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懟的蘇老爹(1 / 2)

這一次很奇怪, 老太太並沒有到二房這裡鬨, 不知道是因為蘇老爹來回管教了蘇老太,還是她想通了?

不過看到晩晚的時候, 依然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晩晚摸了摸鼻子,覺得這樣的情況已經習慣了。老太太那麼固執的一個人, 怎麼可能那麼快想通呢?之所以不再到處說蘇雨婷的事情,也是跟蘇雨婷被抓了有關, 可不代表她真的就想通了。

這麼固執而堅持己見的老太太,還真的不多見,有時候也挺無奈的。

好在二房早就已經跟老宅那邊分了家, 平日裡沒事, 也不會常回下河村, 也就少了許多的麻煩。

蘇老爹過來跟蘇勤商量,要不要把蘇建國的升學宴和蘇成才的升學宴一起辦?可以省點兒錢。

這個提議,老爺子並沒有避著陸思華, 也沒有避著孩子們, 覺得以陸思華的性格絕對不會反駁。

但這次, 這個提議, 被陸思華拒絕了,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回絕。

“不用了,公爹,我們辦升學宴,不需要跟他三叔一起辦,錢的事情不需要公爹你來操心, 我們自己有錢。”

笑話,還讓建國的升學宴和他三叔一起辦?這是什麼狗屁想法?兩個縣狀元,一起辦升學宴,到時候到底是建國為主,還是他三叔為主?這樣的提議竟然也能夠提出來?

老爺子這有多護著老三呢,能夠把自己孫子的事情靠邊兒放?

“我跟老二在說話,你在旁插什麼嘴?”蘇老爹頓時就怒了,喝斥。

陸思華也怒了,冷笑:“我是二房的當家婆,你說我該不該管?相反,你一個分出去的老爺子,平日裡有的吃就行了,還來管我們二房的事情。建國是我兒子,我要怎麼辦他的事情,那就怎麼辦,你一個隔代的老爺子,靠邊兒站吧。”

陸思華和馬靜丹呆的時間久了,也學會了她的那一口利嘴。而且隔壁鄰居的包菊花也是個爽利人,說話也是不拐彎拐角。在城裡呆久了,早就沒有了鄉下的那種氣質,人也變得不一樣了。

要是換在沒有分家之前,或是剛分家的時候,她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跟老爺子去頂嘴,但這個時候她卻一點也不怕,敢頂就頂。

有什麼大不了,大不了他們現在就回縣城去,不再回鄉下了,想吃他們家的飯,都要掂量掂量。孝順能當飯吃啊,現在她才不顧這些什麼名聲不名聲的。

他三嬸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就是因為她太顧及名聲,這許多年才被壓製得喘不過氣來,結果傷害的又是誰?

她丈夫好好地在縣裡上班,三個兒子個個乖巧,女兒貼心小棉襖,哪一個不是讓她心裡溫暖的,乾嗎要去顧及老宅那邊怎麼想她?她就是罵了懟了,又怎樣?

蘇老爹說:“建國那是我孫子,我怎麼就不能管了?老二是我兒子,我怎麼就管不著了?分家了,你們就翅膀硬了?我這為的是誰?還不是想讓你們省點兒錢?兩家一起辦,可以少請一頓。”

陸思華冷哼:“是想省你們那筆錢吧?這是想自己給老三辦個酒席,卻又沒錢,想讓我們二房當冤大頭?我們出錢,然後讓兩家合在一起辦?你問過他三叔三嬸了嗎?他們願意接受你的意見嗎?如果他們願意,就讓他們親自來跟我說,不需要你一個老爺子在這裡跟我們說這些。我們都是分了家的,各過各的,還需要你老爺子作為當家人來通知我們一聲你的決定嗎?我今天把話撂在這了,我、不、同、意!”

蘇老爹:“老二,你是怎麼管教你媳婦的?”

蘇勤說:“爹,我們家的事情,大事歸我管,小事歸思華管,家裡沒大事,隻有小事。外麵的事歸我管,家裡的事歸思華管,建國辦升學宴這個事情,那就是家裡事,自然歸思華管。”

晩晚暗暗地就朝著蘇勤豎起了大拇指,今天的老爸超讚!

“爹,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管的,我們兩口子的事情,那是我倆的事情,你和娘隻管有吃的喝的就行,其他的已經用不著你操心了。”蘇勤雖然沒有像陸思華那樣的說得那麼的難聽,但這話也等於是打在了蘇老爹的臉上。

這個時候的他,越發地覺得當初分家分錯了。

蘇建國說:“爺,你老了,該享清福的事情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今天我們過來辦這個升學宴,那也是給老蘇家長麵子。你彆顧了一個就不顧另一個吧?三叔重要,難道我蘇建國就不重要了?二房在你和奶的眼裡,就那麼不值錢?不值錢,那以後我們就少來鄉下,以後老蘇家有什麼事情,你也彆來找我們,直接找三叔吧。”

蘇老爹一張臉已經被懟得通紅,要不是忍著,隻怕一個旱煙管子就打過去了。

但是看到蘇建國那一雙眼睛冷靜地看著他,就好像在看一個笑話似的,他突然發現現在已經不是他當家的事情了,二房也不是以前的二房了,可以任由他揉搓的二房了。

不管是兒子還是兒媳婦,或是孫子們,那都不一樣了。他們當家了,孩子也大了,而他也老了。

他歎了一聲,“老二啊,老二媳婦啊,爹不是這個意思,主要還是為你們著想。既然你們不願意,那麼我也就不提了。老三那邊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在明天辦這個酒宴,你們就後天吧。”

這一點,蘇勤和陸思華倒沒有反對,誰哪天都沒關係,後天也好,大後天也罷,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也跟肉攤那邊說好了,會給他們留出肉來。還有其他的菜,也都一一跟人家說好了,到時候管夠,隻要有票什麼買不到?

蘇老爹看著二房一家有說有笑,在商量著蘇酒席的事情,再說已經無意,隻得背著手歎息地離去。

老爺子一離開,陸思華就冷哼了一聲,對著蘇勤說:“你爹這是把我們當傻子呢,還認為能夠拿捏住我們呢?還對著我吼,說我管不著家裡的事?蘇勤你說,我管得著嗎?”

蘇勤說:“爹老了,不中用了,你還跟他計較什麼?”

“我這叫計較嗎?蘇勤,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是不是嫌我懟你爹了,覺得我凶了是吧?”陸思華豎起了眼睛瞪向他。

蘇勤急忙投降:“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說他老了不中用了,咱家的事情他管不著了,你看看你,又跟我急了不是?咱家的事情,不就一直都是你說了算嗎?”

陸思華哼一聲,隻當默認了。

……

蘇老爹回去的時候,並沒有把這事告訴其他人,隻將這事藏在了心裡。

但蘇老太和蘇老爹夫妻了這麼多久,怎麼會不了解自己老頭子的心思,一看表情就知道了他在老二那裡肯定是受了委屈了,頓時就來了氣了:“是不是老二給你氣受了?活膩了他,敢不孝順?我這就去罵他去!”

“你給我回來!”蘇老爹吼一聲,隻覺得臉更加的臊了,“你還嫌不夠丟臉是吧?還要把自己的臉往人家腳上湊是吧?還嫌人家踩著你的臉皮是吧?”

“我……”蘇老太一臉的懵。

“回去!”蘇老爹沉著臉。

蘇老太頓時不依了,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壓製著脾氣,這會終於就爆發了出來:“我說怎麼了?你是他爹,就算說錯話又怎樣?輪得到他們說三說四的?我倒是要去問問老二的,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親爹親娘的?”

“行了,有什麼話回屋裡說,老二已經分家了,沒咱倆什麼事。”蘇老爹喝斥住蘇老太。

蘇老太還想說上一二,就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個聲音:“我能問問,你們這吵的可是有關我們三房和二房的事?”

望過去,卻發現馬靜丹正抱著手臂靠在牆邊兒上,拿一雙眼睛看著他們。

馬靜丹現在四個多月了,孩子已經顯懷了,但因為她胖,並不能看出來懷了孩子。

蘇老太最怕的就是這個兒媳婦,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得,連聲音大一點,都有可能招來對方的一頓罵。

這樣的媳婦兒,讓她有一種自己才是小媳婦兒的感覺,彆提心裡窩著多少火了。

但是老三說了,絕對不能惹了他媳婦生氣,馬靜丹不是彆的媳婦,可以憑由她揉搓。哪怕她再生氣,這會也也得把氣往肚子裡咽。

蘇老爹可比蘇老太想得周到,自然知道馬靜丹那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不像陸思華他就算真罵了老二也不會說他半句。

他最怕的是老伴會不顧一切地發火,這會看到老伴沒了脾氣,也知道肯定是老三跟老伴把一切都講明白了,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其實心裡也有點兒窩火。

但他不能衝人家發怒。

“我剛聽到你們在爭吵,是為了給成才和建國辦升學宴的事是吧?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升學宴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操心,這是我和成才的事情,你們少把我們的事情跟二哥二嫂他們的事情扯在一起。我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二哥二嫂還以為是我們慫恿著你們去乾這個事情,到時候誤會了我們,我可饒不了你們。彆以為你們是成才的爹娘,我就能夠睜隻眼閉隻眼。彆人敬我一尺我就敬彆人一丈,彆把我當成不經事的小媳婦,我不吃這一套。”

蘇老太頓時怒從心中起,剛想要罵幾句,手臂就已經被蘇老爹扯住了,她迎上了蘇老爹那滿是警告意味的眼神,頓時就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馬靜丹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冷笑了一聲。

“你們也彆想去成才那裡告狀,隻要我還是他妻子的一天,我肚子裡還懷著你們老蘇家的種,他就得聽我的。你們就彆給我們三房惹麻煩,我們三房跟二房可是好著呢,少挑事!”馬靜丹把話都已經說明白了。

“你們隻要不挑事兒,我們就還敬你們愛你們,養老錢養老糧少不了你們的,但如果你們非得去挑事兒,讓我們三房裡外不是人,那對不起了,我馬靜丹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到時候彆怪我不客氣!”

蘇老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把話說出來,拿出旱煙管子,默默地抽了起來。

馬靜丹也不理他們,說完了自己該說的話,就扶著身子往村北走去,往二房那邊而去。

她知道,今天說了那麼多話,那老兩口心裡指不定怎麼罵她呢。有些人就是固執,從來不自己想明白,總認為彆人擠兌他們。

也不想想,自己辦得那都叫什麼事兒?還為了三房辦升學宴的事情去麻煩二哥二嫂,說出來她都覺得臉一陣臊。二房指不定還怎麼誤會他們呢,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總給他們惹一身的麻煩。

她也不管老爺子老太太怎麼想,到時候會不會跟蘇成才去告狀,反正她就是這麼個脾氣,成才也知道她的脾氣。隻要不給她惹事兒,她就好說話,也不會去輕易得罪誰,但如果給她惹事兒,管他天皇老子是誰,她照懟不誤。

馬靜丹找了二房說了這件事情,怕二房誤會,解釋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