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不能現在還給我嗎?”
“我沒有帶出來。”
“我跟你去拿。”
“這……”張書揚麵露猶豫。
初暖:“不方便?”
“倒也不是……算了。走吧。”張書揚道。
初暖沒再追問,跟著他進了圖書館。
這一幕正好被在圖書館外畫建築速寫的沈宴看到。
“那個好像是校花。”沈宴旁邊的陳樹也看到了初暖,奇怪地嘀咕道:“跟她走在一起的那個男生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啊,我想起來了!是——”
陳樹一轉頭,發現身旁的人已經沒影兒了。
“喂,你去乾嘛?”他衝著沈宴的背影喊。
“進去找本書。”沈宴答道,聲音冷得跟西伯利亞的冰川似地。
陳樹原地打了個哆嗦,感覺事情不簡單,也收起速寫本跟著沈宴進了圖書館。
……
圖書館內。
初暖隨張書揚來到他的座位後,才發現何夢露也在。立時就明白了為何她在樓下說要來取時,他猶豫了。
現在知道尷尬了?
初暖在心裡冷笑了下,立在一旁,等他歸還演講稿。
張書揚則快速翻閱著手裡的書,邊翻邊自言自語道:“奇怪,我記得明明夾在這本書裡。”
“什麼東西夾在書裡?”何夢露問,語氣過於溫柔顯得有點兒作。
張書揚:“初暖的演講稿。你有沒有看到過?”
何夢露搖頭:“你到其他書裡找找。說不定是你記錯了。”
“我記得就夾在這本書裡。”張書揚嘴上這樣說,卻還是聽從何夢露的建議,翻開了另一本書,結果還真找到了。他麵露狐疑看了何夢露一眼,然後把演講稿還給初暖。
“多謝。”初暖接過稿子就要走,卻聽何夢露冷不丁來了句:“初暖,對不起。”
初暖頓足,直覺此人要作妖。
果不其然——
何夢露突然站起來,一臉歉意地說:“初暖,我真的無意傷害你。我要是事先知道你喜歡書揚的話,我就不會答應他的追求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原本安靜的圖書館,在這一刻騷動起來。
何夢露屬於古典型的美女,無論是相貌身材還是聲音,都給人一種溫婉端莊的感覺。加之此時她刻意放低了姿態,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見此情形,理所當然的就補腦為,初暖愛而不得,遷怒於何夢露,公然找茬來了。
初暖:“……”
何夢露演這麼一出,目的太明顯了,為的就是膈應她。無論她現在是傷心離去,還是惡言相向,亦或者握手言和,都等於坐實了被甩的傳言。
若此刻麵對這一幕的是擁有記憶、視張書揚為白月光的她,必然會被何夢露牽著鼻子走。
隻可惜,她失憶了。
她這兩天正琢磨著如何把臉打回去,人家就遞了個台階過來,豈有不接的道理?
初暖轉頭看向何夢露,彎唇淡笑,語氣泰然:“我知道大家都在傳我和你男朋友關係曖昧。我本來不打算搭理這些流言蜚語,畢竟謠言止於智者。可沒想到你竟然也信了。”
言下之意——誰信誰傻,你信你傻。
初暖說出這番話時,看到何夢露的臉色僵了一瞬。
初暖繼續說道:“我們雖然同屬於外文學院,但平時交集不多,連朋友圈點讚之交都算不上,你不了解我的為人,會誤會我也情有可原。但你應該信任你的男朋友。你認為,他是那種腳踏兩隻船,在追求你的同時,還和彆的女生搞曖昧的渣男嗎?”
‘渣男’倆字成功把火力引向了張書揚。圍觀群眾紛紛向他投去質疑的眼神。
張書揚立馬向何夢露表忠心:“我沒有。”
何夢露沒料到自己點的這把火竟然會燒到自己男朋友身上,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一陣青一陣白,卻依然保持著端莊姿態,溫婉的聲音裡透著點兒咬牙切齒:“我相信書揚不是那種人。”
初暖甚是讚同地點頭:“既然誤會已經澄清,那我就先走了。”
初暖說完這話就要走,熟料何夢露窮追不舍,又冒出一句——
“但我聽說,你單戀我男朋友。”
初暖:“……”
雖然這在以前很有可能是事實,但她還是想說一句——要點臉行嗎?
你當你男朋友是人民幣,人見人愛啊?
初暖無語至極,剛想懟回去,卻聽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你聽錯了。她的眼光沒那麼差。”
這霸氣側漏的措辭……
初暖不用看也能猜到來人是誰,嘴角不自覺就往上揚了一個弧度。
原來英雄救美的橋段,有的不止是狗血,還有……溫暖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