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餓……你身後那個家夥讓我很生氣,讓開……]
裡德爾看了眼垂著頭喘著氣的阿布,皺了皺眉。
[我想,你不能吃他。他屬於我。]
角蝰甩了甩頭撞開障礙咒的屏障,巨大的腦袋湊到他們麵前,阿布被握住的手腕一顫,下意識想舉起魔杖。
“彆動,冷靜。”裡德爾用力壓下他的手,向前一步更嚴密地把他擋在身後,直直迎上角蝰散發著凶光的眼神。
角蝰嘶嘶吐著舌,口中濃鬱的腥味劈頭蓋臉撲向兩人。
[不要再激怒我,蛇語者……你不是我的對手……讓開……不然連你一起吃了……]
裡德爾卻低低地笑了。
[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海爾波是。我想你應該活了不少時間,那你該有所耳聞,蛇佬腔是誰的後代,海爾波又聽誰的指揮吧?]
角蝰自然不是蛇怪海爾波的對手,雖然蛇怪已經沉睡了千年,但它能感受到蛇怪依舊活著——
那從霍格沃茨方向遠遠傳來的威懾力,讓它就算胃口越來越大,也隻敢在禁林中部遠遠徘徊覓食。
所以,即使麵前的蛇語者可能在說謊,角蝰也不敢輕易冒險。
況且它對遙遠時代的那位的確有所耳聞,禁林中那些最古老最強大的生物,也對名為斯萊特林的偉大黑巫師心存畏懼。
它漫長的生命,得益於從出生起便和普通蛇類不同的小心謹慎。
最後看了一眼本已到口邊的美食,巨蛇慢慢轉過了沉重的身軀,蜿蜒地爬向黑黝黝的森林深處。
裡德爾呼出一口氣。他其實還沒有找到蛇怪,更不知道如何喚醒它,不過也是在賭角蝰對蛇怪的畏懼。
召喚出守護神,讓它給格林德沃帶去禁林中有巨蛇的消息,裡德爾從施了空間延展咒的口袋中找出一瓶舒緩藥劑,遞給了阿布。
“馬爾福學長,要休息一下嗎?”
將舒緩藥劑一飲而儘,阿布抿了抿沾了魔藥苦澀味道的唇,“不用,繼續走吧。”
“我是蛇佬腔,你……”裡德爾欲言又止,他是蛇佬腔這件事,並沒有和彆人說過;而蛇佬腔代表著什麼,斯萊特林的學生們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而阿布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我知道。你如果不願意告訴彆人,我自然會幫你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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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輕輕揉了揉微微發燙的手腕。
意識有些迷蒙,深夜禁林裹挾著泥土腥味的冷風一吹,他才堪堪清醒。
太過失態了,麵對那非洲角蝰蛇時,有幾個瞬間他腦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識一般。
到後來,對於裡德爾是蛇佬腔這件事,他也沒有做出一個“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斯萊特林該有的反應。
懊惱地蹙著眉快步走向幾步之遙的湖泊,阿布隻想快點采集完蓖光草,將這個晚上拋在腦後。
蓖光草瑩瑩發著夢一般淺藍的光,阿布揪了根雜草變成小鏟子,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鏟開這嬌貴藥草根莖周圍的泥土。
裡德爾也蹲在他身邊,仔細地將蓖光草連根采出。
今晚月色很好,可以看清對方的麵容,纖毫畢現。
但兩人都沒有說話,本就是容易困倦的時間,剛剛又經曆了一場驚魂,放鬆下來便覺得格外的疲憊。
采集蓖光草又是細致枯燥的任務,眼皮不由有些耷拉下來,機械地一遍一遍重複著采集的過程。
夜越來越深,月光下清澈平靜的小湖泊湖麵漸漸凝起了薄霧。
空氣中氤氳著濕潤的水汽,隱隱還夾雜有若有若無的甜膩花香。
禁林也平息了剛入夜時的騷動,無風、極靜,偶爾有遙遠的鳥鳴。
阿布小小打了個哈欠,意識有些朦朧,想和裡德爾聊些什麼保持清醒和警惕。
“裡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