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理,一共多少錢啊?”華婕挑眉,心跳加速的期待起來。
“你知道嗎?去年wst全年營業額9億,淨利潤900w。
“你3個月的盈利額就達到wst去年全年的差不多3分之一了!
“維斯特華新品牌8款春季新裝,占了wst所有內容的二分之一純利潤,我們開大會的時候,老板都被維斯特華這個品牌的爆發力震驚了。
“現在年輕人的消費能力真的是大增長啊,你這個偶像帶動作用還真強。”
張福山忍不住狂發感慨。
這幾個月,大家的心路曆程,基本上就是對華婕這個十六歲女孩的賺錢能力驚的一愣一愣的。
不過,他感慨了半天,也沒有說具體數額啊,華婕搓著手指頭,急道:
“所以,到底是多少呀?”
“九十二萬八千三百塊!”張福山驚歎道!
維斯特華總共營業額差不多是306w,華婕分3成,維斯特分7成,928300正好是華婕分得的數字。
雖然可能也就是華婕2幅畫的價格,但要知道,華婕就算賣畫,也不可能將2幅畫都賣給一個人。
當今社會,能畫出一百多萬,一口氣買華婕2幅畫的人可不多。
即便是山西煤老板,即便是大實業企業家,即便是房地產商……也並非遍地都是啊。
張福山這個帝都精英,月薪也才7000塊啊,已經是幾乎碾壓全小區的水平了。
而華婕,是他的160倍啊,這個世界上,能賺錢和不能賺錢的差異,實在是太大了。
他現在已經不指望自家孩子能像華婕一樣了,天差地彆,不太現實。
華婕咬住嘴唇,為金錢而瘋狂微笑。
輕嗅上海潮濕的空氣,體會被金錢包裹的芬芳後,她又開始捏著手指頭算計。
賣掉5套房後,她兜裡還剩154萬元。
加上維斯特華3個月的分成92萬,就是246萬元。
兩套彆墅一套是330萬人民幣,一套是56萬美元。
即便是到二十年後,美元兌換也是限額的,更何況在千禧年,彆說是兌換56萬美元了,就是零頭都兌不出來。
更何況差不多500萬人民幣的這個價格,實在是有點太太太高了。
即便是便宜點的330萬法式洋房,她手裡的246萬也不夠啊。
差幾乎一百萬,這對於千禧年許多家庭來說,簡直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字。
至於貸款買房,在這個萬元戶都是有錢人的年代,要想在上海買房貸款,尤其是超過萬元的貸款,可太不容易。
更何況這個階段貸款複雜度極高,要求非常嚴苛,華婕一家要想條條款款都符合,難上加難。
更何況是要貸出100w這種超級高額款項。
維斯特華的分成很高,可是還不夠啊還不夠……
張福山在電話對麵,一直在等待華婕的尖叫,或者興奮的歡笑,可他什麼都沒等到。
怎麼著,這種超級大錢,對於華婕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嗎?
他才想開口探問一番,為什麼他還沒有等待她的快樂反饋,華婕率先開了口:
“張經理,我最近有買房打算,能不能向維斯特提出一個需求呢?”
“啊……你說。”張福山的思緒被打斷,挑眉詢問道。
“我能從維斯特預支100w嗎?
“畢竟我的夏季款設計之前也已經給到你了嘛,咱們夏季款馬上要上,效果應該也不會很差,回頭我會儘快去設計秋季款和冬季款,一年下來,分成怎麼也不會低於100w對吧……”
華婕躍躍欲試開口。
這個張福山做不了住,他想了想便表示隔日會給老板打電話,親自幫華婕去申請這筆錢,讓她明天等消息。
華婕於是揣著期待和忐忑,昏昏入睡。
第二天華母獨自帶著各種證件和錢到利宅房產去辦另外5套房的購買和過戶手續等,華婕則背著畫板到上一世住過的長寧區、現在的老破小畫寫生。
一邊畫,她一邊忐忑的等待著張福山的電話。
4開大的水彩紙上,逐漸鋪開破舊的上海老房子的線條,和細節——
因為上海潮濕,梅雨季節甚至連襪子都晾不乾。
為了衣服快乾,並且防止屋內晾衣造成屋內返潮起黴,上海人都喜歡在室外晾衣。
所以華婕的畫中,記錄了長長支出四五米的鐵架子,和上麵掛滿的洗好晾曬的衣物。
拉繞糾纏的各種電纜電線在樓房之間滿掛,有的低的甚至伸長手臂就更碰觸。
有大爺握著蒲扇,坐在樓下陰涼地裡乘涼,腳邊趴著一隻小狗,人狗一道發呆享清閒。
牆根地上擺著兩三個花盆,裡麵的植物長的很好,盆子裡還竄起許多雜草。
有老人住的一層房,裡外都堆積著各種東西,許多看起來就是破爛,但仍不願舍棄。
華婕抿著唇,筆筆勾勒下上海不那麼優雅的一麵,可她筆觸細碎,情感豐富,卻描繪出了更有煙火氣的另一種特殊的美。
她將上一世生活在這裡的落寞和苦悶,借筆抒發,傾斜在線條裡、色彩裡,點點畫畫,塗抹勾勒。
一個明明很醜很醜的老破小一角,卻被畫的生動豐富,色彩斑斕。
這個畫畫的小姑娘,好像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顏色,畫出了彆人無法察覺的絢麗。
而在這種絢麗的、色彩豐富的、變得漂亮有味道的畫麵中,還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寂寥。
它們藏在黑洞洞小窗內,隱約而現的模糊人影中;
藏在卷纏不休,仿佛永遠也理不順的電線裡……
在此之外,又還有一味釋然,也卷在水墨色彩裡,讓人這幅畫後,產生清淺的放鬆感。
而這份釋然,正展現於擁簇建築和瑣碎之後,那一片廣闊湛藍的天際裡。
華婕這幅畫畫的很快,一層層鋪設,那種情緒和情感,很快便躍然紙上。
到下午時,已有退休的爺爺奶奶認識了她,會給她送水送瓜子。
這些老人們看著小姑娘專注畫畫,即便不懂得繪畫藝術,但每個人都有愛美之心,他們很輕易的,便從她的畫裡讀到了舒服的情緒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