼區彆?哪天我要是氣死了,就是老二這個混賬東西氣的。”

很大的一頂帽子,就這樣的扣在了蘇勤的頭上。

蘇勤氣得,臉都漲紫了。

這就是他的親娘!

他的親娘啊!

他的嘴裡全是苦澀,以前他什麼都不反抗,也沒撈著她一句好,現在稍微有點兒反抗了,竟然成了她口裡那個頂頂不孝的人了?還說是他要逼死她?這是親娘會說出來的話?

“在那胡說什麼?老三,還不快把你娘拉回去。”蘇老爹的臉已經陰沉地快成墨色了。

這個婆娘,在幾位乾部麵前亂說些什麼?她不嫌被人笑話,他還嫌丟人呢。

“我不回去,如果村委不給我一個交待,那我就去鎮政府去縣政府!就像鎮政府的領導認識老二又怎樣?還沒有王法了?我要問問政府,難道任由這樣的逆子,不管不顧自己的爹娘,真的是對的?”

老山叔和大明伯看向了蘇勤,看他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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