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之後,烏祿結章的身高明顯要高於挾持他的易葭衣。
然而烏祿結章右膝受傷,他無法站直,隻能瘸著腿勉強行走。
加上另一人在一旁攙扶,使得烏祿結章隻能彎腰拱背倚靠旁人。
這樣一來,易葭衣與這位人質的身高差小了很多,她也能更牢地握住箭弩。
當易葭衣等人全部回到艮夏國的隊伍之中,徹底進入安全的範圍之後,眾人這才將團團包圍保護著的鐵桶陣散開。
此行收獲頗豐,暗殺團僅死亡一人,其餘人雖都有或重或輕的傷勢,但都並不致命。
對於臨出發前已經立下生死狀的這群人來說(除了趙延青),這樣的結果相當於是撿了一條命。
轉過身來,易葭衣麵朝前方,此時兩軍相隔不到一裡。
烏祿結章帳下左右將軍一死一傷,現在站在甲郎國大軍最前方的,是他的副將和軍師。
此時敵方所有人都用迫切著急的目光看向烏祿結章,他們希望艮夏國的人能夠信守承諾,簽訂了協議就放他們的大將軍回來。
他們肯定會放人的吧!
畢竟他們剛剛的表現,明顯就是衝著那份協議來的。
一些憂慮焦躁的士兵忍不住小聲嘀咕了起來。
若是再不能安撫軍心,那麼甲郎國大軍的士氣就要亂了。
“軍師,你怎麼看?”甲郎國陣前的副將憂心忡忡地問道。
軍師摸了摸摻雜著不少白色的胡子,鄭重其事地說道,“艮夏國身為禮儀之邦,曆來看中文臣,也就是看中仁義道德等品性,肯定是守信之人!
老夫相信,他們既然強逼著大將軍簽下了協議,在自身守信的同時,也是希望我方守信。
所以,我們隻需要靜等即可。不過,大將軍眼睛受傷,也不知會不會影響.......”
突然,遠處的一幕讓這位胡子灰白軍師的話全部堵在喉嚨裡,隨後演變成了粗重的喘息聲。
其他人與軍師的反應一致,他們在第一時間都無法發出聲音,隻是呆愣愣地看著那個腦袋落地。
脖子上碗口大的傷口中飆射出來的鮮血飛到極高的位置,失去了支撐和生命力,那具無頭軀體朝著前方轟然倒地,揚起了滿地的黃沙灰塵。
這一倒,也在甲郎國軍隊的將士們心中,敲下了重重一擊。
頭、頭沒了......
死了,烏祿大將軍,他們的總指揮,甲郎國最傑出的軍事家,下一任帝王的有力競爭者,竟然就這麼死了。
而且是屍首分離,宛如一個罪人那般,被敵方斬首而亡。
站在最前方的幾名將領反應過來之後,都是雙眼通紅發出怒吼,有人的額頭已經浮出了青筋。
這些將領平時與烏祿結章走得近,一同出生入死經曆過不少戰爭,對凶猛善戰的烏祿結章有發自內心的崇拜。
為首的將領們叫著喊著就要衝上去,想帶領所有士兵與艮夏國那些不守信用下三濫的小人決一死戰。
可是與這些領頭的將領們不同的是,大多數士兵們雖然也憤怒,但同時也摻雜了很多其它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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