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篇3(1 / 2)

這一次其實並沒有在浴室, 沈清然隻是身體力行地展示了浴缸的用法。

在薛匪風深邃幽暗的目光中, 沈清然努力把自己當成一個模特,穿不穿衣服沒辦法自己決定的那種。

但是浴室的燈為什麼這麼亮?

雪白的瓷磚像是四麵強效打光白板, 把人照得膚如凝脂,每一絲紅暈末梢都清清楚楚無處潛藏。在薛匪風眼裡,沈清然就是一塊浸在水裡越泡越軟的小奶糕, 小心翼翼地撈起來, 放在靛藍色的真絲床鋪上擦乾, 極致的白與藍交融,比世間任何色彩更加璀璨奪目。

……

兩套乾洗過的衣服疊好了放在床尾,沈清然衣來伸手, 飯來張口,完了嘴上還要抱怨兩句, “我腿好酸, 走路姿勢一定很奇怪。”

都怪薛匪風, 現在大街上的小姑娘都懂得比他還多,他一定會被她們偷笑的!

他拎著襯衫領口拉開,垂著眼角掃了一眼, 倒吸一口冷氣。

要不是衣服的材質足夠好,他今天還能穿得下衣服嗎?

沈清然一瘸一拐地下床,就差捂著屁股,他看著生龍活虎,試圖背他的薛匪風,惱羞成怒, 計上心來。

沈清然笑得不懷好意,食指鉤住薛匪風男士襯衫係好的第一顆扣子,半倚在他身上。

薛匪風站得挺直,仿佛一堵隨時為沈清然擋風遮雨的牆,他的懶媳婦在哪裡說累,他就在哪裡成為他的支撐。

“今天帶你認識一種非常重要的公共設施。”

“什麼?”

沈清然眼角一彎,“到了你就知道了。”

市醫院。

沈清然給薛匪風介紹怎麼掛號,然後火速拉著他去拍了X光片。

出結果前又去抽了一管血,然後沈清然谘詢薛匪風這種情況要不要補打預防針。

就先打一針乙肝疫苗試試。

排隊等候的時候,一個被家長帶來打預防針的小胖子從他們麵前像一顆小炮|彈一樣飛過。

淚眼朦朧得看不清路,和拐彎出護士推來的小推車即將撞上,周圍人發出驚呼。薛匪風一個疾步上前,抄著他的胳膊把小胖子抱起來,動作快得人眼花繚亂。

排隊的人並不少,本來沈清然這一對出眾的樣貌已經惹來圍觀,間或忘記關掉的快門聲響起,這下子薛匪風更是引人注目。

薛匪風隻是動作快了一點,並沒有展現什麼出格的輕功,沈清然坦蕩蕩地讓他們看,宣示主權般握緊了薛匪風的手。

於是大家的目光又轉移到沈清然彆扭的姿勢上,恍然大悟般地看向他們交握的雙手。

沈清然被看得臉燥,總算想起自己帶薛匪風來醫院的另一個目的。

他低聲跟薛匪風說:“待會兒你也要像那個小男孩一樣,打一針,不疼的。”

薛匪風鎮定自若,不會比神醫施針更疼的了。

沈清然嘴角一勾:“不疼,隻要往屁股上紮一針,再用棉簽按一會兒不出血了我們就可以走了。”

薛匪風表情一僵。

屁股?

沈清然攬著他腰的手逐漸下移,食指在打針的位置戳了一把,“就是這裡。”

薛匪風開始打退堂鼓,但是沈清然一副“這很正常大家都這麼乾的”,他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沈清然愉悅地觀察著薛匪風有苦不能言的樣子,心情好得飛起。

十分鐘後,薛匪風視死如歸地進去,被沈清然卷起袖子,護士不痛不癢地在他胳膊上紮了一針,結束了。

沈清然笑得像隻偷了腥的小貓,被薛匪風拉到消防通道裡狠狠教訓了一頓。

“我錯了彆打我屁股,疼。”巴掌還沒落下,沈清然低低求饒,踮起腳在薛匪風嘴角吻了一下,“給你親。”

薛匪風手一頓,那就隻能親了!

薛匪風兩條腿的x光片結果出來,顯示有舊傷,但已經愈合,問題不大。

沈清然怕薛匪風陰雨天的時候不舒服,和醫生聊了半個小時,磨著嘴皮子預定了一堆理療套餐,並且開著備忘錄記下了一堆可以搬到家庭使用的設備,很像小區裡人傻錢多被忽悠著買保健品的大爺。

醫生誠懇建議:“這位先生用不到這麼多療程,相信我,他恢複得很好。”

沈清然:“多買有備無患。”

薛匪風把意猶未儘的沈清然拉走。

……

兩人一起飛回×市,沈清然約了育種站長劉鐘嶽一起吃飯。

剛抵達飯店,沈清然郵箱裡便收到了薛匪風的詳細血液化驗結果,越看越疑惑。

劉鐘嶽接過化驗單,看了一眼,驕傲道:“這大概就是我說的係統給薛匪風保護機製,該接種的疫苗他都有。不過乙肝疫苗成年容易失效,記得去補一針。”

沈清然和薛匪風齊齊鬆了口氣,“昨天打過了。”

“明天我爸我哥正好休息,鐘叔叔一起來家裡吃飯吧。”

劉鐘嶽:“你準備和你爸媽怎麼說?實話?”

沈清然先問了一個問題:“我和薛匪風能在這裡呆幾年?”

“五年以上,甚至更久。”龐大的數據分析特彆耗時,技術組組長暫時預測是五年以上,多的可能長達十幾年,具體要等到全部結果出來才能確定。

薛匪風的意思是不想逼著沈父沈母接納他們。上回是事出緊急,不得不一股腦全說了,沈媽媽就算再不接受自己嬌生慣養的小兒子嫁了個窮光蛋,除了開頭那兩句,彆的也沒再提。沈父沈兄更是從頭到尾沒表現任何反對。

審時度勢,沈家都是聰明人。

但薛匪風知道,他們心裡不一定這樣想。

既然有時間,何必再用他們對沈清然的愛為籌碼相逼。

薛匪風相信自己可以慢慢打動他們。作為養育沈清然二十幾年的親人,他們有權力考核沈清然的另一半。在父母都是目光長遠講理的情況下,為人子女,也應該儘可能給父母這個權力。

沈清然紅著眼眶看著薛匪風:“可是……”

萬一他父母不接受,薛匪風會不會難過?

“我們都成過兩次親了,我怎麼會因為其他的事難過?”薛匪風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劉鐘嶽覺得自己坐在對麵是個錯誤,他們應該電話溝通。

沈清然想回家給父母透個口風,但是又不舍得薛匪風,剛來這裡就把他丟在酒店,怎麼看怎麼渣。

他猶豫再三,給他哥打了個電話,委婉地暗示了自己前陣子親下鄉村,投資農場的時候處了一個對象,是育種站在那裡秘密開設的分站,對象是裡麵的年輕工作人員。

沈清鑫質疑:“你?開農場?你怎麼不說你開空間站找了個外星人呢?”

眾所周知,沈清然線上農場一鍵收獲都懶得點的人。但沈清然小學時某個農場遊戲特彆火,沈清然積極融入集體愛好,種了一把牧草,直到被偷光了,田裡長滿野草,都沒有登陸第二次去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