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秋察覺到男人緊繃的身體,咬了咬紅唇,抬頭瞥了男人一眼,低頭,看著男人腰側的傷口,微微有點兒心疼。
“疼嗎?”女人軟軟的嗓音響起。
“不疼。”男人流血不流淚,這點兒疼算什麼,他忍得住。
不疼?
桑秋秀眉微挑,拿著棉花團的手微微用力一摁便立即聽見了一聲男人的悶哼聲。
桑秋抬頭,麵無表情瞥了男人一眼,涼涼開口道:“不是說不疼,哼什麼哼?”
戚硯一噎。
這麼摁,是個人都得疼。
這女人真夠狠心的,剛才還紅著眼眶一臉心疼,這會兒就能麵無表情用蘸著酒精的棉花摁他傷口。
果然,女人是善變的。
就在戚硯決定忍的時候,驀地一道電流讓他渾身僵硬了起來,腰側,一道溫熱拂過,癢癢的,讓戚硯心跳加速。
戚硯皺眉,低頭,一臉嚴肅。
看見蹲在身側的女人輕輕朝著自己傷口吹氣,戚硯渾身僵硬得不行,動都不敢動一下。
女人的唇瓣紅豔豔的,微微撅起,離他的腰隻有幾公分距離,他怕自己一動就會讓那一抹虹碰觸到他古銅色肌膚。
腦海中僅僅是想想那張的畫麵,戚硯都感覺氣血上湧,身體控製不住有點兒騷動。
桑秋完全不知道男人的天人交戰,吹了一會兒之後抬頭,發現男人目光灼灼盯著自己,一臉茫然。
男人這什麼眼神兒?!
不就處理傷口,這男人腦子裡想什麼呢?
一定沒想啥好事兒就對了。
桑秋對男人灼熱的注視視而不見,上好藥之後便一臉淡定地拿出繃帶把男人傷口給包紮了起來。
“早點兒睡吧,我也累了。”桑秋起身,把東西收拾好,開口扔下這麼一句就打算回房了。
就在桑秋要關房門的瞬間,戚硯透過門縫看見了桑秋屋裡床上那一團隆起,瞬間眼眸微眯,開口道:“等等!”
桑秋關門的動作微微停頓下來,抬眸看向男人:“還有事兒?”
“江燁在你屋裡?”戚硯開口問道。
“嗯,對啊。”
“和你一起睡?”又問。
“對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江燁已經快七歲了。”戚硯沉著臉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她當然知道江燁快要七歲了。
戚硯起身,大長腿幾步就來到了桑秋麵前,進屋,俯身,抱著床上睡得正香的江燁就轉身出去了,經過門口的桑秋麵前戚硯才解釋了一句:“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彆太慣著他。”
戚硯說完就抱著江燁回了江燁那屋,把江燁放在床上然後就回戚硯他自己的屋子。
其實戚硯更想回的是桑秋那屋,不過戚硯很清楚,他如果進去,怕是會被打出來。
不過這個可以以後再說,但是,戚硯絕對不允許桑秋身側躺著彆人,就算是江燁這個小娃娃也不可以,更不要說江燁還是一男娃娃。
地位得捍衛,還是他的,自然不能讓彆人趁他不在占了他的福利。
戚硯躺在床上,手上拿著一張相片。
相片中的女人穿著一襲旗袍,嬌俏惑人……
待戚硯睡了之後,他做了一個美夢。
夢中的女人不僅僅是嬌俏惑人,更是把他魂都勾走了,簡直就是個妖精。
天光放明,出任務的男人們都回來了,家屬大院裡熱鬨了起來,女人們都打算買點好吃的給自家男人補補,桑秋出門的時候就遇見好些軍嫂準備就去趕集買東西的,部隊出去采買的車輛都坐滿了人,桑秋在一群軍嫂中間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軍嫂們對於桑秋都挺有好感的,桑秋如今在家屬大院這一塊兒人緣還是不錯的。
“桑秋,你們家戚副營也回來了吧,你打算買點什麼好吃的給你們家戚副營補補啊?”有人調侃道。
桑秋笑笑不說話,她不會下廚,買了也不能給戚副營補補啊,或許比起桑秋的廚藝來說,戚硯可能更願意吃部隊食堂大師傅的菜也不一定。
不過,桑秋還是決定買點兒,她不會做但是可以讓李蘿幫忙做一次啊,到時候兩家一起吃就好了,這個還是可以的。
桑秋到了辦公室之後說了要請假一段時間,上邊二話不說就批了,桑秋什麼背景,那可是明月小姐介紹過來的,他們部門本來就清閒,請假也沒啥。
桑秋請假之後就買了東西回去,也沒回家就直接去了李蘿家裡。
李蘿看見桑秋提著東西上門,還覺得奇怪,不過先讓人進門再說話就是了。
“怎麼還買東西過來了?你這買的什麼啊,這麼多?來來來,挺重的吧,我來拿。”李蘿一邊開口一邊接過桑秋手上的東西。
桑秋手上一輕,鬆了一口氣,還彆說,東西真挺重的。
“嫂子,我這不是打算中午在你家蹭個飯,昨個兒晚上戚硯回來了,你也知道我這做飯的手藝,我就切個菜還行,所以就想麻煩嫂子幫忙做了,中午我就厚臉皮在李蘿姐你家裡蹭飯了,李蘿姐可不要嫌棄我啊。”桑秋笑嘻嘻朝著李蘿撒嬌道。
李蘿聽了桑秋的話瞬間笑了,擺擺手大方道:“嗨,一頓飯的事兒,你吃就吃吧,還買這麼多東西乾啥?”
“這不是不好意思,所以買點東西,李蘿姐,我買了骨頭咱們燉湯,還有雞和魚,這兒還兩包點心,李蘿姐你收著給孩子吃。”桑秋笑吟吟開口道。
李蘿聽見桑秋這骨頭,雞,魚,還有啥不明白啊。
嘖嘖,這是拐彎心疼男人呢。
這邊兩個女人準備午飯,另一邊戚硯卻是遇上了點事兒。
看著麵前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戚硯劍眉微蹙,這女人部隊的軍嫂,女人的男人名叫張保,這次戚硯帶隊出任務就有這個叫張保的男人。
女人之所以哭哭啼啼就是因為這次任務張保很不幸犧牲了,而眼前這女人就哭哭啼啼找上了戚硯。
對於戰友犧牲這事兒戚硯心裡頭比誰都難受,不過女人說的事兒戚硯真心管不了。
事情還得從張保家裡說起,張保家裡還有一個老母親,這女人找到戚硯就是想問張保撫慰金的事兒。
這錢真心不是戚硯管的,至於錢什麼時候給戚硯就更加不清楚了。
可是不管戚硯怎麼說這張保媳婦都好像聽不懂似的,一個勁兒自說自話。
“戚副營,那個錢到底什麼時候發啊,能不能繞過我婆婆直接把錢給我,我還有一個孩子要養活呢,如果錢到了我婆婆手上,那我和孩子以後得日子怎麼過啊……”張保媳婦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然後繼續嚶嚶哭著開口道:“戚副營,大院裡都知道我婆婆是個厲害的,我就是想孩子以後好過點兒,張保還在的時候最心疼閨女了,可是我婆婆不喜歡我閨女,將來肯定不好過,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就想拿了錢然後好好養閨女,我保證,拿了錢我也不會不管我婆婆的,我會替張保孝順婆婆……”
不管張保媳婦說了多少,戚硯都沒開口,知道張保媳婦停下來戚硯才開口道:“這事兒不歸我管,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去找指導員。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戚副營,你等……”
張保媳婦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原因就是一個老太太跑了過來,二話不說一把就媷住了張保媳婦的頭發,啪啪啪就抽了張保媳婦好幾個耳光,一邊打還一邊開口罵:“好啊,趁著老婆子我不在就想打主意了,說什麼為了女兒,你不就是想拿錢跑,你當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呢,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彆想拿一分錢,你要走你就走,孩子我帶,錢你一分也彆想!”
張保媳婦被打得一個勁兒叫喚,還時不時朝著戚硯看過去,眼眶紅紅的,看起來真心可憐。
戚硯皺眉上前,剛伸手就被撓了。
臉上一陣刺痛,戚硯臉色一沉,了解戚硯的就會知道戚硯這會兒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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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蘿家,桑秋正拿著菜刀剁雞呢,突然李蘿就從外邊衝了進來。
“桑秋,快,你家戚硯讓人給打了。”李蘿抓住桑秋的手就要往外走。
這事兒李蘿一聽說就趕緊回來了,連本來要去菜地摘大蒜的事兒都給忘了。
啥?戚硯讓人打了?
桑秋抓著菜刀就氣勢洶洶出去了。
誰,誰敢打她家男人,不想活了吧!
問過她手上的菜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