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沈清然打開係統頁麵, 在成功記錄那一列裡看見了三條明晃晃的成果展示。

“水稻高產穩定遺傳,畝產七百公斤,判斷成功,獎勵積分一萬。”

“棉花抗蟲性狀穩定遺傳, 畝產一百八十公斤,判斷成功, 獎勵積分兩萬。”

“棉花抗病性狀穩定遺傳, 畝產兩百公斤, 判斷成功, 獎勵積分兩萬。”

合計積分餘額十五萬。

沈清然握緊了哨子, 認真地把每一句話都默念了三遍,挖掘字麵意思以外的深層含義。

怕被坑。

他皺了皺眉,很明顯, 這些育種成功的畝產和現實世界相比, 並不高, 和當初定下的育種目標相去甚遠。

可就是成功了。

想起育種站的目標, 沈清然恍然大悟。育種站的本質目的是創造能夠代代穩定遺傳的種子。因此,隻要畝產過得去,某一個優點能穩定遺傳, 就算成功。

比如,棉花的抗蟲和抗病就是分開獎勵的。一口不能吃成個胖子,先穩定遺傳,產量再慢慢上去。

係統誘惑沈清然去當這個胖子,但是其他係統沒有這麼坑, 它們的宿主大多選擇能留種的種子,二代三代呈指數爆炸遞增,幾年內種植範圍擴展到一億畝地,每年都有一百億積分入賬。

躺在家裡就能收獲積分,而高額積分能兌換的東西,絕對是沈清然這個窮逼沒辦法想象的。有些運氣不佳的宿主可能一輩子也沒有成功育種,靠著積分也能走上人生巔峰。

每年躺收一百億是什麼概念?像沈清然這樣,因為雜交種子不能留種,需要年年親手播新的種子,就是種上八輩子都賺不到。

如果沈清然提前知道,他的選擇一定和其他宿主一樣,他又懶又嬌氣,不要命了挑戰高難度?

還好,還有三年半。

不過是重頭再來。

沈清然在水稻那一欄刨了刨,發現穩定遺傳的品種,畝產隻有五百公斤,隻比這裡增產兩百公斤。

他和慕文寇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沈清然緊急回想簽過的合同,完了,薛匪風估計要賠慘了。他太自大了,不應該用夫妻名義和慕文寇交易 。可話說回來,沒有薛匪風擔保,慕文寇也不乾啊。

正當他想補救的辦法時,眼前積分餘額一跳,直接在後麵多了個零。

一百五十萬。

係統終於又出聲了,機械音沒變,但莫名謙虛沉穩了下來:“咳咳,這個你不用擔心,下次你可以直接使用你育種成功的品種,畝產七百公斤。”

“對不起。”係統鄭重道歉,它被總部叫過去批評了一遍,差點被重寫程序。為了彌補沈清然,育種站給沈清然積分後麵加了個零,還有兩次無限兌換權力。

積分後麵跟著兩個機甲符號。

“什麼意思?”沈清然大膽假設,“我可以兌換收割機播種機?”

係統:“是的,您現在的積分尚且達不到兌換下限,為了表達育種站方的歉意,免費贈送您兩次,希望您能接受。”

還有這等好事?

沈清然心花怒放,因為貧窮而無法刷出的界麵裡,到底還有哪些好東西!

沈清然心裡摩拳擦掌,麵無表情道:“五次。從表麵上看,你隻耽誤我一個季度,往長遠看,你欠我一百億呢。”

但是沈清然自己也有錯,沒敢漫天要價。

係統:“……”無法反駁。

“行。”

沈清然立刻高興地又吹了兩聲哨子,一定是哨子給他福氣,薛匪風真好啊,他要天天吹。

真好聽,再吹。

係統不得不強行自閉,太難聽了,簡直乾擾他的電磁波。

沈清然叼著哨子出門,一開門看見常銘正趴著寫什麼東西。

他湊過去一看,連忙抽走常銘的筆,“說好的報喜不報憂,怎麼還編造焦慮給你們將軍看!”

把信紙團了團拋遠,沈清然眉飛色舞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話說得太滿,當沈清然重新規劃版圖,意識到他得重新播種一千畝水稻時,立即蔫了。

最重要的是,薛匪風不能陪他種。

沈清然趴在桌子上,水稻八月份熟,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休息。他和慕文寇商量,決定對農戶如實以告,加點賠償,禁止他們二種。慕文寇更乾脆,連賠償都不想出,說白了這是天下山莊的地,他愛種什麼種什麼。

他沉下心養馬,等這批馬養好了,他再去種半個月水稻,就能率著他的六千匹馬,馬背運著白花花的大米,去找薛匪風。

潘雲奚留下來幫他曬魚乾和做鹹鴨蛋。

天氣好的時候,天下山莊到處都是魚乾,用線繩串成一串,在六月的陽光下烤的熱乎乎。鹹鴨蛋一缸一缸,裝滿了幾個地窖。

避暑山莊秒變農家樂,慕文寇一邊嫌棄,一邊捏著鼻子追著常穗。

兩隻阿拉斯加趁沈清然不注意,突然看對眼了,迅速揣上崽子,一旦解除隻有沈清然能喂的限製,公的那隻每天撒歡撲騰,上山下河,追雞摸魚,日落時夾著尾巴回來,在潘雲奚收魚乾的時候偷偷拖走一隻,回狗窩裡哄老婆。全山莊的人都喜歡這兩隻,其實並不缺吃的。

這麼慫可能是跟將軍學的。

連狗都脫單了,沈清然並不想看那兩隻傻狗秀恩愛。他拍了拍蒙古馬的馬背,都單身,長得還結實。慕文寇找的馴馬師都是曾經上過戰場的,他們懂得如何訓練出一匹優秀的戰馬,不驚不詐,驍勇善戰。

桌麵上的信件越壘越高,沈清然找了一個帶鎖的箱子把它們放進去,讓管家和天下山莊的地契放在一起。

安全。

每回讀信的時候沈清然又哭又笑,他和薛匪風心照不宣地隱去生活的種種艱難,隻說好的部分,仿佛他們明天就能見麵一樣。

可是信尾永遠隻是“然然,我想你”。

沈清然也沒有告訴薛匪風他被係統坑了,怕他著急,自己一個人擔著。

他也不好意思說,怕薛匪風覺得他媳婦太蠢。

八月,桂花香。

六千匹蒙古馬威武彪壯,解除禁製,沈清然讓馴馬師帶出馬場,在更寬闊的地方曆練半個月。而他要乘著這段時間再種一千畝水稻,即八十畝秧田。

薛匪風做的秧馬再次派上用場,隻是前麵拉他的人變成了常家兄弟。

沈清然有些恍惚,薛匪風背著他種田的事情已經是半年前了。

如今他在江南種田,薛匪風揮軍西北,和北彗正麵對敵。

沈清然一天要查看三次薛匪風的地點,擔憂他糧草夠不夠,恨不得時間過得再快一點。

播種第八天,沈清然又瘦了一點。

在天下山莊的時候,薛匪風寫信威脅慕文寇,要是沈清然少一斤,就把常穗調走一個月。慕文寇被捏到軟肋,隻好花大價錢請了宮裡退休的禦廚,每天大魚大肉地伺候著。沈清然養出的幾斤肉,一開始種田,迅速消退。

他估摸著接下來可以輕鬆一些,明天就能完成八十畝秧田,他得好好吃飯,彆再讓薛匪風操心。

……

薛匪風的大軍勢頭猛,狂風驟雨般平定西南,朝廷上下為之震驚,隱隱有廢黜太子,倒戈薛匪風的傾向。

這在那一幫混吃等死的老臣來說,乃是上上之策,薛匪風是自家皇子,國號沒變,皇帝沒變,換個儲君天下太平,還能把薛厲風輸給北彗的祖宗疆土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