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艮夏國的邊境重鎮,這裡的建築保留了一部分邊境牧民的特色,也不乏艮夏國傳承已久的人文風格。
但是經曆了甲郎國大軍的洗禮,這裡如今隻剩下了血雨腥風之後的殘破,以及秋風卷落葉般的荒涼。
在這裡,甲郎國的殘餘部隊終於能夠與前來支援的大軍彙合。
這一次皇室派出的大軍將領為八皇子,烏祿姑彥。
烏祿姑彥是甲郎國現任太子最忠實的追隨者。
但看到來人是八皇子的時候,軍師的瞳孔立刻收縮,心感不妙。
果然,烏祿姑彥到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編烏祿結章剩餘的部隊,接過了掌管權,並且命人將軍師和幸存的幾名副將押下,剝奪了他們的指揮權。
如此一來,朝野中烏祿結章的集團將不複存在。
當看到烏祿結章早已腐爛變質的屍體時,烏祿姑彥嘴角露出了幾不可見的上揚的弧度。
此時,烏祿結章帶來的大部隊,隻剩下不到二十萬。
損兵折將超過一半數量,並且最高統帥也喪命,這無疑會讓國君震怒。
相應的,太子和八皇子黨羽的勢力更加鞏固,幾乎再也無人能夠動搖。
.......
一天之後,一路上狗皮膏藥一樣黏著甲郎國大軍後麵的艮夏國大軍,如期到達武原鎮外麵。
他們看到了對麵招展的旗幟,已經不再是之前代表烏祿結章的那麵,而是換了另一麵,標誌著太子殿下的旗幟。
“太子來了?”易葭衣疑惑地問向一旁的莫顯忠。
莫顯忠搖搖頭,“不一定,有可能是太子集團中的武將。烏祿結章剛死,那邊的皇帝估計不會再派個兒子過來,總得謹慎一點。”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征戰,風餐露宿風吹日曬,易葭衣的皮膚又黑又乾燥。此時她嘴唇起皮風塵仆仆的樣子,與之前做畫師時文雅白淨的模樣相差甚遠,簡直判若兩人。
莫顯忠側頭看了看易葭衣,隨手從馬上扔了一壺水過去,“多喝點水,看你嘴巴乾燥的,以後開裂流血了,不要喊痛。”
易葭衣準確無誤地接過那壺水,擰開蓋子習慣性聞了聞,然後才灌入了喉嚨中。
觀察到對方謹慎的模樣,莫顯忠無奈地笑了笑。
他搖頭說道,“連我給你的水都要試探了才喝,小芹,你的小心謹慎真是讓我望塵莫及。”
易葭衣想起剛剛自己的習慣性動作,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後才笑著說,“之前下毒下多了,習慣了習慣了,莫兄彆介意......”
我哪裡會介意這些....莫顯忠默默想著,卻沒有說出口。
他們駐紮在武原鎮外,卻沒有急於進攻,這是關山的意思。
敵方與援軍彙合,戰術可能要調整,此時不適合盲目進攻。
於是大軍有序地紮營,開始休息,調整狀態,以迎接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戰役。
連日來征戰不斷的兩支軍隊,在武原鎮內外各自為營,形成了詭異的平靜場景。
這讓易葭衣想起之前在皇城外,甲郎國提出議和時,兩軍也是這樣平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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