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於是脾氣臭屁得要命、從來不對權勢卑躬屈膝的李曳呸了一聲,咬著煙抓起筆:“寫,我寫行了吧!”

他一個字還沒寫下去,就聽鐘子湮又說:“還有你的作品集,我讓餘千山整理出來了,你挨個簽名。”

秦董正巧敲門進來,手裡擺著一整套大大小小專輯,甚至還有李曳的個人傳記。

“餘二少讓我送來的,和李曳有關的都在這兒了,”秦董老好人地笑著解釋,“鐘小姐看看,還缺些什麼嗎?”

“先這樣,謝謝。”鐘子湮坐了下來,自己也拿了一張紙在李曳旁邊寫寫畫畫。

李曳先咬牙切齒地簽名,他一張一張拿,好容易把自己出道到現在所有擔綱製作的專輯和個人專輯都給簽完了,還沒來得及甩甩手腕輕鬆一下,鐘子湮就跟頭頂長眼睛似的把空白的信紙放到了他麵前。

“她叫衛含煙。”

“……姓衛?”李曳愣了一下,麵色古怪了起來。

“嗯,見麵禮。”鐘子湮抬頭認真叮囑李曳,“寫好看點,不要留錯彆字,拉低公司的文化素質分。”

李曳:“你他媽才沒文化!”

他低頭滿腔怒火唰唰唰地寫,但到底是滿腹詩書才華的人,心裡雖然罵罵咧咧,筆下流出的文字卻工工整整條理分明,帶著點鬼才特有的恃才傲物之氣。

等落下最後一筆時,李曳把筆往桌上一拍,正要問“你拿什麼感謝我”的時候,鐘子湮伸手把她手中寫了一會兒的紙交換了過來:“有勞。”

李曳狐疑地低頭一看,被上麵的曲譜攥住了眼神。

譜子一氣嗬成,每個音符都像有生命似的親親密密聯在一起,有的地方做了簡單的修改,筆跡甚至都還沒乾透。

——鐘子湮就當著他的麵,眼睛都不眨地做了一首新曲出來!

李曳下意識地跟著哼了一小段,臉色變得很精彩:“鐘子湮,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腦子裡有一個‘作曲大師’係統,而你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隻要從係統曲庫裡照搬就行了?”

鐘子湮:“你想象力真豐富。”雖然也猜對了一半。

沒有作曲大師係統,隻有垃圾主腦。

“作為道謝,不用錢,署名就好。”鐘子湮慷慨地說著,將李曳剛寫完的信紙攤開晾乾。

她順道掃了一眼裡頭的字句,恍惚覺得李曳知道關於衛含煙的事情怎麼好像比她還多,裡頭還叮囑說“趁著年輕,注意身體”。

唔,大概是老煙民對年輕人的體恤吧。

鐘子湮把這發現拋到了腦後。

“你的曲子獨特得嚇人,哪怕不署名,長耳朵也能聽出來。網上現在不少人解析你的風格試圖模仿,還沒得出個所以然來。”李曳哼了一聲,把曲譜用杯子壓住:“你是不是還要準備彆的見麵禮?”

“大致都好了,還差一件沒什麼主意。”鐘子湮有點頭疼。

“說來聽聽。”李曳翹著二郎腿想點煙,被鐘子湮掃了一眼,嘴角一抽放下了打火機。

說來慚愧,有些事情確實是有錢也解決不了的,比如門道,比如時間。

衛寒雲的祖母是有名的小提琴家,年輕時就是上級圈中的名媛,現在更是德高望重的藝術家前輩,想要拿得出令她滿意的見麵禮,鐘子湮想了許久都沒想到合適的提案。

去現買吧,這些珍貴的樂器曲譜又不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想買就有賣,等也得等個一年半載的。

要不是剛從燕莎買的琴她已經用過了,倒是能直接送那個。

可自個兒買回來用了好幾次,再突然轉手送出去,就顯得有點不走心。

鐘子湮大致給李曳這麼一說,後者哼笑一聲:“這個很簡單。”

“願聞其詳。”鐘子湮很給麵子。

“投其所好的道理你不是很懂嗎?”李曳兩根手指夾著煙睨她,“她是音樂家,那你送和音樂相關的就行了。樂器難得,名家樂譜手稿總有幾個人收藏。”

鐘子湮當然也想過這點了。她有點沉重地說:“我覺得去搶博物館不太好吧。”

無限世界裡可以搶了就跑,隻要回到主腦空間就萬事大吉,可這個世界裡要是成了通緝犯……那有點麻煩。

李曳手一抖,煙掉了:“就這,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搶博物館??”

“李總監帶帶我。”鐘子湮誠懇地求教。

李曳:“……”鐘子湮對網絡梗的感知,似乎總是要延遲個那麼幾年,仿佛春晚一般。

他又抽了一根煙出來,沒點著,隻拿在手裡把玩著。

“我認識一位戲劇學院的老師,”李曳吊兒郎當地說,“他手裡有份舒伯特的手稿,真品。你得能說服他賣給你才行。”

鐘子湮鬆了口氣:“就這?”

但凡存在,那當然都是能買下來的。

如果買不下,說明錢給得還不夠多。

李曳:“?就哪?你再說一遍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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