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2)

薛謹風在他哥爆發的邊緣使勁刺激沈清然, 甚至連小時候薛匪風被關在冷宮的經曆都拿出來賣慘。見被子裡的人動了動,似乎被說動,他貼心的關上房門,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他哥就是對嫂子心太軟, 投鼠忌器, 這也不肯,那也不肯, 使一招苦肉計都得先說好點到即止。

這樣怎麼能追到嫂子呢!

快刀斬亂麻, 薛謹風覺得自己甚為機智, 值得再烤一個土豆獎勵自己。

薛匪風騎虎難下,薛謹風說到這個程度, 沈清然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聽見了,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

沈清然在被窩裡蠕動了下, 慢吞吞地爬起來,他擁著被子坐起來,眼眶通紅地瞪著薛匪風:“還不起來?”

自己上輩子過得太好, 更加無法想象薛匪風的生活,從錦衣玉食的小皇子,一朝跌落,十歲開始跟著冷宮妃子生活到十六歲, 然後直接上了戰場。直至二十六歲,被帶他出冷宮的太子背叛,差點失去雙腿。

不是冷宮就是邊境,沈清然想起他手心厚厚的一層繭, 一手持劍,一手握韁,長達十年征戰生活留下歲月見證。難怪薛匪風能忍原主的胡作非為,任勞任怨,在他取代原主之後,薛匪風好像過得更辛苦了。

“那……你能原諒我嗎?”薛匪風看見沈清然眼裡的水光,心裡把薛謹風罵個狗血淋頭,可是事情都這樣了,不一次性取得諒解,還等到什麼時候?

“你不是說懲罰自己嗎?”沈清然慍怒地下床,“你給我起來!”

沈清然沒說不原諒,薛匪風見好就收,怕沈清然待會兒真哭了,大晚上了可心疼死他。

薛匪風一起來,沈清然就一腳踩住搓衣板,他赤著腳,嫩白的腳心重重磕在一節一節的凸起上,沈清然沒防住,痛得眼淚都下來了。

怎麼這麼疼!

到底是誰出的餿主意,讓薛匪風跪這種東西?

沈清然咬著牙,沒有挪腳,一手指著床鋪:“現在,馬上,立刻上去躺著!”

薛匪風自己跪過,當然知道搓衣板有多咯人,“然然,彆踩著,痛。”

“你也知道痛?”沈清然一挑眉,非常凶,“我就站著,你管得著嗎?”

薛匪風恨不得跪下給沈清然托著腳底:“我皮糙肉厚,能一樣嗎?”

沈清然抹了把臉:“腳心會痛,那心就不是肉長的?我不知道痛?薛匪風,你過分了。”

薛匪風一把扛起沈清然,實在不想和站在搓衣板上的媳婦理論,怎麼都是輸,把吧嗒吧嗒掉眼淚的沈清然放在床上,拇指抹著他濡濕的鬢角,聲音溫柔得像仲夏的夜風,“沒有謹風說得那麼誇張,他就見不到我就愛腦補我在冷宮裡過得多慘。其實日子也就那樣,除了不能跟著太傅讀書,但是冷宮的和嬪也滿腹經綸,她視我如己出,家裡父輩是戰功赫赫的將軍,進宮時陪嫁竟然包含一箱子兵書,她指點我兵法,不輸太傅的四書五經。”

薛謹風小他三歲,母妃生完他後身子不好,沒兩年撒手人寰,薛匪風帶著弟弟,就像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十幾年前的往事娓娓道來,沈清然忘了掙紮,他第一次聽薛匪風說起過去,忍不住摟緊了他的脖子,在薛匪風胸膛上蹭了蹭。

薛匪風把沈清然放在大腿上上坐著,一邊說,一邊揉著他的腳底心,直到搓衣板印下的痕跡消失,還舍不得鬆手。

“後來大齊戰事不利,皇帝派太子去北部鼓舞士氣,他去冷宮問我想不想離開這裡,我答應了。偶爾偷偷給謹風寫信,他總是想一些沒有發生的事。原先我很感激太子,把他當兄長一樣尊敬,想著等他繼承大統,我替他戍邊,也算還了他把我從冷宮帶出來的情分。”

“後來呢?”沈清然聲音悶悶地問,“太子忌憚你手裡有兵權?”

薛匪風的兵權都是靠自己一次一次搏命換來的,眾望所歸。

“嗯。”薛匪風不願多提,“他怕我威脅他的地位。”

薛匪風低頭親了親沈清然的額頭,因為在他粗布衣裳上蹭著,蹭紅了一片。

“也是那件事後,我才知道,薛厲風帶我去北部,原來是打算把我交給北彗當質子,他怕自己出師不利,回朝受責罰,想了這麼一條後路。算我運氣好,當時的主將與冷宮的和嬪父輩有私交,當我向他提出領兵背水一戰時,他同意了,那一站扭轉了局勢,我也幸運地不用當質子。”

這中間,少不了皇帝的默認。

薛厲風監軍有功,風光歸朝,受滿朝文武認可,老皇帝過給他更多的權力。

北彗在薛匪風的強勢打壓下,萎靡不振,薛厲風放著邊境安寧不要,偏偏陰毒多疑,信了小人挑唆,和北彗狼狽為奸,意圖把薛匪風和誓死效忠他的十萬大軍坑殺,從軍權政權兩廂把控。

太子身邊的謀士,不知道有多少是北彗的奸細。當時北彗已經走投無路,借著薛厲風的蠢毒,養兵蓄銳,再次翻盤。沒了薛匪風,竟然把大齊壓著打,幾個月便把大齊逼到遷都的程度。

薛厲風以為自己養的一條好狗,能咬死薛匪風,這些年不知道從大齊流出多少戰資給北彗。如今,北彗這條瘋狗,反而把薛厲風咬著了。

沈清然想了想,最後還是小聲問了個問題。他萬分後悔沒把炮灰將軍的戲份看明白了,他怎麼就那麼衰,每次拉進度條不是女主在種田,就是薛謹風在耍帥。

“你為什麼突然、突然被寄養在和嬪那裡?”沈清然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他怕萬一這裡麵有什麼宮闈秘辛,不足為外人道。

薛匪風沉默了會兒,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皇帝突然患上重疾,壞事一天一報,江南水患,西北大旱,瘟疫蔓延,欽天監夜觀星象,說有災星現世。”

“那個災星就是我。”薛匪風喉嚨有些緊,“凡是我寫在紙上的州郡,準備與太傅商討地域治理之法,第二天總有令舉國震驚的噩耗遞到禦書房。”

他眼裡有深深的困苦和迷茫,十幾年前的事走馬觀花,其實很多都記不清了。當時年幼,鋒芒畢露,聽了太傅幾次課,便去宮裡的藏書閣,閱覽群書,記下感興趣的州郡,寫在紙上,想請教太傅。

最後一次,臨近皇帝壽辰,薛匪風興起寫了百壽圖,當晚皇帝發病。翌日,薛匪風被送進冷宮關著。

從此,壞事就消停了,滿朝上下額手相慶。

沈清然抬起頭,像小狗一樣舔了舔他的下巴,然後吻住:“不關你的事。消息閉塞,不過是有心人利用時間差,有那麼幾件事,恰巧對得上罷了。”

“然然。”薛匪風抱緊了他,有些事不是小孩子能想明白的,若不是和嬪開導……

後來在軍中,各種各樣的醃臢事見多了,眼界開闊,才慢慢反應過來,但早年的事早已無處可查。

沈清然把薛匪風推倒在床上,伸手解他的腰帶。

薛匪風呼吸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主動的沈清然,腰帶解開,外袍脫下,褲腿卷起……再遮已經來不及。

……朋友們,剩下的在作者有話說,屏蔽作話的打開瞅一眼啦。不是開車,不用期待。因為這章解釋的前塵往事有點多,所以白送一千多字。也是防盜的一個手法。通宵作者采用的頭禿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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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非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