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鬨到如此境地, 火早就燒到了不止一個平台上,當下幾乎所有熱門的平台都在爭相討論這個問題。
一個慈善機構,三十年來以“救濟女童、解決女童上學問題”作為立意、建立起幾乎家喻戶曉的名聲, 卻在未經過政府備案、向公眾征求意見的情況下,以自己的招牌名聲掛羊頭賣狗肉,建立了數個男女不限的小型救助項目公開募捐。
先不說機構本身有沒有資格更改善款的使用目的、方向,光說他們的宣傳手段就巧妙得彆開生麵。
有的項目寫著“幫助她們上學”、掛著貧困地區女孩子們讀書的照片作為臉麵宣傳來籌集捐款, 卻將一半的善款用在了男孩子的身上。
理由僅僅是“當地的貧困男生也有需要資助的情況”。
也有人跳出來力爭此行為並不違法,當場被噴成臭頭。
【姐姐來了:不違法?誰給他們的權力把錢想花在哪裡就花在哪裡?退一萬步說, 他們的行為算不算惡意引導宣傳?】
【這瓜我摔你臉上:不是這一次有大佬爆料, 誰知道這家老字號都已經不是專門幫助女孩子的基金會了?!不是大佬的背景夠硬,是不是她早就被封號不能開口了?】
【做人怎麼就這麼難:這麼想幫助男孩子, 自己搞個“家裡有皇位需要繼承所以我兒子必須有出息”基金會讓人給你們捐款不就行了?我捐款給你們,就是想幫幫妹妹們, 很難嗎?很難嗎??】
慣來會刪評封號的○浪這一次選擇了縮脖子裝死, 因而輿論在慈善機構官方賬號“異常”三個小時後就攀升到了微博宕機的地步。
又過了一小時,該慈善機構所隸屬的上級基金會終於姍姍來遲地發出了一封道歉信, 迅速爬上熱搜。
道歉信裡簡述被資助的男學生家庭情況, 說明他們的確需要幫助, 才特地撥出名額去資助;最後則是聲明以後如果還有確實需要幫助的男性,會在籌款時特彆標注出作公示用。
【ll:就問一句,你們是不是為了救濟失學女童建立的項目?現在是大數據表明全國女童全部都有學上不用救濟,所以善款滿出來了是嗎?】
【姐姐來了:?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是以為整件事鬨這麼大是因為我們覺得“男孩子不需要幫助”嗎?不會吧?】
【給爺氣笑:少說有的沒的, “我老x家不能沒有兒子繼承家業”救濟男童專項,請。】
【春夏秋冬:很失望,我不是監管機構, 也不知道你們這樣隨意改變項目目的究竟違不違法,我隻知道以後很多像我一樣的人可能都不會再給你們捐錢了,可這樣傷害到的隻有最需要幫助的人……】
鐘子湮這兩天無心花錢,甚至把四舍五入一個億都交了出去,四舍五入不僅沒刷到衛寒雲的卡自己還掏了小金庫。
她刷著手機上的道歉聲明,覺得有點難以理解:“寫好的專項專用,為什麼自己做不到?”
短短的時間裡,事情發酵得連鐘子湮都有點措手不及。
現在網上不停爆出關於那家老字號的“醜聞”、“內-幕”,真假難辨,有帶節奏的,也有看起來有理有據的。
在她身旁看簡報的衛寒雲抿了口咖啡:“已經在建調查組了。”
鐘子湮正要發微博,聽到這裡立刻扭頭看他:“真的嗎?調查專項不專用的事?”
“還有譬如說接受九十萬捐款的某不存在學院。”衛寒雲輕描淡寫地說。
鐘子湮愣了愣:“還有這種事?”
衛寒雲不置可否:“調查了才知道。”
當然,如果普通的調查,或許需要用上漫長的時間才能得出結果;衛寒雲隻是從旁稍稍地推了推、令調查過程加速。
鐘子湮托著下巴想了想:“那我隻要耐心等結果就好了?”
衛寒雲雖然並沒有把話說滿,但態度已經代表了一切。
原本已經做了好幾個簡單粗暴敲悶棍計劃的鐘子湮安定下來,甚至還有空給新○官方低聲下氣發布的“關於部分用戶近日受到服務器波動影響而出現賬號異常情況的現象”道歉信點了一個讚。
顯然誰都知道○浪的屁股是歪的,它終於撞到硬石頭翻車時,大家都非常樂意上去表示嘲笑之情。
不過○浪也是幸運的,因為此時有更大的攻訐目標擋在他們之前、承擔了大部分的火力。
兩個基金會在道歉信發布之後齊齊裝死數日,並且還真修改了在各大捐款平台上的文案,將幾個“男女不限”項目裡的說明掛得高高,比從前暗搓搓藏在角落裡的行為光明正大不少。
“但無論是僅女性還是男女不限的項目,最近他們收到的捐款都有大幅下降,”華雙雙推了推眼鏡,“這次事件對他們的聲譽影響非常大。”
鐘子湮刷微博:“到現在還搞不清楚錯在哪裡,活該。”
“您該休息一下了,”華雙雙把鐘子湮的手機直接抽走,換上一份文件,“看看這個。”
鐘子湮見到文件就一陣頭疼:“你看過就行了,我在哪兒簽名?”
華雙雙:“……這不用您簽名,是即將用您那八千多萬建立的基金會,隻和各大高校內經過考察、測評、篩選的助學社團進行合作,款項從資助到員工薪資福利道具辦公用的紙筆電費方便麵全部公開,隻從內部之處,不接受募捐,是隻屬於您的私人基金會。”
鐘子湮聽完她簡單的概述,表示滿意:“就這麼辦。”
“那麼您的私人基金會還需要一個名字和辦公地址,其餘的手續和人員我都已經準備妥善了。”
鐘子湮想起自己還有個大平層:“我在後土娛樂對麵有個空著的房子。”