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篇5(1 / 2)

周末, 一家人去海島度假。

蔚藍的大海深情舐吻沙灘,海浪來去, 白鷗高低,金色的沙灘在火紅的夕陽下蒙上一層瑰麗的玫紅。

薛匪風行軍打仗都在內陸,甚少靠近海邊, 沈清然和他從海邊彆墅開始,牽著手沿著大片的沙灘漫步。

“陛下想好這幾年要乾什麼了?”沈清然隨口問, 幾年的時間說長不長, 說短也不短,總是遊山玩水也會膩。工作於人生也是一種精神充實。

沈清然在外祖家的公司上班,大小能混上一句“沈總”。沈媽媽是獨生女,當年非要嫁給一窮二白的沈重行, 家裡擔心她吃苦,擔心沈重行另有所圖, 激烈反對了一陣, 也就隨她去了。事實證明, 沈媽媽看人的眼光不錯,沈重行這輩子既沒有讓她吃過苦, 也從沒有過問生意上的任何事,靠自己的努力在八竿子打不著的領域闖出了一片天。

現在誰都要說一聲門當戶對,卻是沈媽媽的一意孤行。

沈清然打算回去上班,但不想薛匪風也上班。他自嘲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占有欲,但一看他家陛下的側臉,心裡就有答案了。

薛匪風一身功夫, 想找個工作再容易不過,但他們不缺錢,沈清然寧願把薛匪風招進自己公司,手把手教他。

但有一條更好的路——學習。

現代社會對於薛匪風無疑是個深造的好機會。曆史哲學政治管理……五花八門。

他們終究要回去,薛匪風完全可以借此機會仔細研讀曆史,學著如何當一個更好的皇帝。

薛匪風就沒有沈清然想得這麼多了,他第一反應就是給沈清然當保鏢。

沈清然嘴角一揚,心裡高興,誰不想天天和薛匪風呆在一塊呢,去哪兒都特彆安心。

“可這樣顯得我太自私了。”沈清然歪著頭,浪花卷著他白嫩的腳趾,他抬起腳踩在薛匪風腳背上,用拇指去感受上麵的青筋跳動,“我們這裡有一種機構叫做大學,裡麵培養各色人才,當我們在裡麵呆一陣,通過學習,就知道未來想做什麼了。裡麵還有一群人專門研究曆史,朝代興亡,政權更迭。陛下,你要不要試試?”

如果薛匪風能找到自己的興趣,不想學什麼帝王權術也行。一直當皇帝也很辛苦的。

薛匪風心裡有了計較。他現在住在沈家,吃穿住行都被沈清然安排得很好。如果換一種情況,薛匪風定然是瞧不上這種行為。

但他和沈清然情況不一樣,他們在另一個世界有更長的人生,他是沈清然唯一的依靠,必須需要保證國家長治久安,才能讓沈清然舒舒服服地當皇後。那裡才是他的責任,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掙錢反而本末倒置。

“聽你安排。”薛匪風道。

沈清然側頭吻了一下他的喉結,他家陛下目光長遠,不拘小節,胸襟寬廣,一定是個好皇帝。

不知不覺,彆墅在身後化成一個小灰點,環島公路亮起珍珠鏈似的明燈,他們走出很長的路,回首腳印都被潮水撫平。

薛匪風把沈清然從水裡拎到乾燥的沙灘上,“天黑了,回程不許再踩水。”

被烘烤了一天的沙礫有些炎熱,沈清然走了幾步,腳底燥熱,過一會兒,連腳趾頭都紅透了。

薛匪風這才發現,趕緊把他背到背上。

沈清然其實早就想坐下歇息,裝模作樣地拒絕,兩隻手摟著薛匪風的脖子一點放開的意思都沒有:“我自己能走。”

“我背你。”

“行。”沈清然痛快地答應,“快到彆墅的時候把我放下來,彆讓我爸和我哥看見。”

薛匪風:“……”

半個小時後,沈清然催促薛匪風趕緊把他放下來。

薛匪風低頭看了一眼沈清然的腳板,還紅著,他有些猶豫,“不如我用輕功直接帶你回屋,我們不經過大門,嶽父就不會發現。”

“也可……”

“沈清然你又讓薛匪風背你!”

沈重行暴喝的聲音驟然傳入耳膜,嚇得沈清然腳底抽筋,仿佛過去無數次跑步偷懶被抓,他條件反射抬頭找他爸又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一抬頭就看見他爸和他哥在房頂,一人拿著一個望遠鏡不知道看什麼。

沈清然麻溜地從薛匪風身上滾下來,略微一瘸一拐地回彆墅,不細看難以發現。

“然然你腳怎麼——”

“噓,騙我爸的。”沈清然經驗豐富,裝得太過火就不像了。他爸眼力賊好,這樣小動作既真實又有轉圜餘地。

薛匪風無奈地扶著他,進了屋子後,找藥給沈清然擦腳底——連沈清然都覺得不必要。

“匪風。”沈重行正好從樓梯下來,看見薛匪風手裡端著一碗綠豆湯,就想起不爭氣的小兒子,“過來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