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 / 2)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初成渝,初暖,兩個人都姓初。‘初’這個姓氏和‘趙錢孫李’這種大姓不同,並不常見。整個南大能叫上名的初姓也就初暖一個。說她和初成渝先生沾點親帶點故,倒也不意外。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是父女。

難怪初暖剛才說她已經和初先生預約過了。

人家初先生可是她爸爸,親爸,她之所以用‘預約’這個詞,想必是不想太張揚,可笑何夢露竟然讓她拿證據。

這不,求錘得錘了。

等著看熱鬨的圍觀群眾們當時就聽到了啪啪啪的打臉聲,響亮得不得了。當然,打得不是他們的臉,而是何夢露的。

何夢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她哪裡曉得自己竟然如此倒黴,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打擊報複初暖一回,竟然卻好死不死地踢到了鐵板。她想起之前偶然聽到組委會的老師向後勤組的同學交代,初成渝先生是今天最重要的貴賓,切不可有半點疏忽。而她現在卻在門口因私仇攔了他的女兒……

現場陷入死寂。

初暖也不說話,就這麼淡淡地瞧著何夢露,看著何夢露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慘白,精彩紛呈,賞心悅目。

沒一會兒,一襲青灰色民國長衫的老初同誌便匆匆趕來。他的身後還跟著組委會的老師和幾個學生。

初暖已經很久沒見老初同誌穿民國裝了,乍一看竟有些驚豔,她爸正兒八經的樣子,還真挺有大家風範的。

一行人很快走近,率先開口的是跟在老初同誌身後的那位老師:“怎麼回事?”

初暖看著何夢露不說話。

老師也看向何夢露,又問了一遍:“怎麼回事?”

何夢露的臉色十分難看,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才柔聲答道:“她們要上樓。我怕她們驚擾貴賓,就攔下來了。”

樓道口堵了這麼大一群人,不可避免的又引來了不少看熱鬨的。其中就包括了今晚的另一位女主持人張妍。

何夢露和初暖不對付的事,基本上全校皆知。張妍自然也很清楚,不巧的是,她也與何夢露不對付,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朋友有難,豈有不幫的道理?

張妍當即便上前一步,目光涼涼地看著何夢露,說:“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組委會並沒有規定不許非工作人員上二樓,而且初先生特意交代過,若有同學想與他討論國畫,他非常歡迎,工作人員不必阻攔。你倒是挺熱心,在這裡當起了門神。莫不是你覺得做主持人不好玩,想轉後勤組?”

這翻話說的可以說是相當直白了。言下之意,組委會沒有規定非工作人員不準上樓,你口中的貴賓也不介意與同學們多溝通交流,連後勤組都沒在這裡設門崗,你卻對初暖橫加阻攔不許她上樓,不是無事生非搞事情是什麼?

何夢露被張妍的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想懟卻找不到理由,暗暗在身側捏著拳頭,麵上卻依然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往後退了幾步給初暖讓路,低聲對老師說:“我隻是擔心她們打擾到初先生。”

老師深深地看了何夢露一眼,沒接話,轉而朝初暖熱情地笑了下,說:“你們都上來。”

初暖回了個淡笑,對身後的三位舍友說了聲‘走’,便大步朝老初同誌走去,隨他一起進了貴賓室。

“她們是我的舍友,錢小米,謝玲玲和盧穎。”初暖給老初同誌介紹道。

三人乖巧打招呼:“叔叔好。”

老初同誌頷首微笑:“你們好。都坐。”

錢小米,謝玲玲和盧穎三人略顯拘謹地坐下。

初暖把錢小米手上的簽字本拿過來遞給老初同誌,示意他賜字,順便問了句:“爸,您剛才怎麼帶了那麼多人去?連組委會的老師都叫上了。”

老初同誌平時損起自家閨女來,那是半點不含糊的,但那也僅限於自己損著玩玩,旁人若是想欺負,無論對錯,他都是要站在自己閨女這一邊的。

他一邊翻開簽字本,一邊答道:“我聽你在電話裡的語氣不太好,猜到你可能被人為難了,正好組委會的負責人在這裡,我就叫他一道出去迎你,也好讓他知道我的閨女被誰為難了。”

老初同誌說得雲淡風輕,初暖卻聽懂了他的護犢之意,心裡暖暖地,又問:“那些學生呢?”她指剛才走在他身後的那幾個同學。

老初同誌:“都是來和我做學術交流的。”

初暖了然地點點頭,笑說:“我還以為是來找您簽名的呢。”

老初同誌一句‘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膚淺’已經到了嘴邊,隨後想到這話若是說出來不僅損了自家閨女,還損了閨女的三位同學,這就有失他的大家風範了,於是把到嘴邊的吐槽生生吞了回去,看向對麵正襟危坐的三位同學,問:“你們想寫什麼?”

三人頓時受寵若驚,相互看了看。

錢小米:“隨便什麼都行。”

謝玲玲:“對對對。隻要是叔叔您寫的,什麼話都行。”

盧穎:“我們就想瞻仰瞻仰您的大作。”

這番話老初同誌很是受用,當即大筆一提,寫了三句一模一樣的——‘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然後又在旁邊用小幾號的字寫了一排:某年某月某日贈XXX。

這個XXX分彆是錢小米、謝玲玲和盧穎的全名。

對此初暖很是感動。她原本以為老初同誌會寫‘天道酬勤’,畢竟這樣就能少寫好幾十個字了。想不到他今天竟然這麼給麵子,寫了如此長的一句話……估計是被她三位舍友的崇拜樣感化了。

……

拿到老初同誌的大作後,初暖和舍友們就撤了,回到觀眾席等待晚會開場。

現在離晚會開始還有半個小時,錢小米、謝玲玲和盧穎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練簽名了。

初暖無事可做,便給沈宴發了條微信,問他在做什麼。

沈宴秒回:在圖書館找資料,稍後就去會場。

……這話聽著怎麼像她在催他似地?

其實她單純隻是無聊了,想和他說說話。

初暖怕沈宴誤會,連忙說:不急不急。現在還早。你先忙正事。

沈宴:也不是什麼正事。隻是突然想到某些方麵知識匱乏,借兩本書回去學習一二。

初暖好奇地挑了下眉,笑眯眯地打字,調侃他:你也有知識匱乏的領域?

沈宴沒答,而是發過來幾張照片,看起來應該是他找的書。

初暖點開大圖一看——

《XXX情書選集》

《寫給XXX的九十九封情書》

《XX時期最美情書彙編》

初暖:“……”

初暖被囧到了,弱弱地問:你學這些做什麼……

沈宴:以備不時之需。

初暖:“……”

他的意思是,以防她哪天突然想聽情話麼?

……她那天說‘寫情詩’真的隻是想雷一雷陳樹同學。

初暖感覺這天聊不下去了。

渣渣係統卻在這時冒出來刷存在感:“哎哎哎,你老公太讓我失望了。”

初暖:“?”

渣渣係統:“我還以為他在找春|宮圖呢。”

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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