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
尷尬大了。
說好的保密呢?
敢情這沈家小姑娘要求她保密了,卻沒要求自己保密?
初暖忽然有一種全世界的坑隊友都被她遇上了的錯覺。
對著手機乾笑兩聲,初暖訕訕地說:“我這不是……為了配合你的劇本嘛。”
初暖很理所當然的把自己編的那個天雷滾滾的劇本說成了沈宴的。
她這是有理可依的。
畢竟,劇本雖然是她編的,但傳播出去的人卻是他。
初暖覺得自己邏輯滿分,為了一勞永逸又來了句:“我今天對你妹妹說的一切與事實不相符的事,都是為了配合你的劇本。”
初暖說得甚是坦然。
沈宴知道她在胡說八道,也不戳穿她,勾著唇笑了下,語氣悠悠地反問:“誰說與事實不相符?”
初暖在電話的另一端怔住了,腦中回蕩著他輕描淡寫的兩句話。
——聽說,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
——誰說與事實不相符?
他……
初暖忽然之間感覺像有一顆糖在心窩裡化開了一般,甜得嘴角止不住往上翹,怎麼壓也壓不回去。
怕被舍友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她放下盤坐子啊椅子上的兩條修長的腿,踩著鞋底微涼的拖鞋來到陽台,空著的那隻手一直繞著肩頭的長發,隔了許久才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和你妹妹今天見麵了?”
這其實是明知故問。
沈宴會知道這件事,自然是沈歆說的。
不過瞧沈歆怕沈宴的那個勁兒,估計不是自願坦白的,十有八|九是被沈宴看出了端倪,一來二往套去了話。
她的男朋友果然明察秋毫。
呃……這種時候表達驕傲自豪之情好像不太合適。
言歸正傳,初暖之所以明知故問,是因為沈宴向她表了這麼大個白,她總得說點兒什麼,以表示她聽到了、領悟了,可她總不能說‘metoo’?
那太歪膩了。
想來想去,還是直接轉移話題的好。
初暖還在跟自己的頭發較勁,手指把頭發繞了幾圈就散了,可她還在鍥而不舍地繞啊繞,就好像此刻開在她心裡的那朵花,在一池微波粼粼的春水裡轉著圈。
另一邊,沈宴隻答了四個字:“做賊心虛。”
沒來由的,初暖一聽就懂了,甚至幾乎可以想象出沈歆試圖在沈宴麵前掩蓋她們見過麵的事,卻因做賊心虛而頻露馬腳的畫麵。
……彆問她為什麼會懂。
既然他已經知道她和沈歆見過麵了,那就正好找他解解惑。
初暖:“你妹妹好像對我們倆的事特彆好奇。”
沈宴:“我爸媽對你編的那個故事一直抱懷疑態度,讓她試探細節,以辨彆真偽。”
……大家都這麼熟了,這種時候就沒必要強調‘你編的’了?
初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之前還以為……”
話說到一半,初暖連忙打住。捕風捉影的事兒,就沒必要拿出來說了。
沈宴卻追問:“以為什麼?”
“沒什麼。”初暖直接轉移話題:“他們懷疑什麼?不信你會主動追女生?”
初暖迫不及待轉移話題的行為讓沈宴更加篤定她沒說完的話十分重要,或許是誤會了什麼,與沈歆有關……
想到沈歆,沈宴眉心擰了下,回答初暖的問題:“他們不信我會交女朋友。”
“啊?”初暖驚呆了:“為什麼?難道他們以為你喜歡男生?”
“……”沈宴被初暖的清奇思維雷得默了片刻,答:“他們以為我不會喜歡任何人。”
“哦。”初暖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你爸媽以為你會孤獨終老?”
沈宴嘴角抽了下:“差不多。”
初暖:“……”
估摸著在沈爸沈媽的眼裡,他就是個絕緣體。
初暖好笑地調侃他道:“如此看來,是我解救了你。若是沒有我,你可就要孤獨終老了。”
沈宴:“你知道就好。”
嗯???這是什麼語氣?
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表達表達感激之情嗎?
他這話裡怎麼還帶著點兒威脅的意思?
好似在說她若敢拋棄他,他就孤獨終老給她看。
唔……善良如她怎麼忍心看他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
還是長長久久的把他收在身邊。
初暖無比豪氣地彎唇一笑:“你放心,我給你作伴。”
沈宴心窩一暖,笑了:“多謝。”
初暖:“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大家既然已經是男女朋友了,那自然就該長長久久的相互陪伴嘛。
在初暖的意識裡完全沒有‘分手’這個選項。
沈宴又被暖了一把,向來淡漠的臉上泛起了毫不掩飾地甜意。
夜晚風很大,吹得呼呼作響。
雙雙沉默了一會兒,初暖:“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