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恭賀皇上喜當爹 5(1 / 1)

來人劍眉星目,挺鼻薄唇,發髻整齊,身著將軍常服,頗有氣勢,一看就是沙場中摸爬滾打鍛煉出來的。身高腿長,儀表堂堂,難怪迷的李非魚從小就非君不嫁,不過眼中那抹厭棄實在明顯,以前李非魚是自欺欺人到何種程度,才能完全視而不見? 祁宇卓似是剛從城西軍營回來,還未換下便服。見他走進,易葭衣淒淒艾艾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側躺向裡麵,低聲啜泣,並不說話。 不多時,祁老太太也過來了,祁宇卓恭敬低頭喊了聲母親,便去房間外麵候著。祁老太太安慰了易葭衣幾句,叮囑她好好吃藥,安心調養,便走了出去,與祁宇卓一邊說著,一邊走出易葭衣的院子。 祁宇卓是一脈單傳,祁父沒有娶妾,便早早在戰場上戰死。祁老夫人上一世喜歡李非魚,也是看中她第一胎得男孩,希望她能多生幾個孩子,讓祁家香火旺一旺。 殊不知之前李非魚月子期間還被下毒藥,之後懷子已經十分艱難,更何況祁宇卓鮮少進她房間,故而幾年時間隻有一個兒子。 現在易葭衣隻是更快更直接讓他們得知這個消息。 如今早早便知道易葭衣難以再生育,兒子又如此年輕,身邊僅有這一個女人,身為母親難免會動其它心思。 隻待明天她再加把火。 擦乾眼角做作的幾滴淚,易葭衣側身安然睡下了。 那邊廂,祁宇卓叫來了茯苓詢問。 茯苓也是許久未見祁宇卓,一邊城隍城恐地跪下,解釋自己隻是按照王爺的要求投毒;而一邊又悄悄抬頭難掩心中愛慕,癡迷地看著眼前高大的將軍。 祁宇卓低頭思索了片刻,便讓茯苓退下了。 先不說毒藥是寧玉給的,自己下命令投放的。就說他本來就厭惡李非魚,這女人不能生育也好,免得母親再強迫自己與她同房。最好她有自知之明,以後不要一天到晚總在他麵前晃悠找存在感,纏得他異常反感。 總之心中暗下定義,這一切都是李非魚那女人咎由自取。 道貌岸然的君子與行事不加掩飾的惡人,其實不相上下。 假君子在做害人之事前,總會為自己找好千萬種理由,說服自己說服他人。為了真愛,為了理想,為了正義,能說出雜七雜八各種大道理,總之都是你的錯,不然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表麵一旦遮上遮羞布,仿佛就能抹殺自己所作的齷齪事。 所以易葭衣一向不以反派正教為做事標準,當然也不會以偏概全,她做事不會聽信一麵之詞,而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且不說有時候眼睛都會看錯,那更加難以給人或事下直接的定論了。 做夢夢見從前在易星教的生活,易葭衣睡的香甜,翻了個身咂了咂嘴。 一覺睡到巳時,還差兩天就能出月子,每天都是用帕子擦身體,儘管身體沒有什麼味道,但二十多天沒有好好洗個澡,易葭衣隻覺得難受。 該做的事還是要做,易葭衣喚來雪梅,讓她去找祁老太太過來。 祁老太太其實並不老,四十多歲,但是丈夫戰死沙場,兒子自小在外,偌大的王府隻有自己一個人來操持,顯得比同齡人蒼老許多。前兩年又多了個將軍府的頭銜,加上兒子娶了李尚書嫡女為妻,一切總該苦儘甘來了,就盼望著多幾個孫子孫女,可偏偏又........ 祁老太太來到易葭衣的床前,還未等她先開口安慰兒媳婦,好好養身體,將來還是有生育可能的,易葭衣已經先抽泣了起來。 “娘,兒媳自知身體有恙,恐難以再生育。兒媳思索許久,祁家香火要緊,還請娘給夫君納妾。” 祁老太太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易葭衣又重複了遍希望祁宇卓能納妾。 仔細辨認易葭衣臉上的表情不是作假,祁老太太自然十分開心,卻還是裝作為難的樣子。 “娘,兒媳的父親和母親那邊您不用擔心,兒媳會去解釋的。祁家的香火很重要,夫君又是常年在軍營,不知什麼時候就要去邊境,兒媳自是真心希望祁家能多些子孫後代,充盈咱素王府,多一些孩子,長大後也能陪伴您,承歡膝下安享天年。” 看著易葭衣誠懇的眼睛,祁老太太終於點了點頭。 於是易葭衣接著推薦了茯苓,這是自小跟在祁宇卓身邊的侍女,外貌端正,身材窈窕。之前伺候她許久,看得出這是個做事穩重乖巧可人的,適合做妾。 祁老太太再次同意了,接著再三表示,之後的妾室,都是為了延續子孫而已,她隻認易葭衣這個兒媳婦。 易葭衣再次流下了感動的眼淚,握著老太太的手,非常掏心窩地聊了會兒,然後做出疲憊的樣子,祁老太太便回去了。 過兩天出了月子,易葭衣帶著一眾侍女嬤嬤,還有孩子,搬去了除玉卓院外最大的院子,雲遙院。 這是之前向祁老太太提出給祁宇卓納妾時,同時提的,老太太也一並同意了。 單獨一個院子方便自己行事,而且也不用與祁宇卓睡在一個房間,兩相生厭地處下去,某妖女生怕哪一天她會忍不住掐斷那男人的脖子。 又過了幾日,祁老太太做主,抬了茯苓進門,妾室本就不需要張揚,不用辦宴席。後門小轎子抬了進來,直接進了小妾的偏院。 素王府本就沒有多少女眷,所以這地位很低的良妾也就一人一個院子了。 對此,祁宇卓並沒有反對,已經娶了李非魚這個妻子,再多幾個妾室也一樣。終歸不是心中的那個人,是誰都無所謂。 而茯苓卻難耐心中的欣喜,從得知消息那天起,心中的興奮開心就沒停下來過。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站在愛慕之人身邊,即使隻是個小妾,也已經滿足了。 可是第一晚祁宇卓並沒有過來,茯苓現在抬成了妾室,身邊也隻有一個丫頭跟著,陪她一直等到天亮。 這些自然有身邊的侍女嬤嬤告訴易葭衣,現在府裡自己人多了,消息也靈通了不少。就算沒有刻意去問,也會有侍女嘰嘰喳喳地跟易葭衣說。 “夫人,您看吧,那個小賤蹄子,才不會受到王爺的寵幸呢!” “對呀,夫人,您何必一定要搬出來呢,我們已經有小少爺了,就算以後隻有一個小少爺,那也是府裡嫡係,是最尊貴的。您這樣搬出來,王爺可能會不高興呢” 他才不會不高興呢,他高興的很。易葭衣心裡默念,表麵微笑。 “本夫人現在這樣很好,這個院子適合我調養身體,也能靜下心來帶孩子。” 花希努了努嘴,想為易葭衣抱不平,但也不再多言。 花希雪梅其實為易葭衣這樣單獨住一個院子有些擔心,成親不過兩年,但自家夫人與夫君相處時間很少。 這位素王態度一直是不冷不熱的,並沒有新婚燕爾的熱情和親切,也許是性子使然,加上長年在軍中,征戰殺伐多了,難免比一般人冷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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